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有後悔的事嗎？”

江揚掛了電話，鑽進駕駛位。

“想吃哪種火鍋？北京銅鍋還是辣鍋還是什麼？”

“去你平常去的地方就行。”

江揚帶著momo去了東新城附近的一家火鍋店。

老闆好像和江揚很熟稔，點菜時候還開玩笑，說自已是江揚的女朋友，江揚也沒否認。

momo挑了幾樣想吃的，其餘的交給了江揚。

“五叔，想喝酒，可以嗎？”

江揚挑眉，“幹嘛，想試我酒量？”

momo楞了一下，“啊，不是就是想喝一點…”然後比劃著一點點。

“呵，喝吧，今天陪你。”

“不用不用啊，你開車了。”

“沒事，在東新城附近，可以讓隊裡小孩送我們回去。”

“好！”

菜陸陸續續上來了，鍋底開始冒泡泡。

momo看著時不時給她夾菜的江揚，抿了口酒。

“五叔……”momo欲言又止，江揚看她，等她說，“那個…有煙嗎…”

江揚嘬腮，“沒有！”有也不能給。

“哦…”momo喝了一口酒，心裡想著騙人，明明身上有菸草味兒…

“momo，”江揚喊她，算了，看她那個糾結的樣子，“吃菜…”

momo把酒杯裡剩下的都幹了，看著江揚，“你來之前，有人找過我…”

很俗套的故事……楊洋和她是雙方父母定了娃娃親。momo從小就喜歡跟著楊洋。楊洋不喜歡momo，更不喜歡同學們總把他們湊在一起。

“媽媽給我選的古典舞，可是我喜歡爵士，爵士舞就像是一團火。”

momo偷偷練舞的一次讓吳魏碰上了，她央求舅舅半天，別告訴媽媽。

“初中畢業的那個夏天……楊洋去學了機車，我為了跟著他，也去了他那個車隊……”momo頓了一下，下面的事情……

江揚一直靜靜地聽，看到她一直折磨自已的下嘴唇，估計下面的事，跟剛才有關係。他握上momo的手，揉了揉，“好了，不想說就不說……沒事了……”

Momo想說完，雖然很難開口，彷彿那件事又經歷了一遍。她害怕陷進去……又渴了一口酒。

“五叔……你有後悔的事嗎？”這是momo第二次問他。

Momo苦笑了一下，沒等江揚的回答，自已喃喃的說道，“我有……”

“車隊裡有個女孩，楊洋經常跟她混在一起，他倆在上床時候我正好看到了……當時的我不服氣，那個女孩說賽一場……如果我贏了她就和我道歉，我輸了就離楊洋遠遠的……我同意了……然後……”momo捏緊了手裡的酒杯，“然後……我翻車了……滑了出去……”

就是那場比賽，機車側翻，趕巧不巧的，車身壓在了她的右腳上，雖然不影響正常生活，但是她不可能再跳舞了。

江揚起身坐到了momo的身側，輕拍著她的後背。

“那段時間渾渾噩噩的，記憶也是零散的，你要是想知道什麼可以去問舅舅。”Momo扭頭想笑，告訴五叔她沒事。

江揚親了親她的發頂，“乖，沒事了……”

“五叔，我想打架子鼓，周圍有小的音樂室嗎？”

MoMo在國外時候看到街頭有人打架子鼓，鼓槌敲擊鼓面，演繹動感的節奏，吸引了她。

她喜歡那個感覺，釋放自已的感覺。她開始琢磨，看影片研究，看酒吧裡的鼓手，然後自已反覆的練習。拿起鼓槌，瘋狂敲打，有時候一打就是一整天！

打鼓時，她能感受到內心的平靜與力量。這是momo釋放壓力的途徑，是她和另一個快崩潰自已的對話。

比如，現在，她需要架子鼓。

江揚想了想，帶他去球社吧，樓上的傢伙應該還可以用。“我帶你去，先吃飯。”

“現在去吧，我吃好了。”momo迫不及待，她怕再等會，回憶又會給她吞噬掉。趁著五叔在，太晚了五叔應該要回去的。

“晚上我陪你……”江揚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急，就在附近，再吃點，乖。”

江揚一直給她涮菜、夾菜，momo又吃了一些。

“五叔，真的飽了……”momo指了指自已的小肚子，給江揚看。

江揚覆上肚子，揉了揉，嗯，確實可以了。

Momo僵住了，為啥摸肚子，“那個……我們走吧。”拎起自已外套，快步向外走去。

江揚帶著momo回了球社，momo站在門口，看著“東新城”的牌子，問“你是要個人開車嗎？”

“不是，進去了就知道了。”江揚牽過momo的手，拉著往裡走。

一路上各種人跟江揚打招呼，“揚爺！”“五哥！”“師父！”這個時間段，太社死了，momo抬手擋住了半張臉。

江揚低頭看到小姑娘的窘迫，把小姑娘摟走了。

是個小房間，裡面倒是整潔，看出來剛有人進來掃過。

架子鼓、吉他、貝斯，momo眼睛亮起來，“你們東新城還組樂隊嗎？”

“沒，小時候玩的。”

“五叔是吉他手？主唱嗎？”

“呵，怎麼會覺得我是主唱？”

“因為五叔聲音很好聽啊。嗯？沒有人說過嗎，五叔的低音炮，很欲的。”

“呵呵，”江揚伸手把人拉回自已懷裡，圈著她，“很欲？”和她對視，momo漲紅了臉，“去敲架子鼓吧。”

Momo打鼓時簡直嗨翻天，跟平時軟萌的她判若兩人，雙手在鼓面上翻飛。每一個鼓點都打得擲地有聲，充滿了力量。

有一兩首江揚熟悉的歌，他抱起了吉他，開始撥動琴絃，找到與Momo鼓點相契合的旋律，配合她的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