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顧剪吃了晚飯之後,又把洗白白之後的嶽童和夙夙帶上。
加上顧剪,一行四人前往她邊上的……邊上的殿宇。
至於她邊上那一棟,原本早就被諸若的交過上百年的房租,這次回來,諸若非和仲秋之自然就住進去了。
雖然好長時間不見了,但是顧剪現在沒有找諸若非兩人聊天的興致。
直接路過邊上的殿宇去了隔壁。
“師父,您這趟去先生那裡為什麼要帶我們啊?”夙夙疑惑的問。
顧剪手上駐紮一把瓜子,大搖大擺的在前面邊嗑瓜子邊走,走過的地方都有不少的瓜子皮。
“能去聽墨家鼻祖講課,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你不願意?”顧剪轉身看夙夙,嘴裡噗的一吹,瓜子殼頓時飛出。
夙夙連忙說:“弟子當然願意……”
只是。
……為什麼還待了嶽童?
嶽童是不會寫字不會畫畫的,這是為了突出她自己嗎?
這時候尺素已經上前敲了門。
開門的是席軒。
玉石藍的長袍在開門的瞬間,被月光籠罩,頭上發冠已經取下,墨髮散落而下,原本比席墨和席俊彥都要硬朗英氣的一個人,輪廓都變得溫和了很多。
他腰間空無一物,原本的兔尾巴掛墜也被取下了。
抬頭看見顧剪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反應過來。
顧剪甚至在他的眼睛中看見一點點的警惕。
“這麼晚了過來,這是要做什麼?”
伸手推了他一把,顧剪又把邊上的門開到更大,大大咧咧的朝裡面走。
“不是找你的,我來找小老師的!”
席軒再次上前攔住。
“鼻祖從上次回來就在沉睡,現在是掌控一切的是哥哥。”
顧剪停下腳步,蹙眉。
“可在白天的時候,我明明感覺到的是小老師啊……”
難道那會兒,是小老師擔心魔獸出什麼亂子中途清醒了一下,又沉睡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
“既然是席墨的話就算了吧。”顧剪說完,剛要轉身離開。
就瞧見大殿側門處,悄聲無息的站著一喜竹青色滾雪細沙的男子,用陌上人如玉最是貼切,儒雅溫和,晚風傳堂而過,他腦後的青色髮帶隨著墨髮翩翩起舞。
風過之後,滿頭墨髮落下,沉寂下來。
人澹如菊,說的大概就是小老師這樣的人吧。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這可不是你的性子,若是以前,你肯定會眼見為實才肯離開的。”
溫潤的嗓音緩緩響起。
他身上那種氣質是席墨還模彷不來的,舉手投足都是儒道至聖的氣質,是小老師沒錯了。
尺素已經瞪著席軒。
“沒想到墨家弟子居然也開始說謊了。”
小老師插口,“這是我要求的,只為了測試顧剪如今的警惕心,……顧剪,你鬆懈了。”
顧剪想著今日來的目的,認認真真的說了聲。
“是。”
“隨我來吧。”
席俊彥在轉身,從側門離開。
顧剪一招手,嶽童夙夙等人連忙跟上。
小老師每一次抬腳落下,跨步的長短都差不多,明明看著走的很慢的一個人,顧剪卻是用了迷影幻蹤才堪堪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