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衣服線索，斷案初心
莫風不知何時站在花醉身後，突然出聲，反倒是嚇了花醉一跳。
慕芷予倒是早早的看到了莫風，之前的話原本也是在詢問莫風。
“是你讓人收起來了？”
“之前看你對這兩樣東西十分上心，索性就讓人收起來了，這裡不是我們的地盤，魚龍混雜，還是小心為上。”
莫風接過兩個包裹放在空桌上開啟，慕芷予心中感慨，這小夥子做事真謹慎吶。
“你派出去的人什麼時候能回來？”
“今日晚間大概就會有訊息傳回，慕姑娘且等等。”
事出突然，莫風事先沒有準備，並且對江湖之事沒有朝中之事關注的多，現在只能臨時讓人去查。
“這個荷包與衣裙從材質到繡工應是一套售出，包括這個小靴也是。”
蓮花已然盛開，蓮心處竟是赤紅色。
這正是慕芷予覺得有異之處，蓮花盛開後，在成為蓮蓬之前，花心應為黃色，著赤紅之色，甚為妖異。
這一點莫風在拿到荷包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但三人行，必一傻瓜。
花醉拿過荷包，仔細的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
“這種繡著蓮花的荷包和衣服只要是成衣店，都有售賣，而且看這衣料也不甚名貴，繡工也很一般嘛。”
兩人看著花醉的目光一目瞭然，關愛我方傻瓜。
“齊名姝作為齊家堡的掌上明珠，吃穿用度想必都很精細。”
慕芷予忍不住給小傻瓜提個醒，但是小傻瓜不為所動。
“誰在家還不是丫鬟婆子精心伺候的，切。”
莫風愛憐的摸了摸花醉的頭，然後花醉又感動的叫了一聲。
花醉抱著自已的頭跳開，離開了莫風的攻擊範圍。
頭皮一陣刺痛，感覺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了。
莫風悄悄扔掉指尖幾根頭髮，有些心虛，力道大了點。
“慕姑娘的意思是，這些衣服若在普通家庭，確實不錯，但是配不上齊家三小姐的身份，所以這套衣服應該不屬於齊三小姐。”
“哦？慕姑娘你好聰明啊。”
花醉像是第一次看到慕芷予，眼神中還有驚喜。
慕芷予哼哼假笑兩聲，這小傻子究竟是怎麼長這麼大的，一點心眼子沒有。
“想必小莫大人應該已經派人去鎮上的成衣店找線索了吧。”
“正是，東楊縣不大，成衣店的數量定然不多，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
兩人說話的時候，門外出現一個身著青衫的俊秀男子，與溫樹的粗礦不同，這男子行走間竟有些莫風的影子。
“公子，鎮上只有一家成衣店，但是並沒有這種樣式的衣物，店裡的衣服多為短衫窄袍等適合勞作的衣服。”
男子將手中的腰帶與小靴放在一處，自動退到一旁。
“那線索豈不是斷了？會不會是大戶人家的繡娘自已縫製的？”
男子依舊搖頭， “東楊縣並不富庶，鎮上的人家最富的怕就是縣令葛文成，但是他家中也沒有繡娘。”
“哎呀，文玉，有什麼話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花醉是個急性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文玉這種慢吞吞的性子。
“花公子莫急，我打聽到，這個鎮之前經歷過一場災荒，大部分民眾遷離，尤其是商賈有錢人家。”
“剩下的不是窮苦之家就是老弱病殘，也是近兩年才開始有了小縣城的規模，稍貴些的衣服首飾在這裡賣不出去。”
莫風也沒想過這裡竟然如此貧困，衣服這條線怕是用不上了。
“我看縣令的衣服就很講究，既然他的家中也沒有繡娘，他是從哪裡購置的這些？”
慕芷予說話的間隙，腳步輕移站在了散發屍臭的那具屍體旁。
也是這個時候，慕芷予才發現，屍體落在白布外的手指顏色很是詭異。
甚至就連指甲裡都透出青黑之色，像是中毒而亡。
文玉看了眼莫風，見他點頭才又緩緩開口。
“距離這裡五十里就是青榮城，是榮州較大的城鎮，也是因為許多遷離民眾落戶在此，東楊縣才會人際凋零。”
話到此處，縣令成衣的出處顯而易見。
“我已經派人先行查探，公子若無其他吩咐我再過去一同查探。”
莫風看了眼偷摸摸掀開別屍白布的慕芷予，並沒有讓文玉離開。
“慕姑娘，你在幹什麼？”
花醉沒有莫風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有問題就直接問。
這也是慕芷予覺得這小傻子還不錯的原因。
“這人死了應該有三四天了，不知縣令為何還置於此處沒有處理。”
衣服稍稍拉開一些，並沒有屍檢的痕跡。
這具屍體大概三四十歲，男性。
古代人普遍顯老，所以慕芷予不能準確判斷這人的年紀。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這男子身上還有大面積的燒傷，甚至一側臉頰也有明顯的燒傷，且都是新傷。
不過與她現在調查的案子無關，所以她也就沒有過多關注。
剛才也是鬼使神差下才掀開了白布，現在她又轉回到莫風身邊。
“仵作什麼時候能到，不過兩位身份尊貴，要在此處看仵作驗屍嗎？”
仵作在現代就是法醫，那是需要經過專業的學習和豐富的經驗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受人尊敬的職業。
但是在這個時代，屍體被視為穢物，驗屍的仵作自然被歸類為身份低賤之流。
這兩人不是王爺之子就是侯爺之孫的，怎會願意待在此處？
實際上，在莫風第一次進入停屍房並且拿起那個荷包的時候，慕芷予就對此產生了一些疑問。
雖說他是大理寺少卿，專司各種貴人之案和命案，但她始終不認為世家出身的子弟會屈尊來這汙穢之地。
莫風心中一動，她真的找回零散的記憶，認出了花醉的身份？還是從細枝末節中推斷出花醉身份尊貴？
溫樹將慕芷予和花醉之前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轉達給莫風的時候，他對這番說辭是一點都不信的。
兩人所思所想皆不在同一個頻率，但不能否認對彼此都有了新的瞭解和認知。
“眼所見，心所至。不能僅憑他人之言，斷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