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笑，美極了。
面若桃瓣，目若秋波。
要不是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問題，顧剪都忘記她是一個花容月貌的美人兒了。
每每她靠近的時候，顧剪看的要麼是她手上的大豬蹄、烤獸腿，要麼看的就是她手上的紅燒肉、青翎鷹肉。
“這是假話。”顧剪道。
“大小姐，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我們很滿足。”尺素揚起一張桃花面，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顧剪，嬌柔的道：“尺素願意給大小姐做一輩子的廚子……”
……真的只是廚子嗎？
顧剪咂嘴。
低頭扯了一下身上長裙……感覺尺素已經丫鬟、繡娘、廚子、管家，樣樣包齊全了。
“一輩子昂？那得跟著上天了！”顧剪用舌尖掃了一圈後牙槽，頂了頂一顆大牙，“也別說大話，說不定你沒飛昇就隕落了……再或者，渡劫失敗的也很多……，不行，我不能感動的太早。”
尺素：“……”
─━ _ ─━?也沒看出來你在感動，反而像是在恐嚇！
“那大小姐，我去讓顧七把吃的端上來。”尺素說了一聲，就自顧自的退下了。
顧剪看著她走遠的背影，摩挲著下巴。
心道：“我吃的多，她一個人有些辛苦，要不給她找一個伴兒，能幫著洗洗菜、燒燒火……”
顧剪回到自己殿宇中的小院，才坐下。
一陣香味撲鼻中，顧七已經帶著一些弟子陸陸續續的端著菜上來了。
大圓桌上，眨眼間，擺的滿滿當當。
顧剪的早飯沒有清澹一說，全是葷。
紅燒的、麻辣的、油炸的、水煮的、涼拌的、冷吃的……應有盡有。
顧剪開吃的時候，尺素就在邊上給她夾菜，盛湯，偶爾遞上一張帕子給她擦嘴。
“大小姐，你剛剛睡著那會兒，顧七來找過你，說是那個戴面具的黑袍人帶著舒清雨的元神跑了……”
顧剪正好啃完一根骨頭上的肉，正張著嘴咬碎骨頭前端，吸吮裡面的骨髓，聞言，抬頭。
“面具黑袍人，不是被我拍地下了嗎，怎麼起來的？就算起來身上的骨骼也應該全碎了才對，怎麼可能還帶著舒清雨跑了呢？”
“說是那黑袍面具人有古怪，身體和橡皮人似的，之前都是裝暈，直接手臂伸長了四五米，抓住舒清雨的元神就跑了！”
“橡皮人？手臂能很長四五米？”顧剪吐出一口的骨屑渣子，驚訝的追問。
尺素伸出纖纖手指抽掉了顧剪手中的骨頭，拿起桌上布，耐心的給顧剪擦拭她滿是油汙的手指。
“嗯，顧家弟子都看見了。”
顧剪的手比尺素的手指還要白嫩一些，沾滿油漬的指甲油亮亮的，看著都有些晶瑩透明瞭。
尺素剛擦乾淨的手指，把帕子丟開，顧剪已經用快子夾起一塊新的豬蹄放到碗裡，之後，伸手從碗裡抓起豬蹄啃。
紅潤的湯汁順著手指滑落在指縫中。
又弄髒了，剛剛不該擦的。
尺素滿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大小姐不是說那舒清雨是天界的上仙嗎，下界的修士能殺天界的上仙嗎？大小姐讓顧九州殺舒清雨的時候，是不是忘記這個問題了。”
顧剪滿嘴湖著深褐色的醬，嘴裡咬下一口肥嫩的肉，裡面還裹著勁道的蹄筋，面無表情的(￣～￣)嚼著開口：“我這樣萬人之上的大老怎麼會在意那種小細節。”
她是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