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你這話就小人之心了！”
聽到康咸陽的言下之意，顧長山呵呵一笑：“我既然介紹人來買你餐廳，怎麼會忘記你定的條件？”
康咸陽重重嘆了一口氣：“老顧，希望你能理解我，這個餐廳凝結著我們一家的心血。
年輕時我和妻子奮鬥買下餐廳，結婚後奪得美食廚藝大賽冠軍讓餐廳一炮而紅，可現在我女兒在餐廳裡做菜被毀容……這已經不單單是個餐廳，更是我們一家人的見證。”
顧長山點點頭道：“我理解，小凡買你的餐廳，就是為了開餐廳分店。”
康咸陽臉色徹底舒緩下來，轉過頭上下打量著陳小凡：“這麼說你是一名廚師？”
在他定下的售賣餐廳條件中，第一條便要求購買者是廚師。
“沒錯。”
陳小凡毫不猶豫地說道。
在他還沒灶臺高的時候，父母下地搶收沒時間回來吃飯，他就會踩著凳子做飯送到地裡。
現在獲得傳承裡的菜譜，廚藝更是已然臻至化境。
康咸陽看到陳小凡手上刀繭，眼裡露出一抹讚賞之意，緊接著繼續問道：“你獲得過哪一屆美食廚藝大賽的冠軍？”
陳小凡尷尬地說道：“康老，我以前沒參加過美食廚藝大賽，這是第一次來溫陽市參賽。”
“不是冠軍？”
康咸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硬邦邦說道：“既然不是美食廚藝大賽冠軍，那就不要和我談餐廳的事了。”
陳小凡趕緊表態道：“康老，我這次肯定能獲得冠軍。”
“這話我聽過很多遍了，可惜沒有一個人能做到，等你獲得冠軍再來談餐廳的事吧。”
康咸陽語氣有些不耐煩道。
在他看來陳小凡太年輕了，連他女兒從小跟著學廚藝都不敢打包票拿下冠軍，這個年輕人肯定是個誇誇其談之輩。
如果不是看在顧長山的面子上，他早就把陳小凡給攆出去了。
“我說老康，半年不見你脾氣見長了啊。”
顧長山看到陳小凡為難，站出來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最後一條？只要治好你女兒的病，就可以免費獲得你的餐廳？”
康咸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狂喜地衝上前去：“這麼說，你有把握治好我女兒的病？”
顧長山搖搖頭道：“不是我，是小凡。”
康咸陽一愣：“什麼意思？”
顧長山笑道：“這次來幫你女兒治病，其實是小凡出手，他不僅是一個廚師，還是一箇中醫。”
“他是中醫？”
康咸陽看了一眼陳小凡，眼裡露出明顯的不相信。
這個年輕人還沒他女兒大，中醫又比廚藝難上好多倍，他女兒廚藝都還沒有廚師，這個年輕人醫術又能有多好？
“沒錯，如果還有誰能救你女兒，天底下唯有陳小凡。”顧長山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老顧，我理解你幫他的心情，但是我女兒的病不能開玩笑。”
康咸陽板起臉剛說了一句，忽然房間內響起一聲尖叫：“啊！”
“洛溪！”康咸陽瞬間面色大變，飛快地朝女兒房間衝去。
“走，我們也去看看。”
陳小凡和顧長山緊隨其後，跟著康咸陽走進一個密封的房間。
這個房間不僅沒有開燈，而且門窗閉得嚴絲合縫，除了窗簾被風吹開一角，幾乎看不到一縷自然光線。
牆上嵌著幾顆微弱的夜光石，勉強能分辨出房間內的輪廓。
陳小凡目光落在床上，看到一個女孩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她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整個人消瘦得近乎皮包骨頭，如果不蓋被子一陣風就能吹走。
最恐怖的是她的那張臉，上面滿是黑紫色的僵肉，坑坑窪窪宛如月球表面，猙獰恐怖，醜陋噁心，讓人一眼就不禁毛骨悚然。
在她周圍放了好幾臺儀器，有些是監控她的生命指標，有些是為了給她輸送營養。這是她身體器官衰竭以後，特意從醫院運來的監護裝置。
顯然這個女孩就是康洛溪。
饒是陳小凡有心理準確，也被康洛溪的臉嚇一跳。
如果換成普通人過來，恐怕看一眼就會跑出去說鬧鬼了。
原本如花似玉般的年齡，被評為溫陽市前十的美人，卻被一把火燒成了怪物，無論是誰都不會平靜接受。
自從臉部被毀容以後，她打碎了家裡所有的鏡子，甚至把房間內圍了一圈厚厚的簾子，生怕自己或者別人看清她的臉。
這時陳小凡和顧長山進屋，康洛溪立馬捂住臉瘋狂尖叫：“啊！出去，快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再把房間的窗簾給拉上！”
她像是發了瘋一樣，歇斯底里尖叫起來，顯然她不想讓人看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康咸陽急忙衝上前去，輕聲安慰道：“小溪，爸爸給你找來了醫生，是大名鼎鼎的中醫聖手顧老。”
康洛溪抱住膝蓋瑟瑟發抖，近乎失控地吼道：“我不要看病！我的臉誰也治不好，還會讓人感到厭惡，我不想見他們！”
“好，小溪你別激動，爸這就讓他們離開。”
康咸陽輕聲安慰了幾句，然後對陳小凡下逐客令：“我女兒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趕緊走吧，別再讓我女兒情緒受到刺激。”
陳小凡微笑道：“餐廳還沒有談妥，我不會離開的。”
“你什麼意思？！”
康咸陽狠狠瞪著陳小凡，臉上閃過一股怒意：“我女兒都這樣了，沒有心思給你談餐廳！”
陳小凡似笑非笑道：“等我治好你女兒的臉，你有心思給我談餐廳嗎？”
康咸陽噌地一下站起身，兩眼放光道：“你能治好我女兒的臉？”
“不僅能治好她的臉，還能調理好她體內的器官。”陳小凡胸有成竹地說道。
剛才他已經施展望氣術，仔細觀察了康洛溪的身體。雖然因為面部大規模感染，她內臟多個器官出現問題，但是並沒有到衰竭晚期的地步。
而且她臉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疤，對古藥蠶和雪膚膏沒有什麼難度。
“年輕人，治病可不是光憑嘴上說，玩嘴皮功夫的是算命瞎子！”
康咸陽原本還信了幾分，但聽到陳小凡越說越離譜，心裡的興奮勁頓時冷了下來。
連顧老都治不好的病，這個年輕人張口就來？
“不相信？”
陳小凡兜裡掏出一瓶雪膚膏：“其實方法非常簡單，你把這個塗抹到你女兒……”
話沒說完，忽然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康老闆，我來給你女兒做面部護理了。”
陳小凡循著聲音看過去，整個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來人赫然是昨天見過的孟玉蓉，東方韻美容會所的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