兩人透過電話互相哭泣過後,林義騎著電動車向孟姜發來的定位狂奔。

遠遠的,他就看見了孟姜,她在一盞街邊明亮的路燈下靜靜地站著,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臉上是梨花帶雨。一邊用手抹著眼淚,一邊揮手向林義示意。

待停穩電動車,林義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聲淚俱下的說道:“對不起,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不該用死亡來威脅你。我更不應該離家出走……”

孟姜想要伸出雙手捶打他的胸,但卻反被對方摟得緊緊的,哽咽地說道:“混蛋,你個混蛋,你知道你離家出走的時候,我有多擔心嗎?你現在能感受到我的痛苦了吧。”

林義將對方摟得更緊了,抽泣地回答道:“是,我錯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這世界上最壞的混蛋。”

兩人就這樣在一人的責罵,一人的認錯中,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良久,兩人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感受到自已胳膊傳來的痠痛,孟姜拱了拱身子,抬頭望向林義說道:“痛,你摟的太痛了。”

林義這才收斂了力度,低頭看一下懷裡的孟姜,她只穿了一套秋冬季睡衣,略顯單薄。林義立馬將自已的外套取下來,披到她的身上。

孟姜眼睛紅紅的,還略帶哭腔地瞪著林義說道:“衣服都給我穿了,你凍感冒了怎麼辦”,聲音因為剛哭過的原因顯得很顫抖。

“沒事,我身強力壯的,一點都不冷。”林義輕輕的撫摸著孟姜的臉頰,心疼地說道。

孟姜跺了下腳,懊惱地說道:“不冷什麼,你個大笨蛋,要不是你,我們倆怎麼會大半夜的跑出來挨凍。”

看著對面的孟姜心情好轉了很多,林義也破涕而笑道:“是,都怪我,我就是個大笨蛋。那我們趕緊回家吧,不然等一下真要感冒嘍。”

林義載著孟姜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在孟姜的強烈要求下,那件外套又回到了林義的身上。

孟姜坐在車後座,緊緊地摟住林義,一臉委屈地說道:“你個壞人,你還去跟蘇婉清有說有笑的。”

“這什麼啊,你誤會了,姐姐。人家是在跟我說你呢,說的是你跟人家說的關於我的事。”

“哼!那我不管,反正我就只看見了你們有說有笑的。”

“哈~你還好意思說,你跟別人說我的糗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還說什麼我給別人拉簾子,當時的情況是那樣的嘛……”

“哼哼哼——”

兩人有說有笑的開著玩笑,之前的情緒全部消散。

孟姜摟著林義的手更緊了些,心裡想著:愛有時是自私的佔有,我不想去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但現在,林義他愛著我,我也愛他,那我就要自私地去佔有著他……

兩人談話的功夫,電動車行駛到一處下坡路,道路兩旁沒有路燈,能借住的只有電動車暗淡的燈光。

林義小心地控制著車速,就在下坡將要完結,行駛到平路時,林義鬆開了剎車,捏了一下油門。

“嘭”的一聲,電動車的前輪胎撞到一處非常凸起的半圓水泥攔路帶上。劇烈的撞擊和慣性使林義控制不住車把,連人帶車一起摔了出去。

摔車後的林義立馬回頭向孟姜詢問道:“姐姐,姐姐,你沒事吧?”

孟姜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已的褲腳,說道沒事,順便詢問著林義有沒有事。

剛才的撞擊,讓林義從左邊摔車,慣性下,林義的左腿又在粗糙的地面上滑動了一點距離。他能感覺到自已的腿受傷了,但為了不讓孟姜擔心,強忍著說沒事。

孟姜過來伸手拉著林義起身,膝蓋上的疼痛,讓林義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

察覺到林義的不對,孟姜立馬蹲下身來看著他的左腿膝蓋,有血從褲子裡面滲出,地上的碎石黏附在傷口上,褲子已經被擦破了。

她一臉焦急地心疼道:“你個笨蛋,騎個車都能摔跤,你是要氣死我嗎……”

林義望著孟姜又要哭出來的樣子,一邊強忍著疼痛,一邊逗著她笑:“這不是想立馬跟姐姐回去嘛,誰知道地面這麼黑,一個沒注意就摔了。我真的沒事,倒是姐姐你真沒受傷嗎?”

“我沒事,快走,我騎車帶你去醫院。”

“好好好”

兩人將電動車扶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讓他們摔跤的水泥攔路帶。不由地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

我該怎麼跟你形容呢?大概便是兩三個減速帶摞在一起的高度,只是換成了和地面同種材質的水泥。

孟姜看著那麼高的攔路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回頭狠狠地瞪著林義說道:“你還真是個大笨蛋,這麼高,你怎麼摔的啊,你最後還加速……你個大笨蛋!”

林義撓了撓頭,尷尬地笑著。最後只能說道:“姐姐,痛,咱就不要討論這個話題了,去醫院吧。”

孟姜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她又心疼又好笑。

在去醫院之前,他們先回了一趟家,孟姜換了一套厚衣服,給林義也換了上衣,褲子因為黏著傷口,所以沒換。在確定孟姜真的沒有受傷之後,才拿著身份證去了醫院。

此時已經將近凌晨,醫院只有急救室的燈光還亮著,孟姜扶著一瘸一拐的林義辦理了手續。

醫護室內,一名中年女醫生邊拿著藥劑除錯,邊開口問道:“怎麼弄的?大半夜的摔這麼狠。”

林義尷尬的回答:“咳咳,天太黑了,不小心摔倒了。”

一旁的孟姜冷不丁的接著:“嗯,太黑了。”

咳咳——苦笑

藥品準備好了之後,醫生拿了把剪刀過來,說道:“你這個傷口已經粘到褲子上了,需要把你褲子給剪開哦。”

“嗯嗯”林義點頭回應著。

剪刀沿著林義褲子的褲腳向上撕裂開,直至到達膝蓋傷口下方一寸的地方,環繞地剪了一圈,分割的下半截褲子脫落了下來。隨後又沿著傷口的上面重複了一圈,只留下和傷口緊緊黏合的褲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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