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席俊彥的表情可以說是十分驚恐的。
雖然他儘量隱藏了自己的情緒不洩露出來,但顧剪還是覺得小老師似乎是把她當做了一個患了什麼病症的人,迫切的想要救她。
眾人無語,又覺得理應如此。
人在她跟前都搶不到什麼吃的,更何況一隻貓?
餓跑了似乎才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顧剪的思維方式!
“自從那以後,小老師就不讓我養動物了,他教我寫字,讓我寫一篇什麼文辭出來……”
顧剪說起這個就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別的她還能說出來,只是關於寫字的事情她好似有些忘得差不多了。
一群人摸索著著走在濃霧中,四周偶爾會響起一些人為了靈草的歸屬傳來的爭吵聲,顧剪的話就像是卡主了,有些發不出聲。
就在這時,席軒突然喊了聲:“哥?”
接著。
眾人就聽見一道溫潤柔和的嗓音:
“若夫小人之儒,惟務凋蟲,專工翰墨,青春作賦,皓首窮經,鼻祖只是想要你多學點東西,只是沒想到你會寫出一個人物傳來……”
席墨從席軒背上下來,顯然已經恢復了清醒。
“這是我墨家鼻祖留下的東西,有多不堪入目,你可自己看。”他直接從鼻祖寫的顧剪摘選裡摸出一張紙,遞了出來,也不知道是給誰的。
在邊上的仲秋之一把抓過。
低頭看了起來,還邊看邊讀。
“我有兩個親人,一個是撿我回家的摳腳師傅,一個是給我穿衣洗臉的奶奶……”仲秋之抬頭看了席墨一眼,“怪不得你家鼻祖會氣活過來,這寫的哪裡是文辭,這是最直白的白話啊。”
這麼說了一句之後,仲秋之又開始接著念。
“我就不提噁心的摳腳師父了,說說我的奶奶吧,我奶奶有些胖,頭髮花白,很慈祥,很愛笑……”仲秋之寧了下眉,“嗯,雖然是白話,這看著也沒問題啊、”
但接下來——
“我的奶奶總是一絲不掛,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仲秋之的手像是觸電一樣,直接把那紙塞回了席墨手裡,雙手捂著眼睛,“……如果我有罪,老天自會懲罰我,而不是讓我看到一個一絲不掛的奶奶,啊,我的眼睛!”
其餘人也是一副被雷噼傻了的神情。
也不知幾個呼吸後,二長老顫顫巍巍的走上前,看著顧剪,一副恍然大悟,好似‘終於,我找到重點了‘的神情。
“是不是想要變得像祖師奶奶這麼強大,身邊必須有一兩個變態在?!”說完還期待的看著她。
“你說誰是變態?”顧剪眯起眼。
顧剪揮手,手腕上的藤條一下子席捲出,把人捆著朝地上一拉。
二長老噗通跪下,怔了一下連忙乖巧,道歉。
顧剪這才神色澹然的瞥了一眼那張紙,“我奶奶沒有那個特殊愛好,我只是用錯詞,把【一絲不苟】,用成了【一絲不掛】而已。”
還而已?
差別大了好嗎?
可以想象冰清月結,溫文爾雅的墨家鼻祖在看見這個【一絲不掛的奶奶】時的心情,怕是眼睛都要被這幾個字戳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