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琉煙臉色頓時黑了。
她雖然不知道什麼叫綠茶,但直覺告訴她,那不是什麼好詞。
顧池等人緊張的樣子頓時一鬆,然後又有些想笑。
不知道為什麼。
從第一眼起,席軒很不喜歡顧剪。
像他這種從墨家出來的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子書生氣息,做事情更是一絲不苟,一板一眼的。
顧剪在他眼裡,就是那種反面教材,沒有禮儀教養的存在。
但這人畢竟和自己不認識,他也管不到那麼多,只希望能規勸顧家的人把信物退給小師妹。
這麼想之後,席軒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
“……誰是顧池??”
山泉冷冷的聲音,倒是讓顧剪眼裡放光。
顧池站出來。
“我是!”
少年站出來,身形如松柏挺立,陽光投在他刀削玉鑿的面龐,似鋪滿了漫天雲彩,一時間都籠罩在了他身上,氣勢凌厲,明亮耀眼,蕩人心魄。
席軒著實怔了一下。
無疑,這個少年是出色的。
“替我小師妹問一句,你之前為何不願退婚!?”席軒聲音溫和的問。
顧池看了一眼張琉煙,發出“呵”一聲冷笑。
“退個婚而已,多簡單的事,
是已經和心上人滾了床單?還是覺得自己麻雀變鳳凰看不起我哥了?
你好歹來親自說一聲啊,
可人家不但沒有來,
張寒來了,過來就說我哥不行是個草包之類的,還要我哥下跪磕頭把信物送上,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算老幾,讓我哥下跪磕頭,
我哥磕頭,從來只給老祖宗磕的。”
顧剪手裡還捧著那個碗,輕描澹寫的開始描述那天發生的事,當聽到張寒早就準備了靈器方刀,想要殺顧池不成反被殺的事情後,席軒的神色精彩萬分。
張琉煙當然不肯承認。
搖著頭,貝齒死死的咬著唇,一副顧剪把她圈圈叉叉的了樣子。
“你胡說,你胡說!”
顧剪揉了揉鼻子,“你怎麼知道我胡說,你在現場嗎?沒有!反倒是我,我是在現場的哦。”
張琉煙聲音嗚咽,整個人柔柔弱弱靠在韓水玉的肩膀上,語氣卻勐然提高了起來:“那我張家的那麼多弟子呢,四大長老呢,還有我爹,難道不是你顧家殺死的?”
“張小歡說的?”
顧剪問了一句。
張琉煙咬著唇,不說。
顧剪舔了下後牙槽,有些懶得廢話了。
“嗷~~,你是覺得他們死的挺冤的對吧,的確是。
我們在府邸裡設定了殺人的陣法,
還沒摸索熟悉,
你爹就讓所有弟子全部衝進了顧府,衝進了那個陣法裡……
我想解釋的,
你家幾個長老看我小,就想欺負我,
我不得還手的,
還有你爹更狠,說要和我不死不休,還下了血誓,我是正當防衛!”
張琉煙氣的直哆嗦,一隻手顫抖的指著顧剪。
“你撒謊,你胡說,他們已經死了,當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相信,你說的,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顧剪無所謂的聳聳肩。
“白渭城的隨便拉一個出來問一問,
就知道我說的真假,
你可以問問是不是那些弟子自願衝進顧府的,我們可沒有逼迫他們,
還有你爹是不是說了要和我不死不休,還下了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