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精神戰法

盛光年感到雙手疼痛，抬起手一看，手掌通紅，右手竟磨出一個水泡，看來自已剛才太過緊張，握劍太用力了。

蛟川和他並排走著，看到他的手，搖搖頭道：“哎，用劍不得章法。”

盛光年看看他，尷尬一笑。

“我教你的心訣，平日得空便練，練到隨想隨用，明白嗎？”

盛光年當然明白，透過剛才的實戰，他已心領神會。

“這真氣真是厲害，那怪物打我並不太疼。”盛光年高興地說道。

“休要得意，這怪物並不厲害，若遇到厲害的，照樣能重創於你。”蛟川警告道。

盛光年心下一沉，知道道長不是胡說。

第二天，蛟川拿來一根烏黑的棍子交給老餘，囑咐老餘把它做成一把劍。盛光年沒見過，問老餘：“這是什麼材料？”“你自已看。”老餘把棍子遞給他，他一拿，這東西非常沉，看著像木頭，摸起來卻有一種金屬質感，足有一米長。

見盛光年皺著眉頭，老餘說道：“這是烏木，好東西！”

“木頭做劍？還不如用鐵的呢！”盛光年不屑的說道。

站在一旁的蛟川，笑而不語。

老餘說道：“你懂個屁，烏木珍貴，做成兵器，堅硬如鐵，質感圓潤，不似金屬般冷硬。你看看你那手，鐵的你用的了嗎？”

蛟川聽得這番話，哈哈大笑。盛光年看看自已還微微發紅的手，不再反駁。

村外，桃花樹下。

蛟川看著眼前的桃樹對盛光年說道：“你看好了。”隨後他一掌打在樹幹上，頓時桃花紛飛如雨，四處飄散。盛光年看看桃樹，又看看蛟川，似乎什麼都沒發生。等蛟川挪開手掌，只見樹幹上一個五指掌印，一道裂縫沿掌印上下延伸。

“哇塞，厲害厲害！”盛光年驚呼。

“你沒有基礎，使用武器時凌亂不堪，需得學會集中精神，將力量匯於一點，提高擊中敵人的機率，此乃精神戰法。”蛟川負手而立，徐徐道來。

“聽起來很高深的樣子。”

“非也，我已教過你集中精神的方法，只需融會貫通，即可習得。”蛟川轉身面向盛光年又說：“此法沒有口訣，需要神形合一，現在你拿起劍，感知全身的力量都在哪裡。”

盛光年照做，他覺得力量就在他手上，一會兒又覺得力量在腳上，又過了一會兒，感覺力量在頭上，力量四處分散，越來越亂，就是無法把力量集中在一起。

蛟川的聲音傳入耳朵：“你能把全身上下的力量彙集起來嗎？”

閉著眼睛的盛光年搖搖頭。

“運用我之前教你的方法，感知自已的身體，調動體內氣流。”

經過不斷地嘗試和練習，盛光年終於能把力量集中於右手了。蛟川把他帶到一棵小樹跟前說道：“砍斷它。”

小樹只有胳膊粗，看起來不難砍斷，盛光年閉上眼睛，將力量集中於右手，掄起銅劍橫劈過去，只覺胳膊一震，劍刃砍進樹幹，樹並未斷。又反覆兩次，劍刃砍在不同的位置上，樹仍未斷。

“力量不夠，準確度也不夠，力量可以打鐵練，先教你準確度。”蛟川笑著說道。

“看見這朵桃花了嗎？”他指著樹葉下的一朵桃花，“我要你一劍將它刺下。”

盛光年心想：“這可有難度啊。”

他先用右手刺，差得很遠，刺了幾下不行，再換左手，也刺不到，雙手握住劍柄，同樣刺不到，不一會兒就急的滿頭大汗。

“知道為什麼嗎？”蛟川問他。

他搖搖頭。

“你用蠻力握劍，看似使出全身力氣，實則動作虛浮，真正用劍的高手，都是心劍合一。拿起武器，武器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劍即是手，你想想，如果讓你用手去摘這一朵花，是不是很容易。”

聽了蛟川這一番話，盛光年茅塞頓開，在心裡默唸：“劍即是手，劍即是手……”。他集中精神一劍刺去，一朵桃花徐徐而下，落到了地上。蛟川滿意地點點頭。

依照此法，盛光年不斷練習，刺的一棵桃樹只剩綠葉不見紅花，隨後換一棵，繼續練習，越來越快，越來越準。

看他已悟得要領，蛟川便不懷好意地笑道：“現在你有信心對付那個拿刀的嗎？”

盛光年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擦掉臉上的汗，點點頭。然後他環顧四周，看見遠處有一隻刀犬，便向那邊走去。

蛟川並不與他同去，只是用略帶調侃的聲音喊道：“小心一點哦，失手了會沒命哦。”

刀犬與棍犬不同，棍子打在身上雖會受傷，但要不了命，刀砍在身上會要了命的，這對盛光年來說是一次生死搏鬥。

他漸漸靠近刀犬，刀犬正盯著遠處的一隻鹿，沒注意到他，忽然，那鹿看見盛光年，撒腿就跑，刀犬立即追了上去，盛光年也快步追去。兩隻腿的終究追不上四隻腿的，追了一會兒便停下了，它似乎聞到身後有人，猛地轉過頭來，兇狠地盯著盛光年。

盛光年心想：不愧是野狗魔化而來的怪物。他放慢腳步，慢慢走向它。

這怪物比上次那隻壯碩，身形更大，足有一人高，齜牙咧嘴，目露兇光，渾身覆蓋著灰色皮毛，似狼非狗，手上拿一把好似農家砍柴的柴刀。

它死死盯著盛光年，搖晃著大尾巴，腳下忽然一蹬，撲了過來，盛光年趕緊躲開，順勢念動心訣：驅邪縛魅，保命護身。真氣由丹田散開，圍繞著周身。那刀犬撲了空，轉過身，嘴裡發出瘮人的吼叫，再次揮刀砍來。這次盛光年不打算躲了，他集中精神，將力量匯於雙手，雙手握緊劍柄，待刀犬近身，他心中默唸：劍就是我的手。說時遲，那時快，盛光年一劍刺去，毫不猶豫。

麗日當空，桃花紛飛，血滴在地上，染紅了花瓣。

盛光年的臉離刀犬隻有兩寸遠，血順著銅劍流到手上，熱乎乎的，他喘著粗氣。

刀犬瞪大的眼睛漸漸失去了光澤，劍身貫穿了它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