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折羽之計
“你確定消防栓裡的水還能出的來？現在可是緊要關頭，別跟我開玩笑。”
在這樣一個比奧伊米亞康還要寒冷的地方，居然還能有液態水存在。
時子衿給樓梯間消防栓接上軟管，檢查過一遍壓力錶。一副胸有成竹的表現。
只不過別人胸有成竹和自已能確保萬無一失有很大不同。不過劉銘雖然沒底，但他明白求生的一條重要準則——不要干預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當然，劉銘也有預案，消防栓要是不出水就啟用備案。
“我覺得懸，三棟的水龍頭就沒一個不掛冰的。”
“那能一樣嗎？普通水管走的外部路線。天一冷自然就容易結冰，消防栓水道佈局在樓體內部。有大樓進行防寒，自身也有隔熱設計。”
時子衿解釋道：“水管是泵加壓的，消防栓的水罐是內部加壓。可靠性也不是一個量級的。”
看著時子衿調整好噴頭，劉銘也把要用到的道具準備妥當。隨著閥門開啟，果真有一束水流從噴嘴裡飛射而出。時子衿擰動噴頭，水束散開變成水幕。落在20上21樓的轉角平臺上。
巨量的水流堆積在臺面上，在預先設定的擋板作用下堆積起薄薄的一層。又在極寒下出現結冰的跡象。
劉銘看準時機，將手裡的鐵蒺藜撒在薄薄的水面上。又在上面佈置了一兩個絆索和牽動陷阱。
“好了，去西側的樓梯。”
一步也沒停，二人趕在肖常浩等人察覺異常前將先前的步驟如法炮製了一遍。
“呼！真險。好在咱們比肖老賊快一步。這下他們想下也下不來了。”
坐在樓道上緩口氣後，劉銘起身撤出樓梯間。順手又帶走一瓶乾粉滅火器。
…………
肖常浩剛衝到樓梯門就給自已來了個大馬力剎車。也多虧了他敏銳的觀察力，要是剎不住車那可就一頭栽進了劉銘精心準備的陷阱裡。
儘管轉角處什麼也看不見，但樓梯臺階處卻有個十分顯眼的自制拒馬，如同屏障一樣阻擋住肖常浩一行人下樓的腳步。
“有什麼好怕的，我去去就來！”
一個頭鐵的小弟自告奮勇的衝出人群，肖常浩下意識的要拉他，但沒拉住。那名小弟扶著拒馬上部，踩著木板翻了過去。
但這種從夏商周用到現代的防禦器材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對付？果然上一秒還在興奮的小弟下一秒就被拒馬絆住失去平衡踉踉蹌蹌的落到了絆索旁。一個不穩又讓絆索絆倒在地。
而地上的鐵蒺藜正好對他的軀幹與後腦造成了不小的刺傷。他掙扎著站起，卻又因冰面再一次摔倒。如此往復幾次，直至慌不擇路滾落下樓。
隨後樓下傳來一聲慘叫，便再也沒了動靜。
不用說，肯定是劉銘在補刀。
“都特碼長點心眼！這就是急躁的下場。”
不用想，另一側的樓梯肯定也是這副德行。不能在這裡和他糾纏了。肖常浩如此想到。
樓下，劉銘長出一口氣。將肖常浩困在三棟頂部幾層的計劃，現在終於有驚無險的完成了。
肖常浩接下來要去哪裡，他心裡有數。不過無妨，還是可以休息會喘口氣的。
另一邊，來到之前劉銘二人索降的陽臺處。那條繩子還在，一個小弟正準備利用它下樓。不過肖常浩發現了異常，用力拉直繩索。那本該能承受一人重量的繩子卻驟然斷裂。
肖常浩將繩子的斷口對準自已，發現繩子斷口一半平整一半毛糙。很顯然是被劉銘事先割了個口子。
用這樣的繩索下降，分分鐘變成空中飛人。
肖常浩感到些許無力，因為現在的局勢對他十分危險。
三棟頂層是23樓，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的活動範圍只有三層，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如同被籠子困住的野獸，逃不出去就只能等死。
“にまび！讓這傢伙耍成這個鬼樣子，別讓老子抓到機會，有機會準要一套弄死你！”
肖常浩將繩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惡狠狠道。
可現階段也沒什麼好辦法，他只能先龜縮一波。畢竟殺敵第二，保命第一。
…………
從現狀來看，劉銘的戰略還是比較順利的。他沒有給肖常浩任何反撲的機會。可他還是沒有危及肖常浩的性命，原因無它，正是肖常浩的小弟們。
他們雖然不像肖常浩那樣奸滑穩健，但有著不少蠻力與較高的執行力，
這很麻煩，畢竟人多不一定力量大，但一定比人少處理起來麻煩。
所以要想幹掉肖常浩，不先將他的小弟給消滅掉肯定是不行的。畢竟制服一隻鳥，首先就要對它的翅膀下刀。
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讓他的抵抗愈發艱難。如此最為穩妥、最為見效。
可肖常浩自然明白自已的被動處境，肯定不會輕易的分兵讓他各個擊破。所以要想達成目的，就要好好策劃一下。
不過劉銘不缺這點靈感，轉轉腦子，計劃很快就有了。
“走吧，上樓！”
劉銘站起身，直了直自已的腰板兒道。
“樓梯都成那樣了，能走人嗎？”
“不走樓梯。”
“不走樓梯你走……哪……”
時子衿話還沒說完，腦子就快一步想到了答案。窗外無雪，倒是有了些許清明。
靠，又是空中飛人！
飛就飛吧，總比劉銘一個人走後獨自把她落下強。況且索降與攀緣服役時又不是沒做過，畢竟兵營可不會給女兵減負。
儘管南面陽臺處於背風區域，但風仍有不小的速度。劉銘站在陽臺，利用支撐杆將飛虎鉤掛在陽臺上，確認鉤牢後將環形安全繩串在最近的橫杆上，隨後攀援而上。
接下來輪到時子衿了，他按照劉銘的步驟做好安全保障。緩緩的跨過欄杆。橫向風迫使時子衿修正自已的身形。
帶著些許緊張，時子衿有驚無險的爬上了21樓，收回安全繩後。二人趕緊離開了寒風席捲的陽臺。
走廊裡幽邃黑暗，能見度依舊不高。劉銘小心翼翼的探路，沒有發現巡邏看守的小弟。
兩個人影就這樣在黑暗中緩緩前進，並悄悄地準備著什麼。
生死就在一線，容不得半點失誤。而現在，就要開始下一步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