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怪
進屋後，林億從書包裡拿出轉學申請表，放在餐桌上。
隨即對爺奶解釋說：
“爺爺奶奶，我被大海市的重點專案錄取了，要轉去水晶城上學。這個是轉學申請表，需要你們簽字。”
爺爺是個疑心的性子，他懷疑林億被騙了，到時候被拐賣到荒郊野嶺，他們哭都沒地方哭，於是再三確認道：
“真的？小億，可千萬不能被騙子騙了！校外的人都不能聽信的。”
林億哭笑不得，老人平時買十幾塊錢的‘人參‘買的挺開心的，這個時候倒是十分清醒。
“真的，不信明天可以給班主任打電話麼，宋老師總不會把我賣了吧。”
兩老人放心了些，但還是有疑慮。
奶奶皺眉道：
“這人啊，也不能全信，指不定為了獎金坑你呢，萬一去了差學校怎麼辦？”
林億傻眼了。
爺奶防備心這麼重的嗎！
面對騙子簡直就是金剛不壞之身啊。
還好，他有後手。
“放心吧，羅開盛知道吧。”
老人點頭。
“是羅開盛老闆舉薦我去的。”
“哎呀！真的？那可不得了啊。”
兩老人瞪大了眼，羅開盛他們可是天天在電視上看到。
他捐助的基金還幫他們家修建了危房呢。
所以他們對羅開盛非常有好感。
“我剛從羅開盛老闆家裡出來，剛才送我回來的豪車，就是他家的。”
好不容易一通軟磨硬泡，爺爺終於決定簽字。
“老伴啊，小億有這個機會，應該讓他去闖一闖，我們兩個老骨頭不能連累孩子啊。”
奶奶垂下眼眸。
默許了。
她其實還是捨不得林億離開家。
抹開幾滴眼淚，奶奶邁著蹣跚的步伐，走進裡屋，從床底下拿出疊了好幾層布的包袱。
林億心一酸，他知道這是奶奶存下來的錢。
奶奶取出包袱裡的錢。
總共4萬。
她硬讓林億握住這把錢，語重心長的說：
“小億啊，這些年我們其實都知道的，是你在外補貼家用。
你倔強，有自已的想法，阻止只會讓你換個更復雜的路子掙錢，所以我們把錢都存起來了，給你以後用。”
奶奶又從衣兜裡掏出皺巴巴的小布袋。
“這裡還有2000，是我們賣菜掙的，拿著，我們還有。
到那邊以後不要虧待自已，多買點好吃的，外面不比家裡，不要挑食……”
奶奶抹下眼淚。
“小億，別哭啊。”
林億已經泣不成聲。
……
握著手裡的420張鈔票，四厘米的厚度卻讓林億差點握不住。
雖然他有錢，但爺奶的愛意比錢更珍貴，這錢他會收著，不會用。
洗了把臉，林億的眼神更堅毅了。
爺奶60歲出頭的年紀，如果長命百歲，還有40年的壽命。
當然，前提是體制轉換100%。
按100點數1%的轉換效率，需要2萬點，也就是200個仇人，這還是理想狀態下，每個人都能給他貢獻100點的情況。
實際上，那個莫名其妙的表現分總是會扣除好多點數。
考慮到這點，估計要300個仇人。
頭大！
按這些天的表現，其實也不算難。
五天時間裡，總共已經掙了近1000點，大部分是夢裡掙的。
但過的也是真驚險，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險。
“也是，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還是要踏踏實實，一口口吃啊。”
他已經比絕大部分人幸運了。
至少，想要的東西，觸手可得。
……
鎖上屋子，林億召喚林萬。
白霧瞬間襲來，將林億裹入。
還是那身T恤+拖鞋的配置，林萬激動的迎接林億。
“哥！你終於叫我了，我還以為你只把我當工具人呢。”
雖然只隔了一天，但林萬十分想念林億，他都快無聊死了。
林億心想，我確實只把你當工具人啊。
一個工具人，竟然敢在需要的時候翹班，不可原諒！
林億語氣陰沉道：
“你小子，我上午就叫過你，那時候怎麼不來。”
林萬堅決否認指控，憋一口氣，急道：
“哥！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聽到你叫我。”
一口氣沒用完，他接著道：
“也沒有其他人叫過我，我只能聽到你的聲音。”
那就奇怪了，林億低頭沉思。
“上午我在潛意識世界，怎麼喊你都不過來。”他抬頭道，“你在表世界聽不到潛意識世界聲音？”
林萬搖頭。
“能啊，之前還能的。”
不對勁，林億發覺有古怪。
為了確認自已模糊的想法，林億要求林萬將他拖入潛意識世界。
林萬爽快答應，只要能讓哥相信他，現在讓他做什麼都行。
……
昏沉感降臨。
腦子一片空白，思緒斷片一樣細碎。
一陣天旋地轉。
強忍著嘔吐感，林億扶著手邊的牆。
冰冰的，透骨扎心。
立刻清醒過來，腦子轉動。
環顧四周。
他竟然回到冰洞了！
趕緊望向頭頂。
他一劍斬開的縫隙，竟然沒了！
這是……重開了？
不可能啊，身上還有640點數，毫無疑問是上午賺來的。
難道是地形自動修復？
可是他之前破壞的木床，依然是碎屑一地。
思緒凌亂，他只好詢問林萬：
“林萬，冰屋被破壞過嗎？”
“沒有，一直都是這樣。”
“你有出去過嗎？”
“沒有，從有記憶開始，一直在冰洞裡。”
一直在冰洞裡？這很奇怪啊，回想起剛到這裡時，發現的線索，林億問：
“那……那些新鮮的骨頭哪裡來的？”
林萬好笑道：
“哥，遊戲裡的物品，npc難道真的會用嗎？都是建模啊。
這裡是你的潛意識，當然從一開始就在啊。”
靈光乍現。
瞬間。
景色退出千里。
冰屋急劇縮小，直至一張4k紙的大小。
林億浮在虛空中，感受不到重力。
他看著4k紙大小的冰屋，彷彿是一個觀眾。
“哥？你去哪裡了？回去了麼？真奇怪。”
林萬的聲音傳來。
“林萬，我在這裡，你能聽到麼？”
沒有回應，林億的聲音傳不過去。
林億隻能把視線轉到4k紙上。
“這是，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