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當前,自家的耳孫居然都能忘,這可不是好長輩能做的事。
淦!戀愛腦害人。
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顧剪一定立馬會豎一箇中指,張嘴就是一個字,——“呸!”
可這人是自己,她只好含含湖湖就就當沒發生過。
被打斷的的傅不喚深吸一口氣,道:“他沒事,很快,會有人把他送回來!”
“沒受傷,沒被嚇著?”顧剪追問。
傅不喚搖搖頭,“他很好。”
闊袖一揮,顧剪替他親手做的輪椅就出現在軟塌邊,他從軟塌上起身,當著顧剪的面又坐了上去。
顧剪揚起小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這是做什麼……”
當那素淨的手觸碰到那栩栩如生的菟絲花時,白淨的少年唇角微微勾了那麼一下。
霎時,宛如春風拂檻,萬樹花開。
“……還未恢復,且坐著吧。”傅不喚輕輕淺淺的道。
他膚色本身就就蒼白,看起來單薄又柔弱,彷佛那種最好看最好看的易碎晶石,此刻,他墨髮揚起幾縷,輕輕刮過鼻樑。
似乎,連風,都唯恐驚擾了他。
“你還沒有恢復跟著我跑什麼跑,我當時不知道是你,還讓你忙這忙那的!”
顧剪一瞬間心疼極了。
她從軟塌上蹭到邊緣,小腳呲熘朝鞋子裡一鑽,後跟都沒來得及提,就朝他走過去……
這次可不是為了耍流氓,而是檢查他的身體。
這麼一查,顧剪的眉頭就再次皺了起來。
她不說話。
沉默的又開始檢查他的腿,之後往下,又捏住腳踝動了動。
“痛嗎?”
傅不喚搖頭。
顧剪又捏住他長魔骨的膝蓋,繼續問:“那這裡呢?”
傅不喚繼續搖頭。
“身體毒素怎麼又活躍起來了?”
“至於你這半條腿沒有痛覺,應該是受到了魔骨影響,”顧剪鬆開他的腿,保持著蹲著的姿勢,舌頭頂著上牙颳了一圈,“……嘖,我雖然能知道這是魔骨,但我畢竟沒有長過這種東西,只是,我記得古籍裡記載……魔骨都不是單獨的……”
說到這裡,顧剪忽然呼吸一頓,上下掃了顧池一眼,神色又開始盪漾起來。
“單獨的……什麼?”
“不是單獨的一塊,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正在長新的魔骨!”顧剪揚起小腦袋,蹲在輪椅前的樣子像個軟萌小獸,她眸子晶晶亮亮的繼續開口道:
“你之前長出魔骨的地方正在持續把其他的普通骨骼替換,
替換過程中,它會很體貼的給你遮蔽掉痛覺,
也就是說,
你現在正屬於發育期!”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顧剪還衝他挑了挑眉。
傅不喚看顧剪的表情怎麼都覺得有種另外的含義在,可每個字眼兒都是很健康的。
“最近幾日等你泡過藥浴,我給你針灸一下,壓制一下毒素……”
顧剪正在和傅不喚說那剎芳華毒素對魔骨的影響,外面有弟子在門口通報。
“祖師奶奶,顧池大少爺回來了,說要見你您!”
兩人就在院子裡的走廊下,從顧剪的方向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稟報的弟子。
“誒?還真的回來了。”
顧剪朝外面道:“讓他進來。”
然後過了一會兒,顧池進來了。
但他不是一個人進來。
他身邊,跟著一個女人。
一個桃花玉面,風嬌水媚的女人,即便是暗沉的雪紫色也沒有遮住她姣好的容顏。
她緩緩走上前,盈盈一拜。
“尺素,見過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