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烤土豆，失憶的長生者
感受到小女兒注視，雅克.達克眉頭一皺，他揮了揮手，小貞德立刻乖巧跑上前抱住他的大腿。
“父親！”
“嗯。”
雅克眉頭舒緩，伸手揉了揉這名懂事的小女兒腦袋。
小貞德嘿嘿一笑，踮起腳尖伸手牢牢抱住老父親雅克手臂不放。
瞅見父女互動，一名光膀青年目露思索，他握緊手中木棍，略帶擔憂詢問道，“雅克叔，這個黑頭髮外鄉人會不會是英格蘭入侵者培養的間諜？”
“不是。”
雅克搖頭，他眸子凝重。
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之前在山林中看到的恐怖一幕。
當時天狂風肆虐，浮雲退散，一隻足有水牛大小的黑雕咆哮、嘶鳴著，正與背部一道人影搏鬥。
黑雕體型巨碩，羽毛下肌肉塊塊鼓起，猶如即將噴出的海底火山，充滿爆發力。
雅克絲毫沒有懷疑，這隻山林中的黑雕若是俯衝下來，絕對能憑藉一對利爪，輕鬆抓起頭水牛。
然就是這樣一頭超出認知內的恐怖猛禽，此時卻被背部趴伏人影持劍斬擊，一根根羽毛夾雜鮮血如細雨般灑落林間，浸溼枯枝落葉，染上層緋紅…
經過一番纏鬥後，二者落了個倆敗具傷，黑雕逃走，與它廝殺的黑袍男人則從高空掉落進洶湧溪流中。
幾名同行村民吞了吞口水，眼中閃過抹說不出畏懼。
從百米高空摔進亂石溪流，愣是隻斷了幾根肋骨。
這是人麼？
“雅克叔叔，要怎麼處置他？”光膀青年再次說話，聲音沉悶。
雅克沒有回話，目光看向老神父。
村子裡大部分人都信仰基督教，老神父地位挺高的。
見雅克看向自已，老神父撫須一笑，目光又望向抱住雅克手臂的小蘿莉貞德。
與小蘿莉那對眸子對視，老神父目光漸漸變的柔和。
這孩子是個合格的基督教徒，集高尚，優秀、虔誠、純真於一體，或許可以讓這小傢伙作出選擇。
他彎下身，伸手拍了拍小貞德腦袋，“小傢伙，你的意見呢？”
“救他！”
“黑頭髮的外國大哥哥是名好人。”
“你又怎麼知道他是好人？萬一他是山匪盜賊之流，可是會給村子帶來禍端。”老神父聲音變的嚴肅。
小貞德撓了撓腦袋，拍著胸口認真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個好人。”
“好。”
“神愛世人，那就救他。”
聽到老神父話語，周遭人群鬧嚷，很快又恢復平靜。
化作貞德眼睛的蘇楠鬆了口氣，她注視老神父指揮幾名壯漢抬起黑衣白秦朝村子裡教堂方向走去…
……
傍晚時分，晚霞漫天，空氣變的燥熱沉悶，一隻只黑色蜻蜓漫天飛舞捉捕蚊蟲，如同小型飛機。
“貞德，你要去哪兒？”
吃完傍晚飯，雅克叫住了鬼鬼祟祟的小女兒貞德。
“去，去玩。”
“你兜裡裝著什麼？”雅克揹著手，面容故作嚴厲。
“是，是烤土豆。”小貞德垂頭喪氣，老實掏出兜裡幾枚偷偷藏起來的烤土豆。
對視幾秒，雅克嘆氣，轉身慢悠悠返回房間裡。
“去玩吧。”
“嗯！”
小貞德如釋重負，揣著烤土豆快速朝教堂方向跑去。
對於教堂，小貞德可熟了，她經常和小夥伴們一起去那裡捉迷藏，沒事時聽老神父講述主的故事。
來到教堂，只見那名黑頭髮的外國人躺臥在床，他上半身赤裸，右胳膊肘附近綁滿密密麻麻白繃帶。
而老神父則在石床邊來回踱步走動，口中唸叨著聖經，不停灑落手中聖水。
小貞德沒有吱聲。
她來到座椅邊坐下，觀摩起老神父執行淨身儀式。
外鄉人進入村子，必須經歷聖水洗滌，洗去貪慾。
這是規定。
數分鐘後，老神父收手，臉上露出自信滿滿神情。
他衝小貞德簡單一點打了聲招呼，示意暫時幫忙看一下，隨後風風火火的朝廁所方向快步走去。
小貞德來到石床邊觀摩，打量會，小傢伙忍不住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床上昏迷的黑頭髮外國人臉頰。
很軟。
感受指尖柔軟質感，小貞德又伸手戳了戳自已臉頰，外國人的臉和自已好像沒有區別，都軟軟的。
小貞德再次伸手戳了戳，然當指尖即將戳中的瞬間，石床上躺臥的黑髮外國人突然醒轉，睜開雙眼。
“啪！”
她的小手被只大手握住，動彈不得。
“你醒了？”
貞德並未為此感到驚慌，小臉浮現抹開心笑容。
興許是受到小蘿莉天真無邪笑容渲染，黑衣白秦緩緩鬆開手掌，他眉頭緊皺，扶著腦袋緩緩坐起身。
“給，烤土豆！”
“我親手烤的。”
小貞德拍了拍膝蓋站起，同時掏出幾枚小巧烤土豆。
“你認識我？”白秦接過土豆，他一對漆黑眸子裡充滿困惑。
？
“之前不認識，但現在認識了。”
“你好，我叫娜.達克。”小貞德眨著眼，快速伸出手掌。
“娜.達克…”
“你有名字，那我的名字叫什麼？又從哪裡來？”白秦喃喃自語，他握住小貞德手掌，眸子愈加迷糊。
？
觀望中的蘇楠有些繃不住。
我在哪，我叫什麼，我從哪裡來。
白老闆口中這套經典語錄，難不成是摔失憶了？
“嗯…”
“外國先生，你有可能是摔到大腦導致腦袋受損，失憶這方面問題，我無法幫助到你。”
“但我父親說你是與黑色巨鷹搏鬥，從天上掉落。”
天上…黑色巨鷹…搏鬥…白秦沒有在吱聲，他坐在床鋪，默默啃食起手中的幾枚烤土豆陷入沉思。
小貞德沒有打擾，她端起旁邊的碗跑出，如同一隻白色小蝴蝶，等回來時已是盛了滿滿一碗涼水。
“外國先生，給。”
“謝謝。”
白秦接過涼水吃起烤土豆。
一枚…
二枚…
當啃完三枚時，外面突然傳出陣馬叫以及居民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