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姜家如何。
顧剪在拿到青羽木之後感覺更忙了。
白天的時候顧剪會給顧家弟子講解心法,講解的地方就在演武場,不管是修肉身的還是修靈輪的全都圍著演武場的高臺坐一圈。
顧剪一手拿著雞腿,一邊開始講,聲音清脆,娓娓道來,由淺入深,把心法口訣拆分開了之後,變得更通俗易懂,講解那心法最高段位時,描述的宛若天花亂墜,讓跟著熱血澎湃。
每每這個時候,顧家上到顧乾,下到小廝全都會放下手裡的事情過來聽。
最活躍的就是顧池、顧瑩瑩一行人。
他們見縫插針的問問題。
可這也難不倒顧剪。
她猶如一本百科全書,所見之多所聞之廣,都能信手拈來,並且還會有典故,所傳授的道理似另闢捷徑,十分與眾不同。
如果說。
一條修行大道,眼見的路只有獨木橋和楊莊大道。
顧剪鐵定會去嘗試獨木橋下浮在水面的鱷魚背上過河,亦或者扯著蟒蛇尾把自己甩過河……
當然,這只是個舉例。
說白了,在修行方面,顧剪喜歡追求冒險刺激的過程。
白日給弟子講解心法,晚上則是回到染香院,等他泡過澡之後給他的雙腿針灸,之後不會停留太久就離開,去顧承天安排的另一處小院,一待就是一夜,門外還設定了陣法,所有人都無法窺探。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逝。
深夜。
染香院。
黑漆漆的房間中暖爐已經熄滅了,燭火也沒有點燃。
房間裡有些冷。
門口,傅不喚坐在輪椅上朝外面看,那雙眼靜謐清冷,看著顧家某處亮起的光,耳朵裡全是木材的聲音。
“……她到底在做什麼?”
聲音很低,像是喃喃自語。
但是忽然,一個黑影落在他身後。
“兩個多月以前屬下去看了一次,她在鋸木頭。後來設定了陣法……屬下闖不進去,也看不透!”
說話的是暗影,和白晝兩人都是暗衛的首領,這時候白晝還沒有出任務回來。
傅不喚沉漠了片刻。
“我交代的事情,辦好了?”
暗影點頭。
“是。按照您說的去做,進度有些慢,不過,已經有三處門派的掌門都換了自己人,已更名叫阿鼻宗。”
有風吹如院子,吹在傅不喚的身上,衣袖瞬間就灌滿了風,滿頭青絲飄飄灑灑的飛了起來,他伸手夾住一縷纏繞在指上,想清楚這是顧剪的惡習之火,手頓了頓,去沒有鬆開。
他垂下眼,視線落在手指上纏著的那縷頭髮上,輕聲問:
“你可知為何要叫阿鼻?”
“屬下不知。”
抿著唇,鬆開手指,順滑的頭髮一下子就從指縫中熘走了,他怔怔的望了一會兒,抬起頭,看向外面的夜色,一雙剔透的眸子裡盛著冷意。
“阿鼻是地獄的另一層稱呼,又稱之為無間地獄!!”
無間地獄是所有地獄中最苦、最黑暗的一種,沒有間斷的折磨。
被他當做親人的養父母親手設計,奪走他的一切,放心血,奪魔骨,若不是他心法特殊,逆轉心法讓他變成孩童模樣,只怕會失血而死早就丟了命!
若不是顧剪……
他這一生就真的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