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顧剪接過手帕擦拭著臉上的血沫,視線卻一直落在那枚戒指有些移不開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東西吃的少了,牙癢的厲害。”
舌頭頂了頂後牙槽,顧剪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等臉上的血跡抹乾淨,顧剪丟掉手帕,摸了摸自己頭頂上火狐帽的耳朵。
一摸。
小手上又是一片猩紅。
她頓時神情懊惱。
就在剛剛……她居然冒出一種想把那手砍下來、搶走那枚戒指藏起來的衝動。
謀財害命,殺人劫物的事她做的不少,但那些都是自己不長眼送上門的貨色,眼前的,可是自己耳孫!
作為一個慈祥的好長輩,哪裡能覬覦自己耳孫們的東西?
被剛剛的念頭驚的一身冷汗,顧剪一時不知道該說啥。
倒是顧池,一雙清粼粼的眸子閃了閃,輕輕摩挲著菟絲花的花瓣,唇角悄咪咪的勾了勾。
“祖師奶奶,剛剛,可是想起了誰?”
“自然想起了那人,”顧剪撥出一口氣,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傻傻的扯路出齒齦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做復建!”
顧池來了興致。
“祖師奶奶為什麼那麼在意他,只因為他好看?”
顧剪沒有猶豫,立即點頭。
“對,很好看,因為,他符合我的所有幻想……”
“什麼幻想?”
顧池悄悄靠近顧剪,少年的臉因為她的點頭有些緊繃,劍眉斜飛,很在意她的回答。
自從剛剛冒出想剁手的念頭後,顧剪就沒大注意顧池的表情,此刻也把這對話當成了長輩和晚輩的‘貼心交流’。
“嘖……這要怎麼說呢?”
顧剪或許是在找措辭,片刻後,發現一堆清辭麗句還真的難以形容。
不如直白些。
“看見他的第一眼,我覺得這人眼睛好看,就想欺負他,那嘴巴很好看,手也好看,除了撥弄琴絃、煮酒插花,不知道會不會做飯菜……”
顧池有些呆。
身子更是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的舉動是:
摸眼,
摸嘴、
最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和自己的耳孫討論這種話題,顧剪居然暗戳戳的覺得有些興奮。
“你怎麼會有……那種想法?”顧池瞠目結舌的開口,聲音裡帶著點點顫音。
顧剪瞥他一眼。
少年已經成熟了,修身玉立,俊逸非凡。
此刻卻是耳朵充血的似的紅,……嘖,真是忸怩的跟個姑娘一樣。
她揮了揮小手,小嘴砸吧幾下。
她這難得才起了興致,這孩子就扭捏起來,一臉的表情都在抗拒好似在說“你別說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好唄,不說就是。
這長輩做的,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