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迅速的穿好衣服,背上自已的包下了樓,關門的力氣很大,震掉了蘇城貼在門上的紙條。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了李玲家的牛羊肉店。

蘇暖記得李玲說過,她的老家很遠,好像在邊境線那邊,坐火車要好長時間才能抵達。

李玲高三最後那段時間說,這個城市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美好,她經常懷念在額爾古納河邊騎馬看日落,看著墩墩(一隻邊牧)奔跑在草原上趕羊,覺得那樣的生活很滿足。

她要說的事不會是這個吧?

“阿姨!我來找李玲。”

蘇暖在熟人面前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笑得很開心。

但李玲的性格受她媽媽的影響很大,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

阿姨看著蘇暖披頭散髮的樣子也笑了出來,嘴裡埋怨她道。

“你這孩子,出門也不梳一下頭髮。”

蘇暖說了一聲,下次一定,上樓找李玲去了,還沒進門就聽到收拾東西的聲音。

她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剛才的想法好像在此刻印證了。

“我來幫你收拾吧。”

蘇暖接過李玲手裡的衣服,幫她擺好放進了行李箱,她已經收拾好長時間了,這是最後幾件。

“蘇暖,我明天就要回家了,謝謝你的照顧。”

看著正在幫她合上行李箱的蘇暖,李玲語氣淡淡的說道。

蘇暖內心的情感一下子湧了出來,上前抱住了李玲。

“我們還會再見的,對吧。”

“當然,以後我還會再來找你的,你也可以來找我。”

和劉野,王冉他們分別,自已被雪崩埋住的時候,蘇暖都沒有哭過。

但和摯友選擇了不同的路,站在這個路口分別的時候,她心底產生了莫大的酸楚。

“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是我從烏斯懷亞的機場買的,因為時間不太夠,所以...”

蘇暖從包裡拿出了給她準備的企鵝玩偶,李玲微笑著說了聲,沒關係,把他們放在了自已的包裡。

她們的關係已經不用是物質來比擬的了。

蘇暖滔滔不絕的給李玲訴說自已這一個月的經歷,恨不得當時把她帶上。

李玲默默的在一旁捧場,偶爾插上一嘴。

二人的聊天很愉快,不知不覺將近傍晚,店裡的生意變得火熱起來,蘇暖知道李玲要去幫忙,於是跟爸爸約定好晚上慶祝升學,她就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蘇暖打算坐公交,重新看一看她和李玲走過無數次的道路。

初秋,街邊的楊樹已有些泛黃,葉子輕輕飄落到地面上,熟悉的公交站臺,耳機裡播放著鄧紫棋的泡沫,勾起了她過往的回憶。

“時間是一個宏觀的命題,與它緊緊相連的詞語是生命,總歸來說,具有生命的個體的時間才有意義。

但很奇怪‘意義’這個詞,是取決於你的思考,出於你的主觀意識,當你覺得一件事有意義的時候,慢慢的才會找到生命的意義。”

這一句很拗口的話,來自她高中的政治老師,那堂課是關於哲學的,老師隨口而出的話讓蘇暖記憶深刻。

從那時候蘇暖時不時的就在思考自已生命的意義是什麼,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認真的思考過的問題。

而對於這個問題深度思考的都在精神病院,那一段時間蘇暖好像魔怔了,一度接近抑鬱。

糾結於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會雙目放空,神情呆滯,沉浸在自已的世界,李玲說她經常會變成七額魯谷(蒙語裡呆子的意思),怎麼叫她也不答應,很好玩。

蘇暖問過李玲這個問題,那時李玲撓了撓頭,說自已在草原上幫阿爸放羊,這件事就很有意義。

生活中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義,這是蘇暖的理解,幫助她打破了心結。

公交車到站了,她跟著人流上了車,時隔一個月,再次走在這條路上的感覺都變得新奇,重新審視身邊的景色。

太陽落山了,天空出現了一種神秘的藍色,蘇暖記得,這是劉野口中的藍調時刻。

繁華的高樓大廈逐漸亮起了燈和靛藍色的天空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感覺很舒心。

回到家已經下午六點半了,這個點蘇城還在路上堵車,媽媽應該還在公司開會。

她很討厭這個感覺,回到家裡只有自已一個人,一整天的喜悅都無人分享,煩惱也無人訴說。

初一下半年,奶奶過世之後,自已一個人回到家裡,空曠的房間裡,似乎有很多不可名狀的東西,在繞著整個房間轉。

最讓她窒息的是,家裡燈泡壞掉的那個夜晚,外面下著暴雨,她一個人縮在沙發上裡放聲大哭,只有電視節目的亮光和聲音才讓她稍稍安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電視機也黑屏了,她就閉著眼躺在那裡,弱小的身體絲毫不敢動彈,也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只聽到門鎖咔的一聲,她弱小的心臟微微顫了一下,眼睛閉的更緊了,直到來人蹲到了她的面前,她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的認清了是爸爸,才放心的讓蘇城把她抱進了臥室。

從那之後,蘇城就再也沒讓她一個人回家。

蘇暖嘆了口氣,把回憶戳破,躺在沙發上玩起了憤怒的小鳥。

不多時,蘇城的電話打來,他定下了最好吃的火鍋店,要蘇暖和李玲先去,去晚了就輪不上他們了。

...

“這個方案還需要再改,達不到我的標準,更別說新來的總經理了,我們一部不能讓她看扁了,拿出點成績,就先這樣,大家下班吧,明天好好努力。”

陳酥等所有人走後,自已習慣的開啟電腦,研究起國外類似公司的營銷方案,看看能不能學習一下。

蘇城的訊息這時候發了過來,她才想起三個小時之前答應了他早點下班去吃火鍋。

有時候真的對蘇城很無語,老是在一些時候打擾到自已,但又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貼心的丈夫,熟悉自已一切的想法和狀態,總能找到不同的方式使他這個情緒不穩定的人,緩和下來。

陳酥簡潔的回覆了一句收到,收拾好東西,下樓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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