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五米。”玉天寧瞥了一眼身後的藤條,又目測了與紫荊藤花的距離,身形逐漸加快。地面有些鬆動,看來潛伏著的藤條已經按耐不住了。

像紫荊藤花這種將其他生物化作養料的魂獸,只要一出現那絕對是寸草不生。如果非要說的話,恐怕也只有幾棵大樹以及紫荊藤花刻意留下的植物。

土面微微隆起,地底下好像有什麼在朝著玉天寧疾馳而來,在快接近玉天寧的時候,一根藤條破土而出。玉天寧當即扭轉身體,左前腳支地,腳踝帶動後腳掌順時針扭轉九十度,右腳側蹬地。以左腳為支點,收腹輕身,左後轉身閃過藤條。

泥土的鬆軟超過了玉天寧的估測,而此時,潛伏在地底的藤條一陣翻騰。玉天寧可以明顯感受到自己腳下的地在以極其不自然的速度下陷。想要脫身,可一切都已晚了。玉天寧早在閃避的時候就將全身傾注於左腿,而這時,玉天寧又著急想要擺脫,左腿下意識的用勁。

腳底踩空,加上全身失去平衡,玉天寧整個人隨著慣性摔倒在地。可偏偏禍不單行,藤條趁機而入。劈甩而來的藤條直指玉天寧的頭部。玉天寧的反應也不算慢,雖身形失控倒地,右手臂卻早已抬起格擋。

啪!

人未受傷,可用於抵禦的短劍卻被抽落。玉天寧根本來不及起身,緊隨其後的藤條不會給予他調整的機會。當機立斷,玉天寧的雙臂如彈簧一般猛然發力,玉天寧在短暫的“貼地飛行”後,又接連翻滾幾周。

落地後的玉天寧看準時機,雙臂再次發力,整個人凌空彈起,緊隨著的藤條緊隨其後地從玉天寧的下方橫掃而過。

可趁著玉天寧還未落地之時,另一根藤條又從玉天寧腳的方向飛速竄來。玉天寧很是冷靜,雙手前抓,十指緊緊扣住頭旁的樹幹,收腹提膝,雙手後撥緊跟著雙腳藉助樹幹發力,彈跳而起,成功躲過藤條,然後又以一個空翻緩衝落地。玉天寧未敢做停留,迅速加速跑並撿起短劍,緊接著又是一個急轉。

劍影帶著藍電平揮,迎上藤條。短劍沒有停頓,在藤條上切割出一個光滑的切面。

還剩一米。

紫荊藤花彷彿預感到了強烈的殺機,凡是所有能夠調動的藤條它全都將其召回。根根藤條瞬間迴轉,眨眼間封住玉天寧的去路,而僅有的縫隙就算是玉天寧現在這種體型也是無法直接穿過的。

“寧兒,用你的血試一試。”玉龍文見狀如此,立刻高聲提醒。

玉天寧沒有猶豫,身形稍作停頓,鋒利的劍刃在食指上劃出一道血口。側閃,平斬,一根根藤條伺機而動,卻都在撲向玉天寧的瞬間被斬落於地面。只見玉天寧左手食指一曲一彈,殷紅的血滴穿過縫隙濺在紫荊藤花上。

血滴浸入,只一霎那間,花朵被紅黑色光芒包裹。隨後,所有藤條就如失去生命一般癱軟無力地落在地面。紫荊藤花在光影籠罩下化為光點逐漸消散,飄飄蕩蕩進玉天寧的身體中。

而在紫荊藤花完全消散之際,玉天寧這才意識到自己還需要魂環呢!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玉天寧欲哭無淚地看著走來的玉龍文,剛想開口,異變突現,玉天寧的武魂竟不受控制地自主顯現,而且已經從藍色轉變為了妖異的紫色。

一個黃色魂環凝聚在玉天寧的身旁,與武魂交相呼應。

“魂環復刻啟動,第二魂環開始復刻,最高年限六百年,以自身【時間】為準。武魂復刻啟用,請採取武魂樣本,武魂復刻根據自身情況修正武魂能力。”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在玉天寧的腦海中響起,令玉天寧一時失神。

緩過神來,玉龍文已經來到玉天寧的身旁。沒有多想,玉天寧略顯尷尬地向玉龍文展示著自己的魂環:“父親,我也有魂環了。只不過步驟上出了的差錯。”

玉龍文笑了笑,示意玉天寧先收起武魂。蹲下身子,玉龍文從身後的揹包中取出一瓶藥水和繃帶,說道:“看來你的血液倒也不是一種麻煩,至少現在看來是利大於弊。”

將藥水輕塗在玉天寧的腳踝處,又用繃帶將傷口仔細包紮了一遍。

玉龍文站起身來,撫摸著玉天寧的頭:“這樣就不怕傷口感染了。唉!這回又要被你母親教訓了。”玉龍文的話既像自言自語,又像在對玉天寧說。

玉天寧活動著腳踝,覺得傷口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疼,很是興奮地說道:“父親,要看看我的魂技嗎?”

聽玉天寧這麼一說,玉龍文左右看了看,然後指著適當距離的大樹說:“就拿它試一試。”

玉天寧應了一聲,面對著樹幹。雷電武魂出,紫雷奪目,在玉天寧的右臂纏繞。第一魂環閃爍,紫雷在玉天寧掌心中凝聚,迅速凝實。右臂前甩,一道雷光細長如藤鞭,眨眼間便貫穿樹幹,而貫穿處的焦痕清晰可見。

第一魂技,雷鞭,附帶麻痺效果。

“看樣子魂技還不錯。”玉龍文點頭說道,對玉天寧的第一魂技很滿意,“寧兒,你的那個【時間】,是這麼說的吧,現在感覺如何?”

“紫荊藤花的【時間】都吸取了,應該足夠撐一段時間。”玉天寧收回武魂,疑惑地接過玉天文遞來的袋子,“父親,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給你母親帶點野果,自從上次遊歷已經很長時間,你母親早都想吃了。”

“父親,這片土地還能恢復嗎?”

“放心,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藍銀草生長出來,這裡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哦。父親,你又皺眉頭了。”

。。。。。。

第二階段訓練進行中。

面對著劍鬥羅釋放的威壓,玉天寧只覺得呼吸急促,兩條大腿猶如灌了鉛一般難以挪動。

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溼了玉天寧的衣襟以及腳下的地面。雙手握著劍柄,劍尖指著面前僅有十步之遙,負手而立的劍鬥羅。

玉天寧的雙臂顫抖,差一點連木劍都拿不穩。鋪天蓋地的壓力從劍鬥羅身上釋放作用在玉天寧的身上,如同千斤重石一般無比沉重。其實,玉天寧已經邁出了兩步,身後地面的汗痕證明著一切。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刻鐘。

“只准動用五次武魂。”劍鬥羅在開始時是這麼說的,但玉天寧並不打算使用武魂。

左腳拼命地向前挪動,腳尖劃過地面,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一個不注意,“咔!”玉天寧的腳腕處傳來一聲脆響。

壓力頓消,玉天寧重重地倒在地上,左腿前屈,雙手捂著腳腕,緊咬著牙關,喉嚨裡傳出痛苦的嘶吼,頭上的冷汗不斷滲出,眼角中點點淚光閃爍。

“忍著點。”劍鬥羅俯下身子,用魂力包裹住玉天寧的腳腕,魂力一點點滲入,小心翼翼地挪動著錯位的骨頭。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按在腳腕的兩側,右手扶著腳,手腕一推。又是一聲脆響,錯位的骨頭便被重新接回。

玉天寧緩了一刻鐘後。

劍鬥羅並沒讓喊著繼續的玉天寧投入修煉,反而讓玉天寧站在原地,問道:“為什麼會受傷?”

玉天寧低著頭,小聲回道:“只顧著前進和抵抗壓力,對自身的太過自信。”

聽了玉天寧的話,劍鬥羅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絲弧度,“不止如此,總共十二步距離,每兩步動用一次武魂,還會餘下一次。可你非要硬闖,切記做事先考慮,洞察周圍。”

“半知半解。”玉天寧誠實地回道。劍鬥羅心裡暗歎,自己還真不適合教人。

“以後自然會了解。現在全程釋放武魂,碰到我就行。”說著,劍鬥羅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與玉天寧保持適當的距離。

玉天寧重新撿起木劍,武魂一展,雙腿發力。

紫雷纏繞,劍尖劃地,自下而上撩起。

基礎劍式——撩劍式。劍鬥羅不緊不慢,對他來說即便不動用武魂,只憑氣息就完全可以判斷玉天寧的動作。

木劍下按,當!劍面橫截住玉天寧上撩的劍勢。

基礎劍式——截劍式。玉天寧手腕前擊,推動著劍柄向前,劍刃向身內側翻轉。

手腕迅速反握劍柄,木劍改撩為崩,帶著沉重的魂力劈向劍鬥羅。

改截為挑,兩柄木劍劍刃相碰,發出一道清亮的響聲。

劍刃彈開後,玉天寧迅速雙手握劍,又是一劍。

當!

劍鬥羅沒有選擇硬碰硬,掃劍式劃過玉天寧的無力點,一兩撥千斤,玉天寧的木劍脫手而飛。木劍在手中半旋,劍鬥羅握住劍柄,直擊玉天寧的側腹。

感受到來自腹部的衝擊,玉天寧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後幾個趔趄跌坐在地。連忙撿起身旁的木劍,起身收劍行禮,道:“還請劍爺爺指正。”

劍鬥羅負劍而立,如同一柄利劍一般筆直地站立在原地。

“開始,你用撩劍式,這種試探劍式在敵我差距過大時便是大忌,一旦擋下,等待你的就是屍骨全無。之後,在劍式被擋,你為何不用劈劍式反而用最不易收力的崩劍式?全力一擊是在有萬全把握下才可以制敵,不然就全力之後就只剩破綻。說到底,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會傷你?”

劍鬥羅的言語中絲毫不帶感情,一雙眼睛盯得玉天寧後脊發涼。

玉天寧低頭不語,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唔!”

不知怎麼回事,玉天寧身上的壓力陡增,伴隨著的還有恐懼。全身顫抖,雙眼發直,雙腿發軟,連木劍都掉落在地。

咚!

玉天寧全身無力,跪趴在地上像有人掐住咽喉一般呼吸困難。全身上下止不住地發抖。

“嘔!”

玉天寧的腦海中接連閃過血紅色的畫面,明明身處鳥語花香之地,但玉天寧卻能異常清晰地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這一切令玉天寧乾嘔不止。

“這是殺氣!”如同利劍架在脖子一般,如此害怕,如此恐懼,玉天寧的眼淚不爭氣地在眼裡打轉,有的甚至伴隨汗水一起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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