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有個毛用！”顧剪悶聲悶氣的開口：“都說亂世出強者，魔族亂世、這也是他們證道的好機會！我製造了那麼好的幻境和條件，要是他們還不爭氣，不如死了乾淨。”
後背的泡泡已經很多了，大半個浴桶裡都是泡泡。
嘴上那麼說。
但水下的手慢慢舉起，一個個的開始掰手指頭。
“龐大的地下靈脈、古樹道音、靈泉、文武石像、從張家搶的，我從南星齋搶的東西，我從九寒宮的迷窟幻境搶的……
我自己都數不清搶了多少資源給他們，
大陸頂尖的煉丹師、煉器師、如今也在顧家，
他們修行的更是我的命宮靈盤修行方法，像是 顧瑩瑩在我離開是都已經是霜雪聖體大成，
顧池的的命宮的宮靈吸血狂暴蝙蝠已經能熟練配合作戰，
還有狗崽崽的阿鼻宗在城外落戶，
屠甸帶來的煉器工會，作妖工會……
還有從別院出來的那群孩子，顧三久的啼雪童，找條生路應該很容易，
顧大顧二就像兩尊移動泰山似的，推，如山嶽塌陷，防，能抗下萬鈞之力，
夙夙的切割氣運，
讓他們總能尋到生機突破……
唐初的家的老祖，修為在大陸上也是頂尖之流了……
我設定的那麼多防禦陣法，
七座山峰也在那靈韻道音之中已經有了初步領域的初始轉態，一根草木都有了護家的意志，
還有那些顧家舊址帶回去的魔獸，
身份令牌上的防禦陣和回城陣法……”
顧剪一直說一直說，中間沒有絲毫停頓，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尺素插不上話，只覺得顧剪這個樣子，她看著也有些難受。
等她把顧家的所有能想到的資源和退路說清楚之後，浴桶裡的水已經涼了。
“大小姐，他們不會有事的。”
“唔。”
顧剪情緒不高的應了一聲，“煉器的時候，我偷偷煉製了子孫盤，和身份令牌相連，要是誰隕落，我會知道。”
等顧剪穿好衣服，從屏風後出來。
尺素已經開始忙忙碌碌的收拾起亂七八糟的房間，顧剪看著掉在地上的妖獸腿，彎腰，撿起來。
只是上面的香料被摔沒了，看著還不髒。
顧剪遞到嘴巴跟前就啃。
房間收拾好，顧剪盤腿坐在軟塌上，手中的粗壯的獸腿兒也正好啃完。
尺素見她發上的水珠全都滴滴答答的滑在衣服上，剛剛才穿的衣服轉眼就又溼了。
嘆了一口氣，從戒指中摸出一條方巾，站在軟塌邊上，把溼的頭髮全都攏在手中順著擦拭起來。
“大小姐，今日既沒有仙力耗盡，也沒有來月事，怎麼會突然魔化？”
顧剪露出滿口白牙，張嘴就把大腿粗的腿骨咬下一個大缺角，粗劣堅硬的的骨頭被她轉眼咬成渣渣。
像是對某個人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聞到了禁咒的味道！”
“聞到？禁咒？”
“嗯，一種神秘的術法……”
“怎麼個神秘法？”
“它的神秘就在於我也不知道。”
“……”
顧剪咯嘣咯嘣的咬著碎骨，像是嚼冰一樣的。
“不過，既然為了逼迫我現出原形，我這裡總不好一點反應都沒有……
尺素啊，今天早上就不要給耀光大帝和凌軒大帝送早飯，
我給狗吃，都不想給他們吃了，
伺候的侍從也撤回來，
派人把他們的窗卸了，門拆了，瓦也揭掉……”
顧剪側頭，尺素擦拭頭髮的手連忙鬆了點力，頭髮就從手裡跑走了。
“你在聽沒？”顧剪問。
“大小姐，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