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上保時捷!”

聽到裴白玉的講述,陳小凡毫不遲疑道。

作為一名曾經大學生,他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從某種程度來說畢業作品關係著學生的未來。

兩人下樓後鑽進保時捷,根據裴白玉的導航路徑,風馳電掣趕往農大試驗田。

農大試驗田在東城區近郊,緊挨著一個叫莽村的地方。

這裡原本是莽村的自留地,後來和農大簽訂租賃協議,成為了農大學生的試驗田。

路上在裴白玉的普及下,陳小凡明白了事情嚴重性。

因為農業大學的特殊性,其中遺傳育種、種子科學、水產養殖和動物醫學等專業都需要實踐,試驗田便是專為育種和種植專業而存在的。

學生需要觀察植物生長,來完成平常老師的作業,同時為畢業論文提供素材。

如果辛苦種植幾個月的植物,突然被村民或者動物破壞了,那就意味著大半年努力白費,嚴重的甚至會耽誤正常畢業。

因為試驗田農作物丟失和毀壞,學生和莽村村民爆發過很多次衝突。

只不過這一次情況最嚴重,好像雙方升級到了肢體衝突。

明白事情的十萬火急,陳小凡一路油門踩到底,原本十多分鐘的路程五分鐘就到了。

剛一下車,陳小凡就看到大片的農田,讓他差點以為回到了村裡。

試驗田被劃分成無數豆腐塊,四邊用綠色尼龍網嚴實圍住,規規整整猶如長安城108坊。

田地裡種著各種蔬菜和糧食作物,遠遠看去綠油油的一派生機盎然。

只不過隱隱傳來的爭吵聲,破壞了這幅美好的田園風光。

陳小凡循著聲音看去,只見兩撥人正在地裡對峙。

一邊是年輕的男女學生,另一邊是四五十歲的村民,雙方二十多個人互不相讓,空氣中瀰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兩人快步走到事發地,裴白玉率先開口勸阻。

“裴老師,你終於來了,他們莽村的人又來破壞我們的試驗田!”學們看到裴白玉鼻子一酸,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開始控訴。

“小姑娘話不能這麼說,我們莽村的人可沒幹過這事。”村民們抱著胳膊斜著眼,滿不在乎地笑嘻嘻說道。

“我看見你們村的小孩摘了,明知道這是我們的試驗田,你們還隔三岔五過來糟蹋!”

“說話真難聽,什麼叫糟蹋?你們玉米種的這麼好,小孩子不識字嘴又饞,嘗兩口怎麼了……”

“……”

學生和村民各執一詞,紛紛指責對方的不是,火爆的場面如同滾油鍋裡倒了一碗水。M..

不過學生們個個義憤填膺,而村民們卻都是風輕雲淡。

“停!都停下!”

裴白玉感覺腦袋嗡嗡的,立馬大聲壓制住爭吵:“一個一個說,今天又是因為什麼事?”

“裴老師,我累死累活培育的玉米,好不容易快要成熟了,還沒分析資料就被他們拔掉了,嗚嗚嗚嗚!”一個圓臉女生越說越委屈,到最後忍不住大哭起來。

她明年夏天就要畢業了,論文素材就在這塊田地,結果被村民們薅得一乾二淨。

陳小凡掃了一眼試驗田,好端端的玉米杆都被踩斷了,地上堆著剛掰掉的玉米棒子,一部分被村民裝進化肥袋裡,剩下的十幾顆玉米東倒西歪,顯然是活不成了。

“哎喲,不就是幾個玉米棒子嘛,至於這麼哭哭啼啼的嘛,等我家的玉米成熟了再還給你就是了,還打電話叫你們學校的老師來,咋不打電話讓你爸媽來啊,搞笑!”

村民中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偷偷將手中化肥袋藏到身後,一臉無所謂地撇了撇嘴說道。

陳小凡上下打量她一眼,她頂著一頭時髦的燙髮,臉上的法令紋又深又長,說話時抿起薄薄的嘴唇,給人一種精明刻薄的感覺。

“誰搞笑了?!”

聽到燙髮大媽蠻不講理的話,圓臉女學生紅著眼眶道:“這不是你們的普通玉米,是我精心培育的新品種,關係著我的畢業論文設計,你們的玉米根本沒有用!”

“那就不怪我們嘍,賠給你們玉米你們不要,以後別再咬住我們不放了!”燙髮大媽得意洋洋道。

圓臉女學生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裴老師,你看他們莽村村民太不講理了,偷吃我們辛苦種的玉米,反過來還說我們的不是!”

“就是,我們白天要上課,去實驗室做資料,週末還要來試驗田裡忙,現在一切都打水漂了。”

“上次我們種的花生還沒成熟,就被他們薅掉做水煮花生了,去找他們要還被他們放狗咬!”

“還有我種的黃瓜和西紅柿,沒成熟就被他們村的人生吃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

學生們氣憤地你一言我一語,訴說著村民們曾經的惡行。

他們說到激動的地方,一個個攥緊拳頭紅了眼睛,顯然以前沒少受村民的氣。

“誰讓你們種的花生好吃,我們沒有吃過這麼香的,嘗一嘗怎麼了?一個個還是大學生呢,這麼小氣!”燙髮大媽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那是我們的作業,不是讓你解饞的!”圓臉女學生憤怒道。

“你怎麼說話的?你吼我是不是?論輩分我能當你大姨,你在家裡就這樣給長輩說話的?你們大學生就是這樣的素質?你們學校就是培養這種人的?”短髮大媽連珠炮似的尖聲道。

“你、你不講道理!”那個女同學委屈得快哭了。

“哼,真要講道理,你們用的地都是我們莽村的。”短髮大媽不依不饒道。

“我們學校已經付過承包費了,法律上試驗田的使用權歸我們,田裡種植的產出也是我們的!”

“承包費你們學校就給一半,而且給的承包價格太低了,必須要給我們漲價,再補上這一年的……”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不過是學生……”

“那我吃點你們東西怎麼了,你們農大不就是為農民服務的嘛……”

“……”

陳小凡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事情根源並不是村民想吃玉米,而是村民嫌田地承包費太低,再加上學校還拖欠一半承包費,導致村民們想要毀約索要賠償。

因此三番五次來試驗田鬧事,想要倒逼學校給承包費漲價。

“承包費的事情不歸我管,是包副校長在負責這一塊……”

裴白玉剛解釋了一半,突然被一個囂張的聲音打斷:“不歸你管,你來臭顯擺什麼?想替你的學生出頭,你問過我張宏偉了嗎?”

陳小凡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莽村村民們自覺讓開一條路,一個穿著格子襯衫藍色牛仔褂,染著一頭黃毛的板寸男走過來。

在他身後跟著五六個年輕人,手裡都拎著鋤頭扁擔等傢伙

寸頭男一步三晃,面目猙獰地掃過眾人:“你們農大仗著學生多,就敢來欺負莽村的人,是不是不知道莽村的莽字怎麼來的嗎?”

陳小凡聞言微微眯起眼睛,不知為何一看到這個傢伙,自己就有種想吃魚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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