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姜無涯吞了口唾沫，修長的脖頸上，那喉結就滾動了兩下。
顧剪沒說話。
姜無涯覺得自己矛盾極了。
之前把領口弄鬆散，想要顧剪注意。
等顧剪真的注意到，他又感覺自己一顆心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緊張到不行。
顧剪一步步的朝姜無涯走近。
走到他跟前，勾了勾手指。
“彎腰。”
姜無涯有些侷促，最終還是聽話的彎腰。
顧剪伸手，捏著他的下巴，一點點滑到喉結，指腹在那喉結上畫著圈圈，輕輕按了一下，
就在姜無涯心臟漏拍的瞬間，
顧剪眼裡閃過一抹得逞的笑，
伸手抓著她脖頸兩邊的鬆鬆垮垮的衣領，用力，朝上一提——
合攏，拽緊，擰了幾圈，
手腕上的藤編直接纏了上去，衣領頓時如同扎麻袋一樣的在他頭頂紮緊！
“鵝鵝鵝……鵝鵝鵝……”
顧剪鵝叫似的笑了幾聲就停了下來，表情落寞聲音裡也有著微不可查的沙啞。
“姜無涯啊，現在記住了嗎，我真的是個惡劣至極的壞人呢~
我說自己是個禍害，
說的是實話啊，
下一次，不要在用那種崇拜愛慕的語氣去形容我，
我才不是什麼傳奇，
我只想做個好吃懶做、貪圖美色，作天作地作空氣的禍害！
爽快的活著，僅此而已。”
顧剪看著姜無涯原本還想要把腦袋從領口鑽出來，但是藤條系的緊，他越是掙扎，藤條系的越是緊。
後面，他乾脆不掙扎了。
他看不見顧剪的表情，但聽見顧剪的話之後，他靜默了幾秒，突然開口。
“好吃懶做和貪圖美色，我就算了，那你作天作地作空氣的時候，別忘記帶上我，因為，我是你的腿部掛件啊……”
顧剪拒絕：“你是個天生的商人，不適合跟著我作妖。”
姜無涯這次回答的就快多了，語氣堅定的道。
“商人和作妖並不衝突。”
“……真是固執。”
顧剪從鼻腔中發出“嗤”的一個聲音，抬起手臂，系在姜無涯領口的藤條，直接“嗖”的一下飛回顧剪的手腕。
姜無涯的腦袋才從那皺巴巴的布團中重新‘長’了出來。
清亮的眸子盯著顧剪，“我說的真的，你以後去哪裡的時候，能不能帶著我？”
顧剪嘴角抽了抽。
“你這點修為……跟著我，不夠看啊……”
姜無涯：“我已經突破金丹了！”
“我知道，我看出來了，但是比起我顧家弟子顧瑩瑩等人，你的資質實在一般……”除了在饞傅不喚身子的時候她會哄騙幾句之外，其餘的時候，她說話從來都是犀利的，直接的。
好聽的話、恭維的話聽多了會逐漸麻痺掉一個人。
顧剪對人會鄙夷，不屑，挑釁，但從來不會盲目誇讚。
正是因為了解顧剪這一點，姜無涯的情緒頓時有些低落。
白渭城幾年前，只姜浩一個金丹，可現如今，別說金丹了，元嬰都是隨處可見，大長老更是已經出竅期巔峰了。
所以，剛剛突破金丹的姜無涯真的不算出眾。
“可是我是你的，……腿部掛件啊。”姜無涯說‘我是你的’之後故意頓了頓，瞄了一眼顧剪的神色之後，才接的腿部掛件幾個字。
“我這樣，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你也知道丟人？”顧剪當即“唔”了一聲，轉頭去看這青年時，彷佛在他身上看見了顧池那小傢伙的影子。
“知道丟人還不用心修行！”顧剪當即一巴掌把猝不及防的姜無涯打的一屁股枯坐在地上，“你要是早點來請教我，只怕早就進入出竅期了。”
姜無涯坐在地上，看著眼前嬌小的女孩，漸漸地，瞪大眼：
“你、你是說，你有辦法讓我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