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並不怕曹承澤找麻煩，不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曹承澤竟然認識古藥蠶。
這種小東西不喜歡群居，經常獨自去深山踅摸藥材，而且對繁衍的事也不上心，因此族群整體數量非常稀少。
絕對稱得上是稀世珍寶。
如果不是先祖傳承有記載，陳小凡也沒有把握認出來。
“傳說生活在秦嶺深山當中，以人參靈芝石斛等藥材為食，蠶絲和蠶屎都可以入藥，甚至能夠延年益壽的古藥蠶？”陶若薇脫口驚呼。
陳小凡深深看陶若薇一眼，這個女人有點不簡單啊。
同時他心裡有些鬱悶，怎麼是個人都認識古藥蠶，難道這玩意繁衍太多爛大街了？
曹承澤快步走進店裡，誇讚道：“陶堂主好眼力，不愧是家學淵源，連這種快絕跡的藥蠶都認識。”
“曹老謬讚了，我僥倖從一本古籍裡看到過古藥蠶的介紹。”陶若薇打了個招呼。
曹承澤盯著陳小凡手中的古藥蠶，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灼熱。
他以前聽師父提起過古藥蠶，那是一種近乎傳說的神秘動物，以各種中藥材為食物，蠶絲和蠶屎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
他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如果有這一隻藥蠶調理身體，最起碼多活十歲輕輕鬆鬆。而且藥蠶絲加入保健飲品裡，還具有美容養顏的神奇功效。
曹承澤轉頭看向陳小凡，深吸一口氣說道：“小友，可否讓我看一看這隻古藥蠶？”
“抱歉，它睡著了。”
陳小凡搖了搖頭。
言下之意，你別打擾它。
曹承澤眼裡閃過一抹不快。以他中醫協會會長的身份，主動開口已經很給面子了，沒想到他竟然拒絕了自己。
看來對方不是中醫圈的人，不然早就巴結著送過來了。
“放肆！這位可是中醫聖手曹老，看你的藥蠶是給你面子，還不麻利點送過來！”
突然一個人衝陳小凡大聲呵斥。
他跟著曹承澤一塊過來，明顯是曹承澤的跟隨者。
陳小凡心裡非常不爽，盯著那人冷冷道：“曹老作為中醫聖手，自然是宅心仁厚的人，你做事這麼囂張跋扈，是自己的意思還是曹老授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曹老教你這麼霸道呢。”
“放肆，退下！”曹承澤偏頭呵斥一聲，那人低下頭退了回去。
曹承澤想了想笑道：“這樣吧，小夥子，我花錢把它買下來，你開個價吧。”
“抱歉，我不賣。”陳小凡果斷拒絕。
連續兩次被當眾拒絕，曹承澤哪怕養氣功夫再好，此時也不悅地皺起眉頭：“五十萬！”
陳小凡似笑非笑：“呵，如果它就值五十萬，曹老何必費勁來買它？”
曹承澤聽出話裡的譏諷，不由得臉皮抽搐了一下。
陳小凡的話雖然難聽，但古藥蠶的價值確實遠超五十萬。尤其對愛美的女人，和行將就木的老人，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稀世珍寶。
曹承澤深吸一口氣，“一百萬！”
“我滴個乖乖，一個小東西竟然值一百萬？”
“這價格比人參靈芝都貴，憑什麼啊！”
“聽說是什麼古藥蠶，你們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我家裡養的也有蠶，不知道曹老要不要……”
“滾犢子吧，你那玩意餵雞估計都被嫌棄……”
“……”
聽到曹承澤的開價，周圍的人瞬間沸騰了起來。他們都不認識古藥蠶，認為它根本不值半套房。
然而讓眾人驚訝的是，陳小凡仍然搖搖頭：“不賣！”
一旁的徐斌聞言兩眼血紅，他花高價買的藥材都是假貨，而陳小凡的小蟲子竟然價值百萬。
其實錢對他倒是小事，關鍵是對比帶來的傷害，讓他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原本找曹承澤是來打臉的，沒想到竟然遇到他切出古藥蠶，而且珍貴的還讓曹承澤失態了。
徐斌眼珠骨碌一轉，突然大聲喊道：“陳小凡，你太不識抬舉了，居然兩次拒絕曹老，你知不知道曹老是什麼身份？”
曹承澤聞言臉沉了下來，皺起眉頭說道；“古藥蠶雖然罕見，但是飼養非常麻煩，尤其對環境要求很高，一個不留神就會死掉。而且需要喂大量名貴藥材，對普通人來說是很大的負擔。”
“我正好在飼養方面有點心得，山裡的藥材也足夠它霍霍了。”
陳小凡低頭看一眼古藥蠶，這小東西正在吸納黑水真氣，還陶醉了蹭了蹭自己掌心面板。
根據先祖傳承記載，古藥蠶最喜歡陰冷之地，黑水真氣獨有的冰寒特性正好符合它的口味。
現在估計趕它走，它都不會離開了。
“兩百萬！另外，我可以收你為徒。”
曹承澤挺了挺腰說道。
在他眼裡，陳小凡就是在待價而沽。
“哇，曹老要收他為徒，這小子走了狗屎運！”
“還有兩百萬，比人參王的價格都要高啊。”
“賺到了錢，還有名聲，不答應就是腦殘……”
“……”
曹承澤的話像是一顆石頭，瞬間在人群裡砸出一片浪花。
曹承澤靜靜地看著陳小凡，“只要當了我的徒弟，不僅可以學習我的醫術，而且還有你想象不到的好處，不出三年就會讓你成長為徐斌這樣的佼佼者。”
收自己為徒？
陳小凡挑了挑眉，連顧長山都要跟自己學醫術，你的水平連顧長山都不如，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我是家族傳承，不……”
陳小凡還沒說完，就聽徐斌搶先道：“曹老，你可能要失望了。陳小凡和顧長山走得很近，上次我去藥材基地請……咳咳，看見他們聊得很投機，估計已經拜顧長山為師了。”
“你是顧長山的徒弟？”
曹承澤聞言大驚失色，看向陳小凡的眼神瞬間變了。
他和顧長山的恩怨沸沸揚揚，很多有心人一打聽就能知道。
沒想到陳小凡竟然是顧長山的徒弟。
一想到剛才自己低聲下氣，不斷加價買他的古藥蠶，曹承澤就感覺臉皮一陣滾燙。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一局自己完全被顧長山壓了一頭。
他恨恨地瞪了徐斌一眼，如果這廢物早點開口提醒，自己也不會搞得灰頭土臉。
曹承澤強忍住心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道：“呵呵，原來你是我師兄的徒弟，難怪剛才要戲弄我。”
熟悉曹承澤的人都知道，這是曹承澤發怒的徵兆。
徐斌在心裡幸災樂禍，陳小凡這次鐵定完蛋了，竟然惹到了活閻王曹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