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香味還未散。

篝火依舊燒的噼啪作響。

顧家弟子嘴裡還在討論著那麼多人罵韓碩的時候自己暢快的感受,結果之前的那個使者又找回來了,說是有人讓出一處別苑給他們住。

“難道韓家人?”

“估計聽到這麼多人罵他,他也怕鬧得太大,現在慫了,又來找我們了?”

“家主,如果是韓家人來請,能不能不去?”

“先聽使者怎麼說。”見到使者的一刻,顧承天也以為是韓家的人覺得自己做的太過,來重新給他們安排住處。

事實證明,有的人本來就是不要臉的。

使者笑了一下,道:“是碑文世家的長老派我過來的,各位請吧!”

不是韓家更好。

有的住,誰還願意喂蚊子。

顧剪當即拍拍小屁股就跟著人就走,顧家弟子緊隨其後。

“……這院子叫落塵苑,是碑文世家以前買下的,下午的時候才叫人來打掃過,我進去瞧過,院子分為東西兩處,東邊的房子多,可以給弟子們居住,右邊的就有獨立小院落,是給長老家主居住的,……好了,你們慢慢瞧著,我先走了。”

使者把人帶到別苑之後沒多久就走了。

“剛剛他說的你們都聽到了?”顧承天揹著手大聲問:“各自去找自己的房間,早些歇息,該修煉修煉,為後面大比做準備!”

“是!”

下一刻,顧家弟子紛紛朝顧剪行禮朝東邊去了。

顧剪挑了個有各種石頭搭建起來的院子。

推門而入,院子有著各種各樣的假山怪石,很符合顧剪的審美,她把房間都熘達了一圈兒,回到臥室,把傅不喚常用的枕頭放在床上,之後倒下就睡。

長時間趕路,許久沒睡這種柔軟的床,顧剪睡得很熟舒坦。

甚至做夢夢到傅不喚的腿好了,成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嗜血狠辣,人人談之變色。

她嗖的一下睜開眼睛,隨即忍不住痴笑了起來。

……小崽子那麼弱,怎麼可能呢。

閉上眼之後再想睡,她就發現自己睡不著了。

顧剪只好起床洗漱,外面的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了,明晃晃的一片。

開啟房間門,暖暖的陽光就照在身上,顧剪邁出小短腿兒,看著滿院子的怪石嘿嘿一笑,腳尖一點,人就跳上一塊巨石,取下帽子,程光瓦亮的光腦門就露了出來,像顆小滷蛋似的。

就在這兒時,院子的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進來!”

門被“彭”一聲推開,顧承天拿著一個卷軸走了進來,東張西望一番都沒瞧見人,顧剪喊了一聲“看上面”,顧承天才鎖定顧剪的位置。

“祖師奶奶,恐怕我們之前商量的事情得改一改了。”

顧剪伸手抓起自己的兔子帽子,把玩著兔耳朵,問:“怎麼了?”

“碑文世家列出了一個參賽者的排名……”

“昂,然後咧?”

顧剪低著頭,小手撥動著兔子耳朵,手指摩挲著上面細膩的絨毛,“……碑文世家被稱為大陸最神秘的家族之一,

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

只有歷來大比才會派一位長老現身,而每年那個長老都會被稱為當屆的預判,

據說只要被他看見過的參賽者,

他都能預判出這個人在大比中會排在什麼名次上。”

基本上預判一出,就代表最後的結局,

等大比結束,君臨神碑和九天神碑上將會重新整理名次……”

從顧承天的方向朝上看,能看見顧剪正好揹著光,明明是用一種平緩的語氣在講述,顧承天去從她的表情上讀出幾分輕蔑來。

“只是對我來說,碑文世家的預判也不是真的準確。”

“至少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有個預判曾說我上不了前一百名的,後來,我用事實抽了他一嘴巴。”

顧剪回來之後,顧乾就把那本祖籍給顧承天看了。

上面每一代祖師的經歷都有記錄,他知道顧剪說的是哪次大比,……顧剪是九天神碑上的第一名,而大比的第一名被排在了君臨神碑之上,顧剪也是因此才橫掃十三州只為找出那個人的。

顧剪幽幽的嘆了一口,朝顧承天伸出手:

“拿來我看看,碑文世家的人這次會怎麼看待我們這個落魄的顧家的……”

卷軸直接飛到顧剪手裡,她一看,頓時,眉頭一挑。

“凸(艹皿艹 )!——我為什麼會被排在第一名!!!”

“我這年齡,這身板兒,怎麼會在第一名?!這個預判的排名是以可愛程度來計算的嗎?!”

這和想象的不一樣啊。

顧承天:“所以我進來就說了這和我商量的事情不一樣,得改改了,是你講了一大堆的……”

顧剪眼刀子掃過去,奶兇奶兇的哼唧:“龜孫子,你是嫌我囉嗦?”

“不敢。”

被一瞪,顧承天老老實實的低下頭。

“算了!!”

顧剪小手把卷軸一拋,下面顧承天伸手接住,她則是小短腿兒一蹬,從石頭上爬起,插著腰道:“既然不能偷偷摸摸的坑人,那就明目張膽的來吧!”

“鵝鵝鵝鵝鵝鵝……比起忍氣吞聲,我好像更適合這個呢~~”

顧剪朝地上一跳,艱難的扭過身,拍著自己傲嬌臀上的灰:“……別商量什麼情節了,到了做選擇的時候,看我眼色就好。”

顧承天有些忐忑的應了下來,大長老留守顧家沒跟來,二長老那個脾氣暴躁的不是個好討論的物件,想了想,顧承天只好把這忐忑的回了自己院子。

喝了幾杯茶後,好像覺得沒那麼慌張了,接著一個弟子前來報,席墨來了。

他眼睛頓時一亮,讓弟子把人請進來。

……他熱切的期盼著這個斯文人給他出幾個注意,又滴咕著,為何顧剪席墨帶到顧家的時候,沒有給他一個名分?

要不,他去要一個?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發現他們不聽話的打顫顫,又只好一屁股坐回去。

顧承天等了大半天,都沒有等到席墨。

招來守門弟子一問。

弟子道:“那位先生說要給祖師奶奶講課,特別著急的樣子,還說無關緊要的人和事都不許去打擾他們!”

濃濃的嫌棄感撲面而來。

顧承天:“……”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說sei呢?

他揮手,準備回房修煉,一個下人又哼哧哼哧的跑進來,“外面來了兩個南星齋弟子……”

“兩個?男的女的?”

或許是染上了顧剪的陋習,他開口就問性別。

“回家主,兩個都是男的。”

“怎麼會是男的?”發現弟子眼神奇怪,他咳嗽了一聲,道:“除了一個張琉煙外,顧池還認識別的南星齋弟子?”

顧承天以為顧家只有一個顧池得罪了一個張琉煙,卻不知自家祖師奶奶把張琉煙以及她六個師兄一起得罪了。

想著現在在天海城,畢竟挨著南星齋,顧承天還是道:“把人帶進來吧。”

結果,又是十幾分鍾過去。

顧承天坐在凳子上,覺得身上長毛了似的難受,屁股在凳子上挪來挪去的好一會兒,剛剛那個弟子過來回話了。

“家主,剛剛那兩人去找祖師奶奶了。他們進來之後說話也沒遮掩,弟子聽他們說……一定要成功,要用信換什麼解藥!”

他沒聽見什麼信和解藥的字眼兒。

滿腦子都是,三個!三個男人了!!

要是他知道,落塵苑外面還有個人來來回回的走,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藉口進去的諸若非,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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