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劉玉芹心裡冒出一個離譜的念頭。
龍源商會背後的大人物，該不會就是女兒口中的陳小凡吧？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陳小凡表現得實在太淡定了，面對張衡沒有一絲的慌亂，就像是大人看小孩胡鬧一樣。
還有剛才大發奎一現身，先是扇了張家父子耳光，然後又去安慰一番陳小凡……
怎麼看都像是下屬討好老闆！
不過仔細一想，她又覺得這個猜測太天方夜譚了。
根據她打聽到的訊息，陳小凡就是剛來溫陽市的泥腿子！
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小子，能在溫陽市開兩家餐廳，已經走到他的人生極限了！
她忍不住走到潘夢穎面前：“穎穎，這個陳小凡竟什麼身份，竟然能讓奎爺替他出頭？”
潘夢穎心裡頓時有些緊張。
她知道陳小凡不想暴露身份，對外只宣佈是桃源餐廳老闆。
如果讓母親劉玉芹知道真相，那就等於整個溫陽市知道了，肯定會打算小凡的計劃……
想到這裡她面不改色道：“剛才奎爺不是說了麼，小凡的桃源餐廳是龍源商會會員？”
劉玉芹顯然不太相信，狐疑道：“奎爺會為了一個餐廳老闆，當眾打張家父子耳光，還用羞辱的方式把他們轟出宴會？”
“這……”
潘夢穎突然被問住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突然陳小凡湊過來笑道：“阿姨，我的藥膳味道不錯，之前幫奎爺調理過身體。”
“沒錯！”
潘夢穎趕緊點點頭道：“媽，小凡的藥膳很受追捧，在美食廚藝大賽現場，連郝署長都對他讚不絕口。”
“這樣啊……”
劉玉芹聞言心裡十分失望，她原本以為陳小凡來頭很大，還想讓女兒攀上他的高枝。
沒想到只是因為藥膳，讓奎爺欠了他一個人情。
想到這裡，劉玉芹壯著膽子走到奎爺面前。
她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奎爺，今天多謝你幫穎穎解圍，要不讓瑩瑩陪你跳一支舞吧？”
臥槽！
大發奎聽到這句話，嚇得差點當場嚇尿了！
以他對陳小凡的瞭解，誰敢打他錢和女人的主意，就相當於上了閻王爺的生死簿。
到現在大發奎都還記得，陳小凡那堪比宗師的恐怖身手，以及鼠錢手下五位堂主慘死的模樣。.
大發奎偷偷瞄一眼陳小凡，正好對上他笑眯眯的眼睛，只覺得後背泛起一陣寒意。
“抱歉，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最近喜歡男人！”
大發奎憋了半天，扔下一句話匆匆地離開了。
劉玉芹震驚得瞪大眼睛，堂堂奎爺竟然喜歡男人？
潘夢穎古怪地望著陳小凡，這犢子到底有什麼魔力，居然能讓大發奎這麼憋屈。
這時陳小凡注意到自助區，石原結衣端著一盤金槍魚，正在朝自己這邊使眼色。
陳小凡明白是她收集到了金槍魚血，想讓自己過去取裝血的瓶子。
想到這裡他笑著問道：“穎姐，這裡的金槍魚挺新鮮的，剛才我吃了一大盤，帶你過去嘗一嘗？”
潘夢穎點點頭道：“你說好吃，味道一定不會差……吃完咱們再去馬場騎馬。”
兩人走到自助區，陳小凡直接將石原結衣手裡的一盤肉都接了過來，同時還有一個小瓷瓶。
看到陳小凡沒出息的樣子，劉玉芹心裡的懷疑消失了。
她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可笑，一個連金槍魚都沒吃過的人，怎麼可能是龍源商會的會長？
……
此時在宴客廳外面。
張運松和張衡父子被驅逐後，頂著紅腫的臉頰往外面走去。
快到莊園門口時，張運松突然停下腳步，恨恨道：“不行，不能就這樣走了！這口氣我咽不下！”
張衡哭喪著臉說道：“不走能怎麼辦？奎爺連你都打了，咱們張家臉都丟光了，以後在圈子裡也沒辦法混了……”
“就是沒辦法混了，才要想辦法找補回來！”
張運松惱羞成怒道：“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咱們張家肯定會被人嗤笑，以後再也沒有出頭的機會了。”
他作為張家的一家之主，被奎爺當著上流社會的面扇了兩耳光。
這訊息一旦傳出去，不僅張家會淪為笑柄，而且家裡生意還會受到毀滅性影響。
所以張運松覺得必須亮亮肌肉，讓其他人知道張家不是紙老虎。
“那還能怎麼辦？打又打不過，加入人家又不要咱們……”
張衡說著感到一陣心酸。
今天之前，他還是溫陽市的張少，僅僅因為想教訓陳小凡，就淪落成了這副悽慘的樣子。
他恨不得將陳小凡挫骨揚灰，可是對方有龍源商會庇護，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過過癮。
“想弄死一個人，不一定要用力氣，還可以用腦子。”
張運松眼裡閃過一抹陰狠：“你記不記得陳小凡說過，他要和潘夢穎去馬場騎馬？”
張衡聞言臉色難看道：“爸，你那對狗男女幹嘛？這不是往我傷口撒鹽嗎？”
“你不是學動物學的嗎？能不能做到讓馬匹安靜，或者是突然暴躁發狂？”
聽到自己擅長的領域，張衡終於精神了一些：“這太簡單了，隨便喂點特製藥劑就行。
或者用我獨門的手法，弄幾個釘子刺進馬腹，隨著時間推移進入心臟，馬匹吃痛就會失控。”
張運松別有深意地問道：“那如果有人在騎馬，馬突然狂想大發呢？”
張衡脫口而出：“那肯定人仰馬翻，輕則摔得骨折，重則……遇到馬群失控，很可能被踐踏死……”
說到這裡，張衡突然瞪大眼睛，明白了父親的打算。
他興奮地壓低聲音：“爸，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馬身上動手腳，等陳小凡和潘夢穎去騎的時候……”
張運松直接打斷道：“什麼動手腳？我們只是幫馬做做護理。”
只要能讓陳小凡付出代價，一來可以找回今天丟的面子，二來能讓其他家族看到自己手段，防止張家的生意被人牆倒眾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