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劍這一拳,用盡了力氣,可以說毫無保留。

雖然他只有煉氣三層的修為,但要對付像杜微這樣的軟弱書生,在他自已的認識裡,豈非已經是足夠?

餐房裡聚了一群僕役,環手相視,冷眼旁觀。

很明顯,他們和崔劍是一個陣營的。

依著崔劍平時吆五喝六的性子,哪怕是在血衣司,又怎麼可能會沒有一群小跟班?

杜微只是一眼,便已明白眼前的形勢,令他惟一感到困惑的是,血衣司戒律森嚴,怎麼會容許一個小小的餐房僕役,搞自已的小團體?

但是,現在的杜微,又有何懼?

拳頭尚未落下,杜微的手便已揮出。

揮出的極快,快的令崔劍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他的拳頭還在空中,對方的手便已打在了自已的眼上。

“啪”的一聲,還是又脆又響。

眼前金星亂冒,目光所及,一片漆黑,跟著便覺胸口一震,人已撲地而倒。

他是怎麼也反應不過來,一向軟軟弱弱,任自已欺負拿捏的杜微,怎麼會後發制人,彈指間讓自已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卻聽杜微冷冷的道:“你說的不錯,人只有靠自已,靠拳頭和實力,才能活的更久。

雖然你也有拳頭,但還不夠硬,不夠強。”

說完這句話,杜微轉身便走。

他已經不屑於報復這樣一個拉級,這樣的拉級,自會有人收拾。

因為他已經感受到此刻正有一雙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這裡。

李媚兒也許早已到了。

餐房裡其它的僕役本欲上前圍毆杜微,但看到李媚兒,立刻作鳥獸散,該幹嘛幹嘛去了。

只留下一臉腫脹,滿眼烏黑,還有一心問號的崔劍,在地上凌亂。

他是絕不會甘心受這樣屈辱的。

杜微當然知道他的心情,但心裡只是冷笑。

走近李媚兒,杜微還沒有說話,李媚兒卻已冷冷的道:“這件事和你無關,你可以走了。”

杜微躬了躬身子,不發一言,大踏步向著門外走去。

門外的陽光已經西斜,微風剛好,哪怕是春天的黃昏,也令人心情愉快。

杜微的心情真的不錯。

他已經知道洗漱堂,所以輕車熟路的便走到了洗漱堂後面的一座院子裡。

院子裡是一排七間的瓦房。

這排瓦房,正是血衣司給家不在杜城的血衣衛提供的住所。

院子裡很冷清,沒有一個人。

二零一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條凳子。

原來是單人宿舍。

杜微倒沒想到待遇會這麼好。

床板雖然很硬,褥子和被子卻是新的。

鋪上褥子,展開被子,杜微剛要躺下,院子裡便有一個聲音道:“這裡真的很不錯,至少比在血獄裡強多了。”

杜微的目光不由一緊。

杜行雲怎麼會到了這裡?

他不是早已經走了麼?

杜行雲一身灰色的長衫,眉宇間是淡淡的冷漠。

杜微緩步走出,神色不冷不熱,望著杜行雲,卻並不開口。

他不知道杜行雲要幹什麼,當然也不急著詢問。

少年不發一言,神情之間依舊是往日的倔強與冷漠。

杜行雲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負著雙手,緩緩的道:“你是不是非常痛恨我這個父親?”

你說呢?

你把親生的兒子交付於血獄司,故意冤枉自已的兒子,甚至不顧親生兒子會有生命危險。

這樣的父親,難道還指望你的兒子對你感恩戴德?

杜微卻不發一言。

杜行雲接著道:“如果為父是有意安排,而且因為不得已的苦衷,你會不會相信?”

切!

杜微的鼻孔裡冷哼一聲,對這樣的解釋,他是不屑一顧的。

杜行雲搖了搖頭,只是一笑,便道:“我又何必給你解釋這些,我只問你,無字經呢?”

杜微一笑,很冷。

原來是討要無字經的,那又何必打感情牌?

不過,無字經已在自已的慧眼加持下,消失在了自已的腦海裡。

說白了,無字經已是自已的一部分,已經完全從現有的世界消失。

想要無字經,已經是痴人說夢。

杜微的聲音也很冷:“無字經已被我吃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無字經。”

杜行雲負著雙手,慢慢向著杜微走了兩步,盯著他,然後一字一句道:“實話告訴你,無字經是大悲寺的秘寶,是你母親一生的心血。

既然李媚兒交給了你,我希望你好好珍惜,善加利用,不要讓你母親的在天之靈失望。”

頓了頓,又道:“煉體十層的修為,很強麼?

我希望你低調行事,崔家,不是你能惹的。

崔建,也絕不是你想象中的紈絝。”

這一席話,資訊量非常大,此刻填鴨式的輸入給杜微,一時之間,杜微難以完全理解。

無字經是大悲寺的秘寶?

是母親一生的心血?

崔家,崔劍那個紈絝,不是自已想像的那樣?

杜行雲為什麼要告訴自已這些?

這些息信到底預示著什麼?

杜微冷冷的道:“我的一切,你好像知道的很清楚。

你想告訴我什麼?”

杜行雲搖了搖頭,淡漠的道:“有些事現在告訴你尚早,說了你也不明白。

明日過後,如果你還能活著,我便告訴你一切。”

說罷身子微動,人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紅影。

杜微目光如炬,心下大動。

杜行雲這是什麼修為?

難道已經是七品的境界?

七品化影,來去無蹤,已是這大成世界一等一的高手。

杜行雲的身份,絕不是一個杜家家主那麼簡單。

李媚兒把無字經交給自已,他居然已經知道,難道血獄之中,他一直觀察著自已的動向?

一連串的問題,使杜微英眉輕皺,難以理解。

正當他轉過身去,準備回屋時,院落裡忽然有數道黑影落下。

四個黑衣勁服的人,每個人的頭臉都被黑巾包裹,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四人一字站立,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柄長長的刀。

刀光如水,卻在這春天的黃昏裡泛出殺意。

杜微一眼便看出,面前的四人都是一品的境界,和自已一樣。

他們的目的是殺人。

他忽然想起杜行雲的話,崔家,崔劍,絕不是自已想的那麼簡單。

面前的四個黑衣人,一定和崔劍有關係。

因為能在此刻對自已動了殺心的,又在這戒備森嚴的血衣司,除了杜城杜家,只有杜城的崔家。

再進一步說,只有受了屈辱,捱了自已揍的崔劍。

四個黑衣人手持長刀,一步一步向著杜微逼近。

不發一言,只有無窮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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