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已都能變成那個樣子,還好意思說‘這還是現實嗎’。”

“這倒也是。”

想起自已這一年來做過的事情,相較於周名清,自已的所作所為還要更加過分。

若是真要以現實考慮,對方只不過用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手段登上名與財富的高階,自已濫用私刑,只是為了滿足自已的一已私慾,兩者相較之間,周名清的所作所為簡直不值一提。

只有許之詩能看出蘇橙眼裡的不爽,他很瞭解她,自然,她也很瞭解自已,他甚至不用說出自已做了什麼,只要展現自已的力量,她就把事情猜的差不多了。

“若不是‘奇蹟’難尋,我早就變成你們那副樣子了,也不用像今天一樣尋死覓活。我之所以討厭超能力,是因為我是浪潮中被沖刷掉的石頭,是一塊別人登上巔峰的墊腳石。”

這才是她內心真正的想法,江若歌都沒有感覺到,自從把話說出口,向著有著同樣力量的人宣洩之後,她的內心舒暢了許多。

“你現在還覺得自已有錯嗎?”

她終於將所有的話說出口,蘇橙重新問起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就算我自已覺得我做錯的沒錯,就算我真的做錯了一些事情,我也不覺得自已的選擇有什麼問題。只不過,在他眼裡我就是錯的,我怎麼想也沒有用。”

從天幕之日後一個月他開始小有名氣,自已的未婚夫便跟他犟上了,跟一個變得不凡的人對抗,到最後淪落到這種下場。

“那你就去跟他說清楚唄,既然覺得自已的所作所為沒有問題,那就把自已委屈說出來!”

蘇橙說的簡單,江若歌完全不敢再去直視那張臉,這一年來,每一次在自已人生最開心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自已的面前,面帶笑容的把所有的幸福毀滅,平淡的解決了所有的麻煩。

就像一個無所不知的人,又有了能夠解決麻煩的力量,江氏集團醜陋的隱秘,她自已都未曾聽聞。

“我只是個早在許久之前就結束的人,恐怕他最想聽到有關於我的事情,不是我碰到了你們,而是淪落為最下等的乞丐,或是慘死在某個角落吧。”

她渾身顫抖,她眼睜睜的看著偌大的江氏集團與未婚夫的勢力跟他爭鬥,跟一個畢業沒多久的人拼死拼活,他宛若天命加身,在江若歌心裡植入了無法戰勝的概念。

“那你就想一個人吞下這份委屈,為了滿足他的願望去死嗎?”

許之詩再也忍受不了,搶在蘇橙面前把話說出口。

“這或許是我虧欠他的吧。”

“明明不要你去戰勝他,只是讓你跟他好好的溝通一番。若是你真的連談話的勇氣都沒有,那就這樣吧。”

他無情的話脫口而出,江若歌抿著嘴唇,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她不想最後支撐著她的人再次離開,這次沒有任何藉口,她也不能再說是別人的錯,而是她一步一步的把別人和自已推上絕路。

“我想要個讓他對我再次感興趣的藉口。”

江若歌低下頭,緩緩說道,她拿出了手機,望著許之詩的臉,做好的決定。

“很簡單,把‘銀刻’的事告訴他就行了。我相信,他一定跟我一樣,對對方很感興趣…”

光明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藉著夜晚的月光,直到人類不再因為雷鳴顫抖時,閃電劈在樹上燃起火光,光明就此照入了黑夜。

“奇蹟”並不是單純的饋贈,它也是一份能夠扭曲身心的魔藥,當人許下的願望、想要實現的奇蹟不再滿足慾望,他們便會再次渴求一次能夠實現願望的機會。

老爺子說,若你是神明,大發慈悲的給了所有世人一個實現願望的機會,他們也如償所願的實現了內心之中的願望。

可沒過多久,他們不再滿足那份得來的奇蹟,而是升起了各種各樣更強烈的慾望。

若你是神明,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你難道不會覺得,他們雖長著人的外表,卻比任何怪物都要醜陋嗎?

“金之王。”

黃金和珍寶製成的王冠出現在西裝革履的周名清手中,在他眼前,是一片充滿了哭喊的廢墟,一隻三米高的的奇特生物走在路上,它像是站立行走的鱷魚,那堅硬噁心的表皮正滲出綠色的液體,順著皮上的溝壑流下,每滴到地面上,都會讓堅硬的水泥滴腐蝕出一個巨大的空洞。

他戴上王冠,好似一個真正的王者,一陣金色的光芒閃過,一個黃金絲與寶石構成的華麗服裝出現在他身上。

那不是鎧甲,宛若西方神話中掌握了所有黃金與寶石的王的衣飾。

“黃金盃。”

那是與“銀刻”完全不同的存在,周名清一旁伸出手,他將手伸進金色的光團裡,拿出了一盞空著的黃金酒杯。

“我以財富,重建新城。”

瞬間,所有的廢墟和痛哭的人被光團籠罩,他們和這片城區竟恢復原樣,像是沒有看到他和那頭鱷魚怪物一樣,一切都沒有發生,正有說有笑的在街上行走。

“嗚啊。”

怪物本能的甩出尾巴,可它只是從行走的人影身上劃過,像是水滴入了黃昏時的湖泊,只留下淡淡的金色波紋。

“你有聽說過一句話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們在痛苦的時候,所想的就是回到過去的樣子,神自然而然的為他們回到了黃金鄉中。”

可怪物完全沒有理會他,只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本能的彎下腰,撲了過來。

“鍊金術·大地煉成。”

空氣中出現金色的符文,它化作煉成陣,大地上的岩石化作活物將怪物吞噬。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老爺子說,‘樹活化’是不可逆的。”

說完,周名清嘆了一口氣,他走到石頭周圍,伸出戴著白色手套的手,他五根手指上戴著五色的戒指,此時中指上黃色的寶石正在閃耀。

“點石成金。”

話音一落,他說出了中世紀鍊金術的終極追求。

堅硬的水泥夾雜著花崗岩的碎石,與怪物的身體一起變成了金色的人像。

“點金成石。”

隨後,他又將其變回原樣,可不一樣的是,就連那怪物也變成了石頭。

周名清轉過身,身後的石像瞬間崩碎,它飛濺到各處,變成了每個人踩在腳下的平平無奇的沙石。

“願您安息。”

每次都要念出這一大堆的話,真讓人習慣不來。

風吹散黃金般的幻想,周名清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走出街道,坐進黑色的車。

如今他已經是西海最有名的人之一,無論是曾經跟他一樣普通人,又或者是官方的人,基本上聽到他的名字就沒有不知道的。

一年前失戀後的那幾天,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幾天,在遇到老爺子之後,從他手裡得到了名為“奇蹟”的東西,他當時還傻傻的許下了一個願望:

“祝江若歌幸福的過完這一生。”

他不想當個平凡的人,無論如何,他都要做些什麼。那時候他還在為她著想,以為她做出這樣的選擇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可是,他卻在很長一段時間後才知道,江若歌和自已分手的第二天,就跟一個名聲很惡劣的公子爺交往,甚至還做好了訂婚的準備。

宛如驚天霹靂般的訊息,將他渺小的自尊心粉碎,他重新找到老爺子,想要許下第二個願望。

可是老爺子卻給了他一個黃金的王冠,那王冠有著各種各樣神奇的力量,也能變成其他日常用品,甚至不再他手中也能發揮力量。

但代價卻有一個,他要儘自已所能的阻止“最終的禍種”。

那是誰?那是什麼?

直到半個月前,他才知道了目標的名字。

是一名很普通很不顯眼的少女,有著跟讀書時大多數女生一樣平凡的樣貌,甚至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她。

“調查出來了,請您過目。”

周名清的專車司機是一位老人,人稱“錢老”,他原本是京城葉家的專屬司機,自從跟葉若曦確定了關係之後,順手治好了錢老妻子的隱患,如今是對他最死心塌地的人之一。

“還是我的學妹啊,老爺子之所以會在南樺裡,自已之所以能夠得到金之王冠,也是因為她嗎?”

接過平板,周名清揮了下手,示意讓錢老開車回去,他看著找了一段時間的資料,基本上她在哪家醫院出生,在哪個學校讀過書,甚至去過哪個地方都一清二楚的寫在上面。

他詳細的翻閱完了資料,卻依舊不明白,這位學妹到底有什麼樣的怪異。

“對了,少爺,我最近在調查時,還發現了一件關於她的事。”

沒有要求錢老用這個稱呼來叫自已,不過錢老說自已將來要娶葉若曦,本應該就叫做少爺。周名清也不想為這種小事爭論一番。

“說來聽聽。”

“她在半年前冒充過‘報喪花’,去找趙拓講過一些話,最近去救了一個小孩渾身燒傷,有兩個消防員為了救她付出了生命,如今在第一醫院那邊。”

與其說是“禍種”,倒不如說她是“善種”。

周名清不相信利用自已的人,就算老爺子給了他最初的機遇,但是他也不會成為一個任由使喚的工具,若是讓他與之交惡,那他就會反過來。

總有一天,這份境遇也會反過來,猶如現在的江氏集團,曾經如日中天,如今在他眼裡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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