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俊彥修身玉立，腰板挺得筆直的，就如同他長袍上的翠竹一般。
他沉吟了片刻。
“所謂的佛光，也叫做金頂祥光，通常只有大智慧者、大覺悟者、大慈悲、大關愛者才會產生的一種能量——”
頓了頓。
席俊彥看著她，直搖頭。
“我並不覺得你符合這一切要求，應當不可能是佛光！”
不符合大智慧、大覺悟、大慈悲、大關愛？
(￣□￣；)……搖頭的動作，感覺有被內涵到。
顧剪閉著嘴，眼巴巴的等著他繼續說。
“至於信仰之力，那是隻有最虔誠的信徒才會產生的力量，
來源於靈魂本源信仰，供奉給自己信仰的神明，
凡人供奉信仰會消耗靈魂本源，
也就是供奉之後，生命長度會大大的縮減，也就是白話說的，短命。
修士則不會，修真者在供奉靈魂本源之後也會得到一部分來自信仰的回饋，有很大的好處。
最後有一點或許你該知道，
信仰之力那是說的好聽些的說法，
實際上，信仰之力也叫做……香火之力。”
o(?Д?)っ！……香火？！
那不是供奉逝去的祖先嗎？
有點點 晦氣啊。
顧剪嚼完青棗，嘴裡的核朝巨石邊的草叢‘噗’的一吐。
“這麼說，我的是香火之力？”顧剪開口問。
席俊彥薄唇抿了抿，“在我沒有看見的情況下，我不能斷定。”
顧剪不信：“那倆孩子剛剛不是描述給你聽了，這樣還不能斷定嗎？”
席俊彥澹笑著搖頭。
“……”顧剪。
顧剪真的快要好奇死了。
作為史無前例第一個後腦勺發熱的人，她還真的有點……
怎麼說呢，有點……亢奮？
想找人幹架！
“不管是什麼，以後等我好好研究一下，總會知道的。”顧剪從巨石上跳下，帶著夙夙和顧三久走了。
等人走遠。
席俊彥才轉頭看向湖面，幾隻野鴨子正把腦袋鑽入水裡，屁股和腳掌立起來，應該是在捕魚。
迎著風，席俊彥輕聲道。
“金頂祥光，必須擁有聖口佛心，她明明一樣都沒有，……怎麼可能是佛光？”
…………
回到主峰，顧剪剛要回院子。
鼻子裡堵著兩根紙條的二長老衝了過來。
“祖師奶奶！”
“……修為進度有些慢，今晚的藥浴讓葉偉給你重新調製，泡過澡之後，在城裡神碑哪裡等我。”顧剪正在和夙夙說話，就被二長老衝到跟前攔住去路，“做什麼，要弟子面前一點形象都不要了？”
二長老頓時捏拳放在嘴巴前輕咳嗽一聲。
挺直腰板，左右看了一眼，四周路過的弟子趕忙收回視線，側過頭去偷笑。
“什麼事，說！”
“祖師奶奶，快吃晚飯了。”
“唔，我知道，我現在回去尺素應該做好了。”
“那個雞腿兒什麼時候發，弟子們都念叨著呢！”二長老唸叨的最兇，顧九州和顧昂然等人一致認為他臉皮厚，就推著他出來提醒祖師奶奶。
顧剪一怔。
想著自己之前的確答應過。
“等做出來……”
“已經做出來了，也端到廣場了，您發一下？”二長老聲音拔高，笑著的時候，眼角的魚尾紋幾乎拖到了太陽穴。
被人堵在門口，這麼多弟子看著，顧剪也沒辦法。
只好折身朝演武場走。
一步步走上臺階，走上演武臺的時候，她的身後，一群正在搞衛生的弟子掃把一丟，以驚人的速度集結。
等她走上高臺時，顧家的所有弟子一個不落的全部排好了隊。
“一群沒有眼力見的孫子，要法器丹藥不好，非要雞腿兒！”顧剪抱怨著，還是一個個把雞腿兒發了下去。
顧剪髮現，邊上的那些外門弟子全都眼饞的不得了。
發完最後一個雞腿兒，顧剪才甩著胳膊回到院子。
院子裡，橘色的光中已經映照出客廳的飯桌上，滿滿的佳餚。
希望有朝一日，狗崽崽能為自己洗手作羹湯。
吃了飯，洗了澡。
顧剪換了身衣服，除了房間，站在院子裡看了一會兒月亮。
銀色的光輝灑滿整個院落，夜晚的溫度比白日要低的多，似乎只有這個時候顧剪才感覺得到如今是冬季。
把身上的領口往脖子提了提，顧剪嘴裡呵出一口氣。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接著，尺素溫溫柔柔的嗓音響起：
“大小姐，東西收拾好了，書信也按照你的吩咐留在梳妝檯上了！我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