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罵倒還好說,至少尋常百姓摸不清其中的利害關係。

可要命的是,南昭大軍已調轉矛頭,直指泊陽、輔陽。

符敏怡珠玉在前,倘若兩地兵敗,鋪天蓋地的輿論會瞬間將藍袖玉吞沒,那時候就不止是捱罵了。

所以藍袖玉聽從了丁尹的建議,在三天之內,從禮陽調走三千人趕赴輔陽,只留一千守兵。

並將信州府的五千兵馬也調配到兩地,泊陽守兵達到一萬人,輔陽也不差,足足有了九千守兵。

確保了萬無一失。

而河東州那邊,高騫特意給藍袖玉、丁尹送了信件,並向緋陽呈上一封上書,連父親高有術那兒也送了一封。

信中內容大致相同,寫了不少河東兵馬調動之後的隱患。

直言巴姒拓如今經過兩場大戰,元氣大傷只剩兩萬多兵馬,不太可能攻陷近萬守兵的泊陽輔陽。

兵法言,攻兵數倍於守兵,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

故而高騫覺得無需動用河東兵馬,倘若隆括勃出犁州支援巴姒拓,他才會選擇馳援信州。

總之就是一個意思,我把所有利害關係全給你講清楚,表明態度,事後出了問題不要找我,鍋反正我是甩乾淨了。

他的夫人則有些不解,“相公,真有必要送出這麼多信嗎?”

高騫淡淡一笑,贏國正值多事之秋,藍袖玉如今被架在火上烤,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泊陽城內,李客楠兩人趁夜色降臨,靠著別跑潛入城內,隨後拿出暗鶯給的地圖,直奔泊陽守將梁透的家。

萬萬沒想到,區區一個守城校尉,府邸卻大的出奇,只比許府差了一些。

一看就知道沒少貪。

輕鬆翻越府外高牆後,兩人便抓了個下人,詢問梁透的臥房位置。

此時,梁透正在房中飲茶,妻子不解道:“你啊,都入了夜還喝鐵觀音,待會兒怎麼睡得著?”

“唉,隨便躺會兒我就走了,那藍大人下了命令,讓我入夜後領著守兵巡視城牆,要跑一宿呢。”

“要說這藍袖玉啊,可真不是個東西,南昭人離得還遠,哪能那麼快打來,至於嘛。”

梁透也附和道:“自從他來了泊陽呀,我就沒安生過,生意都沒得做。”

“想做生意啊,好說。”

房間裡突然出現個陌生聲音,跟唱戲一樣,驚的梁透慌忙衝到床邊,抽出佩刀防身,妻子則拎起被子將自已裹住,縮在床角。

“什麼人!膽敢闖本校尉的府邸!”

“噓,小點聲。”

房門緩緩開啟,走出兩道修長身影,身著墨色衣衫,臉上則牢牢蓋著唱大戲的臉譜,看上去十分詭異。

正是李客楠兩人。

卻見李客楠展動衣袖,雙手提著下襬,緩緩邁著雲步前移,大顯身段。

開口便是戲腔唱調,指著梁透問道:“你你你!想做大買賣?是也不是!”

梁透人都傻了,沒想到府中護衛那麼多,居然闖進兩個瘋子,忙要呼喊。

“哎呀呀,不老實呀。”

李客楠嘆唱一句,抬手便是一道鋒利劍氣,打斷他的佩刀。

刀尖橫飛出去,砰的一聲釘在梁透妻子的頭頂,嚇得她兩眼一翻當即昏了過去。

梁透瞪大了眼睛盯著斷刀,哪還不知道對方是武林高手,連忙棄刀拱手道:“在下有眼無珠,請二位高人饒命!”

“何來饒命之說?吾二人是來與你做好買賣滴呀。”

梁透嚥了口唾沫,問道:“不知二位是?”

李客楠一抖袖子,亮了個相,“吾,兔兒山大花臉吶!”

身後的年有為則拎著個鐵皮扁箱,抬腿踢起下襬,拎在手中碎步前行,到李客楠身邊也亮了個相:“吾,二花臉是也!”

這倆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梁透眉頭緊鎖,兔兒山他當然知道,畢竟近些年也與褚祿山做過不少大買賣。

可這兩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原來是兔兒山的好漢,恕在下眼拙,可是……我從未聽褚祿山提起過二位。”

“呼哈哈,褚祿山乃是老黃曆了,如今是我二人做主。”

“哦,那二位找我是想做什麼買賣?”

“二花臉吶!”

李客楠甩袖一指年有為,後者立即俏皮的舞動身段,唱道:“吾等要買精弓寶劍,金槍銀甲,請天兵天將,築萬世榮光!”

梁透不免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兒,說了半天原來是買軍私的。

“呃,二位,泊陽此時正值多事之秋,上頭看得嚴,在下實在弄不到軍備啊,最少也得等半年。”

聞言,李客楠冷不防的身形閃動,鬼魅般衝到近前,嚇得梁透渾身一哆嗦。

“此話當真?”

“當真,在下真沒辦法啊!”

“甚好!二花臉,你待怎講?”

年有為忽然從背後抽出一把殺豬刀,朝著梁透比比劃劃。

“依我看,不如斬成數段,油炸為先,清蒸居中,爆炒在後!喂與豬狗分而食之。”

“啊!二位,饒命啊!”梁透連忙跪倒在地。

李客楠埋怨道:“噫,二花臉吶,你若要他性命,吾天兵天將下界便無兵可用,淒涼哀哉。”

“哎呀,惱人啊,那大花臉想作何打算?”

李客楠雙手合抱,“吾提議,直取其心肝脾肺腎,燉湯一鍋,小施懲戒。”

這他媽叫小施懲戒?

梁透驚駭不已,“兩位高人,取了五臟人可就死了,以後便沒人賣你們軍私了!”

“哎!取五臟是取五臟,死是死,怎可混為一談?”

這又是什麼歪理!?

梁透徹底服了,眼見小命不保,便只好就範,大不了頂風犯案,反正兔兒山這些馬匪要的也不多。

想著,他便說道:“二位稍安勿躁,且給在下些時間,我儘量想辦法去弄。”

“嗯,孺子可教也。”

“對了,不知二位這次想買多少軍私?”

聞言,年有為上前開啟鐵皮扁箱,現出滿滿當當的銀票,皆是千兩面額,粗略一瞧,至少幾十萬兩!

只看的梁透瞪圓了眼睛,身體下意識前傾,連性命安危都忘了,緊盯著鐵皮扁箱。

而就在這時,年有為卻合上了箱子,唱道:“你有多少,咱便買多少,多多益善,正是好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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