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諸若非檢視了仲秋之的揹簍。
“揹簍裡,替身沒有少!”
“所以,現在是知道,替身只有在配角身死才會代替,只是殘疾話應該不會代替。”
河裡浪花洶湧,吊橋被水汽腐蝕,諸若非一身紅衣,顯得既妖異也沉穩。
他的確是個出色又驚豔的男子。
被這樣的男子談婚論嫁過,都談到聘禮了,這要是往外了說,改渣女的炫耀的資本了。
調頭,看向仲秋之。
“你要是不喜歡斷手,我這裡有一瓶我煉製的生骨丹。你不是骨骼缺陷,而是整個手臂都沒了,長出來的話可能要很長的時間,新長出的手臂也會肌無力,所以,看你現在是要吃丹藥恢復,還是要斷手……”
她還是要給仲秋之選擇。
仲秋之看著右手自動翹起的小尾指,點的點河流的方向。
他剛剛張開的嘴,又緊緊閉上。
一個字都不敢說,只白著臉,比劃了一下。
意思是:
……先這樣吧。
顧剪“噢”了一聲。
一群人繼續在吊橋上走,顧剪也不想走在傅不喚身後了,乾脆走到他身側。
紙包裡的牛肉條都是尺素按照她的口味做的,又香又辣,韌勁還足,每次吃這個磨牙,特痛快。
“你又是怎麼知道鯥鱬身上的觸鬚能斬斷的……”顧剪抬頭問傅不喚,嘴角還沾著一圈的紅油。
這話,也是諸若非想知道的。
妖豔的星眸裡顯現出一絲敵意。
“罷了,還是不要問了吧~”
諸若非星眸鎖定傅不喚,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的氣聲,“這可是難得除掉情敵的好機會啊,要是我能懂那麼多,說不定,我也會這麼做的。”
末了。
還補一句。
“可以理解。”
傅不喚澹澹的掃了他一樣,沒說話。
他如同那雪山之巔謫仙,清冷孤僻,拒人於千里之外,對這個眉眼妖豔的男子,周身都是疏離和冷漠的氣息。
諸若非是諸若非,不是顧池顧瑩瑩等顧家弟子,不是顧剪的耳孫,他也沒必要去管對方怎麼想。
他只在乎。
顧剪會怎麼看他。
諸若非留下這個話頭,轉身就走,看似瀟灑,耳朵悄悄豎起去聽後面的動靜。
“你怎麼說?”顧剪問。
傅不喚薄唇抿緊,胸膛大大的起伏了一下,
“你也覺得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麼?”
“認為我知道那鯥鱬的弱點故意不和他們說,目的……就是為了除掉他們?”傅不喚越說越覺得無力,生怕聽到顧剪一句懷疑。
顧剪( ̄~ ̄)嚼~東西的動作一頓。
“昂?我為什麼要這麼想?”
她舔了舔嘴唇,甚至,還嘬了幾口手指上的紅油。
“你要除掉他們,我哪捨得讓你廢這個心思,告訴我不就好了,雖然吧,覺得那樣做不對,但有什麼關係……我本就是狼心狗肺,殺人也在行……”
一股暖暖的情緒頓時從心臟處蔓延開,讓傅不喚眸子的墨色都帶著點水潤的感覺。
此刻,那雙墨澈的眸子就如同浸在了水潭之中,宛若驚慌的麋鹿,在倉惶之中,看見顧剪的那一刻就悄然沉澱下來。
顧剪便是他光,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