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遊戲規則?”諸若非十分驚奇。
“很奇怪嗎,瘋子本身就是不可理喻的,誰猜得到它會怎麼設定遊戲規則……”顧剪說著,小臉上滿是不樂意。
席墨冷靜自持的開口:“入口的童謠有罐頭,還有剛剛在窗外聽到童謠也有罐頭,
或許就是因為你給的罐頭,
才讓它弄出這樣一個遊戲來,
就是不知道這一層的迷窟要怎麼樣才能闖過去了!”
顧剪抓抓軟墊,指頭伸直在上面一陣戳戳戳!
“要是按照我的思路來看的話,應該是捉迷藏吧,”顧剪繼續戳軟墊,眼睛抬都不抬,“……童謠裡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白天藏好了,夜晚是我的天下嗎,應該就是告訴我們,它白天藏得很好,讓我們去找,找不到的話,晚上就是它的天下,會抓修士去做罐頭了。”
“呵呵……”
諸若非輕笑出聲,胸腔震動。
“有道理啊,看來你的思路和瘋子挺接近的……”
他的笑和傅不喚是不同的。
傅不喚的笑聲和他本人類似,嗓音裡都帶著一種疏離的清雅,而諸若非卻是情意綿綿,聽聲音,就覺得,
嗯,很浪。
再看人,一身緋紅的裙襬鋪開在地面,深邃的輪廓被壁爐印上金橘色,頭上插著一根梅花,越是多情風流,魅惑天然,
嗯,還是很浪。
但今日不止怎麼的,顧剪突然覺得,浪裡浪氣的諸若非還挺好看的。
沒忍住瞧了好一會兒,餘光瞥見傅不喚涼颼颼看過來的視線,連忙補救似的、衝諸若非翻了個白眼。
“玩錘子玩!這瘋子替身一堆,我也要廢一點時間的!不說了,老孃睡覺去了……”
說完,丟了軟墊就走。
傅不喚輕咳一聲。
“失陪了,我也歇息去了。”
好似十分歉意的瞥了一眼諸若非和席墨,轉身操控著輪椅也消失在大廳中。
諸若非盤起的腿伸直了開,站起身,風情萬種的把胸前的頭髮撥道身後。
“吃人肉罐頭的靈使……喜歡躲貓貓……還有替身,聽著就挺複雜的,毫無頭緒呢,罷了,我還是厚著臉皮去二長老那裡要一杯酒喝,也好入睡。”
席墨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盯著諸若非,勸道:
“你用再多東西換酒,也取代不了傅不喚,
顧剪,就是顧家的信仰!
顧剪的手指出的方向,就是刀山火海,顧家弟子都會跳下去!
顧剪說的話,就是神旨!
二長老不可能幫你,我勸你打消那個念頭……”
諸若非轉身。
眉腳輕輕一揚,聳肩。
“墨家少主最近是不是碰壁碰的多了,已經神經錯亂到開始胡亂揣測人的心思了嗎?我真的只是最近淺眠,想要討點酒喝。”
席墨不再開口,薄唇緊抿,神色莫名。
“墨家少主,也早些歇息……”
諸若非輕笑著說了一句。
再轉身時,臉上的笑還繼續維持著,他輕手輕腳的敲開二長老的房門。
拿著討要的酒,在經過大廳時,壁爐邊上的席墨已經不見了,他只看了一眼,就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
他靠在門上,提著一個酒壺,一口接一口的把酒壺裡酒喝了大半。
酒裡,摻雜了悲問真象。
可以吐真言。
“喝了這麼多次酒,你為什麼都不來問我一句,哪怕就一句‘這麼喜歡喝酒啊’?”
“我會說的,喜歡,很喜歡啊!”
諸若非筆直的朝床上一倒。
沒喝完的酒壺跟著一歪,倒的滿床都是,他真個人就浸在沖天的酒氣中,嘴裡還在小聲的滴咕著:
“喜歡你之後,就不喜歡酒了,其他什麼都不喜歡了。”
這一夜,真的很安靜。
除了最開始在屋子外的窗戶下,摸到了腳印之外,接下來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顧家弟子在進入迷窟秘境之後,睡覺都是敷衍了事,這還是許久之後第一次在床上睡,這一覺大家都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日。
顧剪還沒睡醒,就感覺整個房間勐地一震。
隱約似乎聽見一個大嗓門兒再說,‘把誰誰誰交出來‘‘他的玉佩就掉在你們屋外’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