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造化弄人
朝堂中有當年的雲家家主，也就是雲起的父親支撐，雲起對於蘇商文一事雖略有耳聞，但到底也沒有過多關注。
雲起沒想到，蘇白竟然是蘇商文的獨女。而司月與蘇白當年定下婚約的原因，竟然會是如此。
同樣是庇護，他也可以。早知道日後會遇到蘇白，自已會對蘇白東西，他說什麼當時也不會讓司月佔了這個先機。
早知道，當年他可以多關注一下朝堂的事...
早知道，他...
可世事又哪裡有那麼多早知道...
蘇商文當年之所以會被右丞相針對也是有原因的，右丞相動不了三大世家的人，只好拿背後沒有明確靠山的蘇商文殺雞儆猴。
若是當初，若是當初，可是又哪裡有那麼多的當初。
正如司月所說，這一切，便是造化弄人。
如今這小丫頭認定了要完成父母的遺願，哪怕司月並非自已所愛之人，也如此堅定不移。雲起不知自已是該慶幸蘇白並非是愛上司月而堅持出嫁，還是該苦笑這一切竟會是如此作弄與他。
......
翌日，蘇白一如既往地在御書房值班打醬油，順便給自已開個小灶解決一下自已和軒轅文的午膳。
是的，自從軒轅文某一次吃過蘇白做的飯菜後，終於找到了蘇白這個御前女官的作用--做廚娘。
宮中的午膳為了防止被下毒，需要經人一遍又一遍地試菜，等到可以上桌吃時，早已涼透了。
蘇白慣不愛吃這些，有軒轅文的支援，在御書房偏殿的小房間裡搭一個簡易的小爐子偶爾開開小灶，也是不錯的選擇。
蘇白廚藝好，軒轅文也能吃上一口熱乎的，尤其是在這寒冬臘月裡。
“蘇白，不得不說雲起那小子的眼光不錯，就憑你這手藝，當真是御膳房那些個都比不上你。”軒轅文夾起豬肚雞鍋中一塊嫩雞肉在蘇白特製的姜醋裡輕輕沾了沾，放入口中。
“話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單單是為了你父母的遺願？”昨日雲起之事，司月出宮前曾告知了軒轅文，因此對於此事，軒轅文也是知情的。
“皇上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愛八卦了？”蘇白看了一眼軒轅文，又將目光轉回了熱熱的豬肚雞鍋裡。
“這不是關心一下嘛。”軒轅文有些尷尬，“雲起那小子，當真就沒有半點希望了？”
蘇白發現軒轅文一副她若是不回覆就不屈不撓的模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皇上，我有婚約在身，而且未婚夫也是你好友之一。”
“這點朕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你不是對司月那小子並無男女之情嘛。”軒轅文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已的鼻尖。
“那我對雲起也沒有男女之情。”蘇白白了皇上一眼。
“說到底，當年你父親的事，朕也有不對。”軒轅文想起了什麼，有些黯然地放下了筷子。而接下來軒轅文娓娓道來的話，也讓蘇白明白了自已這樁婚約的來歷。
“右丞相一脈是開國功臣的嫡系，自映曜國開國以來一直忠心侍奉皇帝，從未參與派系之爭。雖然時有些私心，但在皇嗣傳承上卻一直是堅定的守護者。這也是映曜國自開國起這麼多年根基安定的根本。”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哪怕有時候右丞相做事實在是過分，軒轅文也沒有想要廢除右丞相一脈的想法。
皇嗣繼承人一脈相承的穩定性直接關係映曜國的國本，雖然現在朝堂上多有云家和玄家組成，但還是不乏透過科舉推選上來的門生。
有云家、玄家的牽制，右丞相一家雖然在私利上有些許的野心，但到底還是一心維繫皇嗣的。有這兩方勢力在，軒轅家才能不擔心那些後起之秀是否包藏禍心。
當年蘇商文的才華軒轅文也是見過的，不站派系自成一支。不可否認的，民間也會出能人。若是所出的能人皆如蘇商文那邊忠君為民倒還好，若是心術不正的呢？
對此，軒轅文不得不防。
因此，當年右丞相雖然手段上他不敢苟同，但到底是排除了這一隱患。再加上當初先皇沉迷丹藥早已昏庸，對新科上任的舉子皆是不信任。
軒轅文協理朝政，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去逐一考察那些新人的品性。
周邊小國虎視眈眈，司家、玄家之力大多被南澇北旱所牽連，即便是有心保下蘇商文，軒轅文當初也是需要花費及其慘痛的代價。
“這件事說到底，朕也有對不住你父親的地方。”軒轅文有些悶悶，當年蘇商文之事實屬無奈，當時他還沒有同右丞相抗衡之力。
若不是右丞相始終如一地堅持他這個嫡長子，軒轅文也不知道自已登上太子之位的過程會難上多少，只知道道路必然是萬般艱辛的。
只是，當年軒轅文也只是對蘇商文抱有無奈和惋惜之心，對蘇商文的家人卻是未曾想到。沒想到，世界這麼小，蘇白竟是蘇商文之女。
而軒轅文更加沒想到的是，當年一方面為了保全蘇商文妻女，一方面因為少時的情誼，司夫人會同蘇商文夫婦定下婚約。
如今雲起那小子又對蘇白情難自禁，軒轅文除了嘆息一聲造化弄人，也不知該如何訴說這件事。
蘇白沒想到自已同司月的婚約竟會是如此之下定下的，原主的經歷她一個外來者並不能感同身受，因此對此並沒有多大的感慨。只是對於當初司夫人的做法，蘇白是深表佩服的。
如此想來，同司家的婚約一事，蘇白心中更加堅定了。嫁給司月無疑是個很好的歸宿，司家家世雄厚，未來婆婆又是如此的的重情重義。司月雖然對自已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但蘇白相信，婚後二人相敬如賓應當也是沒問題的。
畢竟自已是突然到來的，她離開後，原主會不會回來，蘇白並不知曉。
軒轅文原本是想透過告知蘇白當年之事，好給雲起爭取一些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