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予見夏竹欲言又止,沒有開口詢問。

直接進屋檢視,白日見她,事情太多,沒來得及為她細看身體。

想來夏竹應該也是想要說這件事。

這間屋子是慕芷予吩咐夏竹精心挑選的。

屋中一切都是為蘭兒量身定製,包括傢俱都是她閨中所用。

這樣能助她儘早恢復神智。

纖細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針孔,還伴有青紫,且都是不同時間段造成的。

想來她一人在那陰森的冷宮中,還有皇帝打發來的兩個老婦人的折磨。

換成是自已的話,恐怕也是要瘋的。

她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情,熬過這漫長的一年。

引導著自已的內力一點點打通她閉塞的經脈,直至心脈位置,慕芷予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原來如此。

是誰這般的沉不住氣,不過就是她為自已留下的一條後路,竟然讓有心人惦記上了。

皇帝既然派了人來,就是想要蘭兒手中的東西,可...

不對!

那兩個婦人分明說將蘭兒的東西都搜遍了,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可那東西為何今日會適時的出現在蘭兒手中。

是何人在暗中助她?

蘭兒除了經脈被人為的阻塞外,身體竟然沒有大的損傷。

也就是說,蘭兒除了這些身外傷,只有那輕微的毒素一點點侵蝕著她的神經。

晨光熹微,照亮小院的一角。

夏竹布置好慕芷予的早膳,這才轉到蘭兒的臥房。

輕輕敲門,“小姐,早膳備好了,您和蘭妃娘娘是否要用?”

慕芷予精神極度疲憊,這一身內力,終究還是因為換了身體,不能同從前相比。

只是隨之而記憶的覺醒,一點點復甦。

現如今,她能調動的內力不足七分。

全部用來調理蘭兒的身體也稍顯吃力,但好在之前有人為蘭兒護住了心脈,才不至於讓那慢性毒\\藥將蘭兒的身體侵蝕。

看著蘭兒依舊香甜的睡顏,慕芷予並沒有打擾,輕手輕腳的出門。

“蘭兒還在休息,備水,她醒來會想要沐浴的。”

“小姐,您的臉色很不好。”

昨夜慕芷予的臉色比現在可好太多了。

現在她臉色灰白,眼下一片青黑,身體搖搖欲墜。

“你好好照顧她,她醒來有任何要求都可以來找我,只一點,她不能出門。”

她的身份現如今十分的尷尬,皇帝的廢妃,不在冷宮,只能是已經身亡。

至於當今聖上...

——

高高的摘星樓上,皇帝極目遠眺。

身邊空無一人,真真是孤家寡人。

就連自已的兒子都不安分,一個個的都盼著自已的老子能早早給他們騰地方。

這些年,他看著太子一點點長大。

由最初懵懂跟在他身後喊父皇的孩子,長成了現在看到自已就畏畏縮縮的模樣。

這個兒子,他是抱有厚望的,只是,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身後樓梯,主管太監跑的氣喘吁吁。

“朕知道了,你退下。”

不等太監走近,皇帝聲音怏怏。

太監一隻腳還沒站穩,一個轉身就又離開了。

不愧是陛下,身在高處,下面人的任何小動作都瞞不過他。

朽木不可雕也!

——

東宮裡,人們行色匆匆。

但凡知道點內幕的人,早早收拾好行囊,就等著皇帝的聖旨一下,這些人就可以改換門庭。

這是在太子幽禁東宮那一刻就開始的小動作。

每個人都在為自已的未來籌謀,包括太子。

既然他的父親已經要放棄自已了,那自已何不拼上一拼。

只是太子的計劃尚未成形,凌子安已經被人押解進京。

慕芷予一邊聽著慕夫人的嘮叨,一邊還要處理外面的事務。

就在慕芷予考慮是不是換個地方辦公時,花醉帶著人悄悄的進了慕府。

慕夫人都覺得,慕芷予也才回來一天,怎麼就這麼多事情要處理,甚至要超過慕衡這個兵部尚書許多。

也不知是自已的女兒太過上進,還是自已的丈夫太過懶散。

慕衡要是知道自已的夫人所想,恐怕也要說上一句冤枉。

不過慕夫人終究是個知情識趣的人,見到花醉手裡提著個半死不活的人,立刻就起身離開了,一句多餘的詢問都沒有。

凌子安從昏昏沉沉中醒來時,剛好對上慕芷予探究的視線。

“好久不見, 凌大人怎麼成了這副模樣?這可太不雅了。”

凌子安瞳孔放大,還是難以接受自已手中那樣完美的作品,最後還能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在他的想法裡,慕芷予就應該和那晚一樣,無能為力任人施為。

可再看到她的眼睛時,他一時間醍醐灌頂。

這樣的眼神太過熟悉,明亮,乾淨,澄澈。

沒有惶恐,沒有求饒。

看著自已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所以自已才會更加喜歡這樣的作品,可惜的是五皇子那個蠢貨。

竟然是真的對自已未來的嫂嫂傾心,幾次差點讓自已失去了對他的控制。

“慕芷予,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你分明還好好的擺在畫裡,你是妖精嗎?”

慕芷予噗呲一笑,他不會還盼望著自已能給他一個瞑目的答案吧。

凌子安身體由於失血過多,現今沒了支撐,只能仰著頭,眼巴巴的盯著慕芷予。

“靈柩宮宮主,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可好?”

凌子安支撐的身體啪嘰一下掉落,她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了。

他在外行走的身份,除了太子無人知曉。

就連疼愛他的姑姑,對他寄予厚望的家族都未曾透露半分。

現在,他明白了。

他輸的並不冤。

恐怕太子也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中了。

大勢已去!

“你對我的隱衛做過什麼,今後,我慕家會百倍奉還。”

“首先,就從你開始。”

這一夜,屋外清風明月,朗朗乾坤。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身上時,慕芷予終於放下了糾纏已久的心結。

從這一刻開始, 是她的新生。

只是這樣的喜悅卻無人分享,她有點想念老白了。

從前不覺得,也沒有和他分享自已心情的想法。

可現在人消失,反而這樣的情緒開始濃厚。

似乎這樣的事情,她曾做過無數次。

可是她的記憶已經全部回來了,就連那些夢裡遨遊的陌生世界記憶都這般的清晰。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她對於白無常的記憶竟然開始模糊。

這個男人,他是真的以為自已毫無所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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