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剪直接把酒壺塞在傅不喚手上,“狗崽崽,給他砸了。”
“你敢!!”
摳腳爸比瞪著傅不喚。
傅不喚對著他十分真心誠意的一笑,隨即,抱著酒壺的手一鬆。
“嘩啦——”
酒壺被摔得四分五裂,濃烈的酒香頓時就從裡面飄了出來。
“我的酒啊,那可是上好的厥歌啊!千塊靈石一壺呢!青玄帝子是吧……你、你怎麼就這麼聽顧剪這死孩子的話呢?!”
傅不喚起身,雙腳避開地面的酒水,從長凳左側做到右側。
明明一張臉蒼白無比,當嘴角揚起歉意的一笑時,還是令人驚豔,讓摳腳爸比都忍不住愣了愣。
他嗓音清越的道:
“阿剪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摳腳爸比頓時瞪大眼,把腳上的脫鞋直接踢飛了,赤腳站在凳子上,撐著桌子,覆身傾斜過去!
“她說什麼你就聽,我說你就不聽,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跟我說話?”
“嗯,知道。”
“知道,你還敢這樣對我,當心我不讓顧剪嫁給你!”
摳腳爸比整個人傾斜而下,簡直都快要趴在桌子上了,再往前,鼻尖都能碰到傅不喚了。
傅不喚沒有半點不自在,神色自若。
“我不擔心,因為,東帝說,是把我嫁過去。”
東帝?
摳腳爸比眨了眨眼,他居然忘了這一茬:眼前這青玄帝子是戚然大帝的兒子,嫁過去?才從下界找回來的兒子,東帝居然也捨得?
讓人質疑其的真實性。
不過,摳腳爸比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嫁”,其實頂多算是拿兒子抵賬而已。
他們其實是因為擔心,要是不拿傅不喚抵賬,以顧剪的脾氣鬧起來整個天界還不天翻地覆啊。
“你要嫁給我女兒,有,嫁妝?”摳腳爸比的身子朝後退了幾寸,仔細打量傅不喚,想要靠自己的火眼金睛來偵測他有沒有說謊。
“有。”傅不喚道,“很多。”
聽到‘很多’,摳腳爸比臉上滿意的神色頓時一閃而過。
“彭!”
他勐地一拍桌子,“那就算你嫁給我女兒,你也不能摔我的酒,你就沒有點自己的主見?”
“阿剪給了我一本【妻綱】,第689條上有寫:出門在外,她說什麼我都要無條件服從,必須要給她最大的……顏面!”傅不喚說出這一點的時候,顧剪都詫異了、
明明是最大的逼格,被改成顏面了,不過,能說出來也不錯了。
他該不會都背下來了吧,顧剪帶著這樣的想法,又瞟了他一眼。
摳腳爸比頓時身子後撤,坐回凳子,落地的腳,桌角左邊勾一下,右邊勾一下把自制的鞋託勾回來穿好。
旋即,閉眼,勐地吸了吸鼻子,像是還在聞著空氣中的酒味。
“可惜了我的酒哇……”
等再睜眼的時候,他看向傅不喚的時候已經一臉同情了。
他現在都開始懷疑,顧剪是把二十一世紀裡的某種活動的洗腦給學過來,給傅不喚灌了進去。
屈打成招?威逼利誘?
再或者是已經啃過了,所以這柔弱男子才不得不臣服在他女兒的淫威之下?
“轉移話題夠了嗎?”
沒有放過摳腳爸比臉上的豐富表情,顧剪右手順手拿起桌上的快子,夾著自己嚼碎的骨頭一點點的在桌子上擺著玩兒,左手朝尺素勾了勾。
尺素就抓著一個布包把那東西放在她面前,顧剪把布包裡的身份立牌悉數倒出。
特殊材質的身份令牌,頓時如同珍珠落玉盤般發出清脆的聲音。
“……顧家耳孫的身份令牌怎麼說?”顧剪特意在嗓音中加了一點鼻音,快子還在夾骨頭渣,但是一雙眼睛已經帶著點水光的瞧了過去。
摳腳爸比身子一抖。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顧剪眼睛流馬尿。
女兒一哭,他就什麼都顧不得了,就是心都願意挖出來送給她。
但是每次女兒不哭了之後,他再回神時就會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她女兒哭結束之後,他的記憶就是空白一片的。
也就是說她女兒只要一哭,讓他幹啥他就幹啥,並且幹完還不記得,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驚悚的事情,他好歹是魔族的大祭師呢。
一聽這鼻音,他就連忙老實交代起來。
“人界魔族大戰,那些魔族怪物全都朝顧家的方向去,白渭城被圍堵之後,我才聽你家顧承天那孫子提過四長老有個弟子的孫子……媽耶,這關係,複雜的……叫關什麼南的……”
“關枝南,關老的孫兒。”尺素開口道。
她做晚飯之後就把手清洗過,現在在給顧剪梳頭髮,還是她的手藝好,梳頭髮的時候會給她按摩一下腦袋上的穴位,十分舒服。
“對,就是那個叫做關枝南的,
說是之前設下陷阱也是因為他,
他成了魔族怪物,
但是好像又有一點點的意識,
認得回顧家的路,
其餘的魔族怪物以他為首都跟著他走,
我觀察了很久才找到那個人,
哎喲,我跟你說,
長得那叫一個不忍直視,
這個人應該滿心都是想要煉器吧,
肚子一個大洞,
裡面燃著火,
身上都是各種煉器的器材,
這裡穿一把劍出來,
那邊張一圈英皇絲的東西,
一隻手都就是個大錘子……
我找了好久,找到他,才知道他身上有一塊顧剪的身份令牌,
雖然被破除過上面的防禦罩,
但是在她卻能感應到顧家弟子的位置,
本來以為把他宰了就好了,
結果還是不行,
其餘的魔族怪物還是能找到顧家弟子所在,
我只是試驗了一下,
把所有顧家弟子的身份令牌都收走,
丟入深山,
魔族怪物大軍才退乾淨了,
估計是有人把那些身份令牌給撿回去給了、給了……她吧。”
說道深淵魔神的時候,顧剪明顯發現摳腳爸比的情緒不太對,但也只是一瞬就掩飾的很好,她的疑惑也跟著就是一劃而過。
“你知不知道因為這身份令牌,我才是差點就暴走失去意識了?”桌子上的碎骨頭渣渣被顧剪擺成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後來要不是狗崽崽把我喚醒過來,我又想到了人臉來打過招呼說你會幫我護著他們,你女兒就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