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上有一群海獅在懶洋洋的曬太陽,悠閒的拍打著肚皮,還有一隻在擺動著前鰭,像是在跟蘇暖打招呼。

蘇暖開心的朝它揮了揮手,心底暗暗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再來一次,把所有沒走過的地方都再去一遍。

“蘇暖,看來你應該是做好準備了,你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真是太偉大了,但是不是有點草率?”

劉野在她身後很是莊重的說道,蘇暖放下望遠鏡,很是疑惑的說道。

“什麼啊?”

“你不知道嗎?選擇我們的原因,就是那兩位隊員因為個人原因,無法駐紮在南極科考站,然後船長就找我去頂替,你應該也是一樣的。”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語氣很認真。

蘇暖心底不禁有些慌張,自已很喜歡南極不假,但要是留在這裡那真得好好考慮考慮。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船長。”

劉野說完之後,轉身去做自已的工作。

這時舅舅徑直的朝蘇暖走了過來,她心裡有些沒底,想偷偷溜走,可剛挪開一步,就被叫住了。

“怎麼了,舅舅?”

蘇暖尷尬的笑著說道。

“隊裡給你安排了一些任務,你需要配合一下。”

船長臉色不是很好,語氣也很生硬,看起來這次機會還真蠻難得的,他心裡應該很不高興把蘇暖叫上來。

蘇暖低頭“哦”了一聲,向科考隊的房間走去。

帶領她的是一位女隊員,名字是王冉,年紀不大,一頭颯爽的短髮,看起來很酷,她很熱心的給她介紹工作上具體的事項。

工作不難,協助隊員對周遭的生物群系做一個大概的統計,負責拍攝記錄。

“姐姐,你是第幾次來這裡啊。”

蘇暖小心的問道。

“第三次來,這一次考察期維持在三個月,如果有特殊情況的話還會延長一段時間。

你是第一次來吧?這裡很美,對吧?”

蘇暖點了點頭,心裡最後一塊石頭落地了,不出意外的話,大學生活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她很失落,情緒全部浮現在臉上,再加上感冒顯得愁眉苦臉的。

女隊員笑了笑,伸手向前方指去。

整個海面都是全部都是一片一片的白色的冰塊,很壯觀,像是春末落下的白色花瓣飄在水中。

可惜這裡是南極,地球上最極端的地區之一,能在這裡生長的植物寥寥無幾,會開花的就更不可能了,因為植物僅僅在這裡活下去,就要費盡所有能量。

“再過一會,你就能看見企鵝了,但是你最好有些心理準備,跟你在國內動物園裡看到的企鵝會有很大的區別。”

“有什麼區別?是很多嗎?”

蘇暖不解道。

“嘿嘿,你記得拍照,我去準備些別的東西。”

王冉轉身朝艙內走去。

蘇暖緊了緊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越靠近冰川就越覺得冷。

這裡的氣溫不會因為時間而變化很多,假如有一個人來到這裡而無法離開,那他沒有得到自由,而是失去了。

她現在就有點這種感覺,自已不顧一切的離開了原有的生活,擁有了那種叫自由的東西。

只不過因為一時的衝動自已就要真的捨棄三個月的時間,捨棄自已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這個代價她真的無法承受。

蘇暖神情落寞,代表國家進行極地考察當然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可是僅僅身為少先隊員的她還不具有那種犧牲的覺悟。

說起來好笑,決定來的是她,不想因此付出代價的也是她。

“好糾結啊。”

蘇暖俯身在欄杆上,低頭看著海面,考察船開的很穩,只有些許的顛簸。

因為感冒的原因,她的鼻子不通暢,腦袋還有點懵,有些反胃,突然一股很濃烈臭味迎面而來,終於忍受不住吐了出來。

蘇暖緩了緩抬眼望去,一座小山丘慢慢在她眼前展露出全貌,一大群企鵝棲居在上面,它們的體溫甚至融化了身下南極維持千年的冰雪。

散發惡臭的是島上它們隨處可見的排洩物,由於太多甚至都流到海里去了。

蘇暖看著有些噁心,王冉說跟她印象裡的企鵝不太一樣,這說法真是太保守了。

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哈哈哈...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是這樣,後來就習慣了,你應該沒學過歐洲的歷史,在十六世紀的時候,他們的衛生狀況跟這群帝企鵝也差不了多少。”

王冉笑著走了出來,不顧形象的在鼻子上塞著兩團衛生紙,說習慣的話明顯是在騙人。

蘇暖效仿她,也把鼻子塞住,拿起照相機對準了企鵝群拍照。

小企鵝依偎在企鵝媽媽腳下,數以千計的企鵝聚攏在一起抵抗這嚴寒的侵襲,這是它們生存的秘寶。

任何一對企鵝家庭都無法獨自面對殘酷的自然,只有族群齊心協力用它們的體溫才可以把種族繁衍下去。

“所有弱小的生物其實都是這樣,人類也是,可惜我們共同生活在一個星球上,卻因為我們的發展,導致了他們的生存環境不斷地縮小,不斷地惡化。

全球氣候變暖,冰川融化在這本就生態脆弱的地方,顯現的尤為具體,這樣下去,終會有一天滅絕物種的清單上會寫下“人類”。

所以我希望透過我的努力,來讓大家都注意到這件事,哪怕有一個人少丟一份垃圾我覺得都是值得的。

我今年二十七了,假如我以後有孩子的話,我會告訴他,他的母親年輕的時候都做了什麼,我很自豪。”

王冉很感慨的說道。

“是很有意義的事情,很美好。”

蘇暖說道,但是她並不知道什麼樣的未來在等著她,青春的迷茫莫過於,看著身邊的人慢慢的走找到了自已的目標,而自已卻一事無成。

每個人都有過青春,我們無法去定義它,去旅行,去賺錢,去做一些你認為有意義的事情,只要不辜負它做什麼都行。

“不說這些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7月中旬到8月初這段時間,小帝企鵝會陸續的孵化出來。

你看到的成年帝企鵝並不是雌性,而是雄性,只有它們有育兒袋,而雌性因為生育消耗了太多能量,現在正在遠海捕食磷蝦和魚。

小企鵝孵化的時候,也是雌企鵝歸來的時候,到那時候才輪到雄企鵝外出捕獵,孵化週期一般在六十天,也就是說這些雄企鵝已經不吃不喝,甚至一動不動六十天了。

很神奇對吧,愛在這一刻化身是這麼的明顯,可有些母親永遠也回不來了。”

王冉閉口不言,轉而盯著這些企鵝。

冰霜覆蓋在企鵝爸爸的後頸上,在小企鵝出生之後,它們才會抖動一下脖子,霜花灑落的時候像是慶祝小企鵝誕生的煙火。

“企鵝媽媽為什麼回不來?那這些企鵝爸爸怎麼辦?”

蘇暖拿著照相機拍完了照片,向她問道。

“因為磁場變化,天敵獵食等等的因素,導致企鵝媽媽無法返程,這時候種群的優勢就發揮出來了,它們會推出保姆來照顧幼崽,從而讓企鵝爸爸前往捕食。

很震撼吧,它們也有簡單的社會行為,為了生存下去它們竭盡全力,相互合作,相比之下我們的生活就要好上許多。

任何的困難在生死麵前都顯得微不足道,所以我很熱愛我的生活。”

王冉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一對可愛的虎牙露了出來,接過蘇暖手裡的相機檢查起她的任務來。

“嗯嗯,這些拍的不錯,以後這樣記錄就好,別的工作需要你配合的我會在通知你。

前面透過海象島就是長城站了,在那裡我們會休整兩天,交接一下工作,之後前往拉森冰架和伯克納島考察,到時候你的任務就結束了。”

王冉向她介紹道。

這一番話卻點醒了蘇暖,她的眼睛變的有神起來。

“聽起來好像也不用三個月啊?”

蘇暖謹慎的問道,王冉倒有些愣住了,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整個考察期才三個月啊,你待七天就差不多了,我聽你舅舅說你馬上就要上大學了,你不去了?”

王冉撓了撓頭,現在高中畢業之後,孩子的腦子都不太好嗎?

“去啊,但是我現在有點事要做,王姐,我等下再回來。”

蘇暖眼睛氣憤的好似要冒火,拳頭緊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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