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玉佩轉贈,來生順遂
溫樹回來的時候,臨爾正站在院中等待。
一旁文玉和一箇中年男子站在屋簷下,沒有臨爾的焦急,但也有些擔心。
“大哥,慕姑娘怎麼了?”
溫樹根本沒時間解釋,他調動全部內力,只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將慕芷予小心翼翼的放好,立刻讓開身位。
中年男人手搭在慕芷予腕間,文玉站在一旁,眼見著中年男人的面色不對,立刻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手。
內力全數調動,源源不斷的輸送進慕芷予的體內。
手下冰冷的觸感讓他眉頭緊皺,這個體溫...
還有救的必要嗎?
這話文玉沒有說,只能看著中年男人指間銀針飛出,落在慕芷予周身各處。
內力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點的回應。
文玉和莫風同出一門,內力亦是同源。
可就連莫風曾經輸送進她身體的內力都感應不到,就那樣消散不見。
慕芷予頭頂十多枚銀針,心口處巴掌長的銀針正握在中年男人的手中。
銀針微微顫動,內力之下,竟有隱隱藍光。
兩人同時催動內力,只為調動她體內莫風殘留的那一縷內力。
這也是莫風制定計劃後,給慕芷予留的一線生機。
溫樹一路回來,內力不濟,只能在一旁緊張的看著。
臨爾倒是想要幫忙,但是被文玉製止了。
如果他們兩人的內力都不足以救回,那就算再有十個臨爾也無濟於事。
臨爾怔愣著將慕芷予打量了個遍,最後目光定在她的喉間。
只一眼,她就能確定這是凌子安的手筆。
精準的卡在喉管兩側,先是讓人感受到窒息的痛感,體驗生命一點點流逝的無能為力。
在人即將死亡的前夕,用內力扭斷脖子。
殺人不見血的手法,是凌子安的專屬。
想到這裡,臨爾一喜。
慕芷予的喉管處有明顯的掐痕不假,但是脖子卻沒有斷裂的痕跡。
中年男人聽她說完,淡定的點頭。
這一點在看到溫樹放人在床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但是這一點不妨礙慕芷予現在像個死魚一樣。
內力源源不斷,人卻死氣沉沉。
文玉臉色開始蒼白,中年男人額間也有冷汗不斷冒出。
臨爾手帕一直在為他擦汗,幾次想要替換文玉都被拒絕。
文玉年長於自已,內力自然比自已深厚,但也經不住長時間這邊的消耗。
至於為什麼不替換中年男人,開玩笑。
人家是大夫,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就在中年男人都想放棄的時候,莫風帶著一人回來了。
“公子。”
文玉眼前一花,一陣眩暈。
莫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適時的讓開位置。
這入手的森寒與那晚如出一轍,甚至更甚。
內力注入慕芷予的體內,遊走於她周身,想要找尋自已留下的那一絲內力。
中年男人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忍住。
“公子,這位姑娘氣息全無,我...無能為力。”
莫風臉色冷凝,沒有說話,還在盡力尋找。
臨爾慢吞吞的蹭到少女身邊,少女輕笑著拍了拍她的臉。
“雅姐姐。”
風雅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後面上又染上一絲凝重。
“雅姐姐,你的臉?”
臨爾指了指風雅的臉上的紅斑,風雅示意她噤聲。
“公子,我曾在她喉間注入過一縷內力,不若讓我一試。”
風雅內力與他們並非同源,莫風點頭同意。
手指撫摸上慕芷予的喉間,能感受到她喉管的脆弱。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
最後只有莫風還在堅持為她輸送內力。
“花公子, 你勸一下。”
不知何時出現的花醉正和溫樹站在門邊,溫樹低聲懇求道。
花醉俊秀的臉上有不忍,有無奈,有惋惜。
“風哥,算了,你盡力了。”
花醉並沒有上前,隔著稍遠的距離輕聲勸慰。
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過,莫風緩緩鬆手,將慕芷予的雙手交疊置於小腹之上。
“你們為慕姑娘更衣。”
起身的時候身體一晃,險些摔倒。
揮手讓他們退下,莫風回了自已的房間。
背影有些蕭瑟,眾人不敢再勸。
遲早要走出這一步,這樣的結果分明早在意料之中。
但真正面對的時候,依舊過不去心中那道坎。
屋門緊閉,溫樹幾人對視片刻便四散開去,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臨爾有些為難的看著花醉,不敢催促。
喉間的青紫過於刺眼,花醉心中一酸,緊接著一陣刺痛。
明亮澄澈的笑眼緊閉,胸口再無起伏。
這並非他的本意,他有心想要救下她,但終究還是害了她。
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輕輕放在她交疊的雙手中。
觸手生寒,似乎她的體溫一直都是這般,沒有丁點活人的溫度。
“此玉乃是先祖所傳,福澤深厚,就讓它伴你過黃泉。願你來生順遂,平安健康的過完一生。”
轉身離開的背影有些倉皇,臨爾似乎看到了他泛紅的眼眶中,水汽凝成玉珠,稍晚一些,怕就要奪眶而出。
關上門,臨爾拿出一套水藍色繡玉蘭花重瓣蓮花錦繡雙色芙蓉裙,從繡工至材質,都屬上乘,是京城時下最流行的款式。
風雅上前解開慕芷予的衣裳,動作之快,堪比渣男提褲子走人的速度。
臨爾抱著衣裙過來的時候,也是一驚。
兩個女孩面面相覷,眼中露出不忍。
不止是腰腹間,手臂和大腿內側皆有密佈的淤痕。
風雅沒想到那個楊媽媽竟這般陰毒,專挑隱私之處下手。
再加上之前施針留下的痕跡,她全身竟無一處完好的肌膚。
臨爾年紀小,終究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風雅率先將慕芷予扶起,靠坐在自已身上,接過赤色蘭花肚兜為她穿好。
臨爾突然驚呼一聲,眼睛瞪的像銅鈴。
風雅目光同時落在慕芷予的手臂上,她秀眉一動,也是一驚。
抬起仔細打量。
如果沒看錯,剛才這條手臂上似有一道極細的傷痕,環繞一圈。
可近距離一看,好像又沒有了。
“臨爾,你剛才也看到了?”
臨爾愣愣的點頭,屋門被人大力推開。
一陣風似的衝到慕芷予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