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人抬頭看過來,發出了第一聲問候:“你你好?”

尖尖細細的聲音,像用了變聲器的營銷號影片旁白。

小火柴人沒得到回應又繼續問:“你會說話嗎?”

賀昀:“”

只見它用只有一根線條的胳膊揮了揮:“那個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賀昀平靜地和它對視,依舊沒說話。

雖說他接受能力挺強,也還是需要時間理解眼前的狀況。

不過看起來這個不明生物似乎自己都搞不太明白。

“你是人?”

火柴人頓了片刻回答:“是的。”

賀昀微微挑眉,其實他只是隨口一問,答案是什麼並不重要。

坦白說對方也是人類這個答案反而更讓人意外。

不過很快他就被反問了:“那你呢,你是什麼東西?”

“”

賀昀倒還是第一次被人問是什麼東西。

不過看來對方也看不見他。

他不打算那麼老實,直接套話:“你覺得我是什麼?”

對方毫不猶豫:“傳說中的魔鏡?”

很有想象力。

賀昀索性順水推舟:“可能吧。”

火柴人眼睛一眨:“那可以問你問題咯?”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一點疑問都沒有。

年紀應該不大?這麼好騙。

一來一往之間,賀昀心中有了點猜測,對方有可能也是透過鏡子或是類似的東西進行溝通的,這樣能勉強解釋為什麼覺得他是什麼“魔鏡”,雖然原因不明。

魔鏡他最近是怎麼了,老跟這兩個字扯上關係。

賀昀來了興趣,想聽聽他(她)打算問什麼問題:“你問。”

“11等於幾?”

“”

心中一陣無言,他面無表情回:“3。”

結果鏡面上的小人忽然不動了,呆呆地站在那,啪嚓一下毫無徵兆地直接消失。

賀昀:“?”

生氣了嗎這是?

“你還在嗎?嗨?”紀星禮不確定地問。

剛剛這位回答完問題後突然就“掉線”了,又變回了普通的鏡子,她都沒來得及反應。

“那個不好意思冒犯了。”說著她輕輕用手指戳了兩下試圖確認,卻無事發生。

這就完了?她本來還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該不會是能聽到她心裡偷偷吐槽的話然後生氣了吧?

想到這紀星禮下意識用手捂住嘴,緊張兮兮地左右望了望。

等這陣冒傻氣的勁過了後,她的目光逐漸變得茫然,整個人都呆呆愣愣的,後知後覺捋了遍剛剛發生的事。

那是真實發生過的嗎?她就這麼簡單地接受了嗎?這合理嗎?

紀星禮帶著這樣的自我懷疑,魂不守舍地吃了晚飯,還練了會琴。

等到泡完澡從浴缸裡出來的那一刻,她突然想通了,接受了。

換上睡衣,撲騰一下陷進軟乎乎的被子裡,然後盯著天花板發呆。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好不容易到了後半夜勉強入睡,結果又陷入了各種光怪陸離的夢。

第二天早早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疲憊不堪,像是刷了一個通宵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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