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囚籠

寒風捲著冬天從北冰原奔來，這個冬天對於白小七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但又顯得有些無聊。

汪哄自從上次來過之後，也消失了，白小七也在狐家各處能去的地方找過瑤瑤，但始終沒有找到，或許有後悔，但是沒有任何用。每天徘徊在後山，種下去的果子沒有一點動靜，白小七不確定那些種子是不是已經死了。

…

大森部的王宮內。

佳慧已經和中央的大臣們商定了一套工業回購政策並對中央錢莊的靈石儲存和債券匯率做了最新的規定。

和龍王廟簽訂的協議不能只讓禪宗獲利，這次協商看似是禪宗對大森部單方面的壓迫，但是佳慧也從中看到了契機，一箇中央收權的契機。

大森部看似為一體，由大森部中央統一管控，但近年來各地的經濟和軍事都數次與中央政策產生分歧，放權容易但是收權卻是極難。若不是禪宗利用權勢壓價和逼迫大森部買債將禪宗的金融風險強行嫁接的到大森部，對大森部本土經濟破壞和收割，大森部也不會利用最經濟的區塊鏈化地方宗族管制。

龍王廟和翻江原這次藉著禪宗大典的由頭，想要利用大宗商品的大量湧入對本土企業打壓，並在金融領域大量收購地方股票，在此之前簽訂了大量看跌期權，將地方債券和股票的流動性拉高，將中央債券擠出峽口郡，也就是說想要利用峽口郡地方債的流動性拉爆企業債務，並已經在短期內讓中央對峽口郡的貨幣管制失控。

大森部中央已經決定任由峽口郡破產，但破產回購和經濟復甦的政策落實可以讓大森部中央的權利真正的控制峽口郡，而禪宗所要求的稅貢則可以透過對峽口郡妖獸員工工資的削減和對土地的重新拍賣進行填補。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其他郡府和貴族的抗議和插手，這次危機轉移如不能達到預期，那就以西川部和天山劍宗勾結為由，對西川部譴責，並發動戰爭矇住大森部那些貴族的眼睛，還有十五年時間，可以發動長時間的戰爭，而透過中央的武力將戰爭成本強行轉嫁到貴族身上，這足以將大森部內的宗族意識消磨掉。

佳慧可以說是下了一步險棋，這一步若是走好，那大森部的政體將改變，中央就有可能的完成重工業資本的積累，若是失敗了，則不僅徹底損失峽口郡，大森部發展的積累也會快速蒸發。但為了擺脫禪宗的那一絲渺茫的希望，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佳慧想了很多，最大的底氣在於：禪宗不會允許大森部滅亡的，最大的代價不過自已死，但只要大森部還在，那從頭開始一次就行。佳慧的脖子上也有一條重重的枷鎖，他為了他的自由，已經蟄伏太久太久了。

一遍又一遍地思考著計劃中的披露，一次又一次的推演，這個計劃已經是自已所能動用權力的極限了，但成功的機率依舊渺茫，翻江宗就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和西川部的戰爭如何結束，禪宗的容忍限度是什麼，自已又是否能力壓整個大森部，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保持穩定，發展重工業的技術進口又要付出多少…

佳慧嘆了口氣，走到大殿外的平臺上，感受著北風和雪花的寒冷，這天地猶如一個巨大的牢籠，自已嚮往的繁榮和自由如那飄雪，根本握不住。

…

白小七本來就是北冰原的狐族，初冬的天氣不足以對白小七產生威脅，白小七每天還不斷的尋找食物，切身體會到的飢餓使她對食物有著劇烈的渴望，原先挖的洞已經被填滿了，自已又挖了好幾個儲存食物的洞。

在挖第三個洞時，白小七挖出了一副骨架，能看出來是犬類的骨架，比白小七要大一些，應該是原先生活在聚集地的狐狸，但是並沒有走出去。

白小七將那副骨架重新埋了回去，看著被填平的洞，白小七不由得想到，在北冰原上的花花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好運，可以入土。又想到瑤瑤，不知道現在過的好不好。地球上的母親不知道y有沒有想自已，還有大黃。白小七發現自已的眼睛進了沙子…

可能自已永遠也無法支付狐家規定的十二靈石，沒有狐家發的通行證，自已連狐家都走不出去。可能那個洞下的屍骨就是自已未來的命運，給這個寂寞的角落，再添上一份寂寞，只是這隻狐狸被埋在了土裡，自已可能就沒有這運氣了。白小七感覺自已眼睛又進了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