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薛熊借錢
薛熊的魚丸送到那些掌櫃的手中後，因為有了前車之鑑，那些酒樓掌櫃的都自已先行嘗試了一下。
這一嘗試，便出了問題了。有了野蔥水，魚腥味倒是被掩蓋了過去，可是草魚獨有的土腥味卻還是極重。
正在家中開心數錢的薛熊，被那些酒樓掌櫃帶著魚丸上門索要賠償金時，整個人都懵了。
嚐了一口廚房中做出的與當初自已吃的那碗湯鮮味美的魚丸湯完全不同的魚丸，薛熊傻了。
同樣的方子，為什麼之前他吃的卻不是這種味道？難道只有在即山村那地方才能做出這方子上的味道？
莫非是即山村的那魚和那水的區別？薛熊此時滿腦子的混亂。
不過好歹也是做了多年薛家家主，薛熊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從庫房中拿出銀錢，將前來討要賠償金的掌櫃安撫回去後，薛熊很快便派薛管家再次前往即山村。
“老爺，那廚房裡那些魚丸，還做嗎？”薛管家離開後，廚房管事的廚娘大嬸戰戰兢兢地開口詢問薛熊。
“都這樣了，還做什麼？”薛熊正是氣不打一處來，此時一講到魚丸就來氣，自然是不願意再提起這檔子事。
看著怒氣衝衝離開的薛熊，廚娘大嬸雖然有些欲言又止，卻又礙於薛熊的威嚴不敢上前。
上百斤的魚今早剛殺好，若是不處理，按著這時日的溫度，怕是放不了兩天就會發臭。更何況，鍋裡還有一批魚丸已經在煮著成型中。
更別說那些正在被處理的魚糜和各地送來薛府的大量鮮活草魚。
即山村距離京城的距離若是騎上快馬的話，並算不上太遠。但是為了將功補過，薛管家愣是將整個即山村的縣城每家酒樓以及即山村中挨家挨戶的村民都詢問了個遍。
最後得知自已是被王翠花坑了的薛管家氣不過跑去找王翠花理論，還被王翠花誤以為是去索要回買方子的銀子的，當下就被王翠花潑辣勁用大掃把趕了出去。
得知真相，一臉憋屈的薛管家雖然無法，卻不得不啟程回薛府，向薛熊彙報去。想到自已即將面對薛熊的怒火，薛管家心中也沒了主意。
“什麼味道，為什麼這麼臭？”薛管家回到薛府後，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臭味從薛府中飄出來，卻又無法確定具體是哪飄出來的，只覺得好像到處都是。
“管家，您可回來了！”一小廝見薛管家回來了，立馬哭喪著臉上前。
“這是怎麼回事？”薛管家只覺得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
“還不是那魚丸惹的。”小廝一臉的苦瓜臉。
原來薛管家離開後，廚娘大嬸自打被薛熊訓斥了便不敢再去尋找薛熊。往日裡，薛府中有什麼事都是直接彙報薛管家，如今薛管家一走，薛夫人又只會享樂不管事情。
薛熊因為那些源源不斷送來的鮮魚還有不斷上門索要賠償金的掌櫃，早已是暈頭轉向，哪裡還顧得過來薛府中那些魚的事情。
天氣炎熱，先前做好的魚丸沒人吃，殺好、處理好的魚肉和魚糜也因為得不到良好的儲存，很快就變質了。
因為這些魚都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所以哪怕變質，這些魚肉和魚丸也都沒有被丟掉。
這麼些天，變質的魚肉自然就發出了臭味，臭味無處不鑽，一時間薛府上下都帶著一股臭味，連薛熊都不能倖免。
至於那些先一批收到魚丸的掌櫃，早就拿著魚丸前來找薛熊索要了賠償金。只是，畢竟是五倍的賠償金，隨著前來要錢的掌櫃越多，薛熊也不再願意給了。
後一批的掌櫃因為來的遲了，自然就要不到賠償金了。至於那些還沒拿到魚丸的掌櫃聽說了這事，自然也是前來想要插一腳。自然，也是沒能要到錢。
既然要不到錢，有契約在手，這些掌櫃的便揚言要去狀告薛熊。薛熊這幾日便是被這些掌櫃的磨得焦頭爛額。
從薛管家處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薛熊只覺得氣上心頭，當先便狠狠地對著薛管家的心窩踹去，直把薛管家踹地四腳朝天，嘴角處更是沁出了血絲。
“老爺，現在先想想該如何解決這問題。”被踹翻的薛管家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
“解決，解決。他們沒有魚丸就是要錢，我去哪裡找那麼多錢？”五倍的賠償金，愣是薛家，也沒有那麼多的現銀。薛熊一想到這，恨不得再給薛管家來上一腳。
“老爺，咱們沒有魚丸，可大房有。咱們去找大房那要？再不濟，咱們買還不行嗎？”看到薛熊兇狠的眼神，薛管家渾身一個哆嗦。
“大房？”聽到薛管家的話，薛熊倒是沒有再動手了。
“對，魚丸本就是大房那邊弄出來的，老爺算的上是大房那邊的伯伯輩，要買點魚丸總不是問題吧？再說，就算沒有魚丸，那自家人借點錢，總是可以吧？”見薛熊動搖，薛管家連忙爬到薛熊腿前。
只要薛熊不要遷怒與他便好，薛管家心中不住地想著。
薛熊摸了摸下巴，心中盤算著。
確實，薛家大房那有魚丸，若是要不到魚丸，那借些銀錢倒也是沒有問題的。薛熊眼睛微微眯了眯，裡頭藏著不易察覺的精光。
至於什麼時候給錢或者還錢，就憑大房那幾個人，還不是他說了算？想罷，薛熊便帶上薛管家出門朝著薛湛的莊子而去。
......
“薛湛這個小兔崽子！”因為有蘇白事先的囑託，對於薛熊前來購買魚丸和借錢一事，薛湛無一例外，全部拒絕。
“什麼，要買魚丸？可是這魚丸之前說好了是獨家賣給望月樓的，這望月樓咱也得罪不起不是？”薛湛一臉的無辜。
“那借些銀子呢？”
“銀子？伯父，你看我這莊子，銀子全在這些魚丸上面了。每次收入的銀子就得進下一批的魚，小侄也是囊中羞澀，伯父薛家這麼多年家底，怎會沒有私房，要不先借點給小侄應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