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聽到外面的爭執聲，立馬和謝珊一起走出雅間，看到隔壁雅間門口站著幾個人。
其中有三個餐廳服務員，還有一個帶著墨鏡的女人。
此時墨鏡女氣呼呼地要走，卻被服務員並排攔在前面，顯然爭執的源頭就在這裡。
“女士，你不能走，你還沒有付錢。”服務員一臉為難道。
墨鏡女生氣地摘掉墨鏡，指著自己的臉叫道：“你們眼睛有毛病嗎？看不到我的臉嗎？我是美食探店網紅，幫你們餐廳做宣傳的，還不趕快給我讓開！”
陳小凡看到墨鏡女的臉一愣，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這女人不是在停車場遇到的暴露女主播嗎？
女主播說完氣呼呼往前走，卻被服務員小蘭再次攔住。
服務員小蘭拿著賬單，耐心地解釋：“這位女士，我們餐廳有規定，任何人來吃飯都要付款。”
“任何人？我是任何人嗎？我是網紅，網紅你知道嗎？隨便發一條影片，就比你一個月工資還高。”
女主播臉上帶著倨傲的表情，鄙夷地瞥一眼小蘭的工作服。
服務員小蘭卻是倔強道：“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網紅，來我們桃源餐廳吃飯都要付錢。”
“你們桃源餐廳就是個新店，仗著用優惠吸引點人氣，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這頓飯老老實實給我免單，我幫你們發個美食探店影片，讓你們體會一下真正的火爆。”女主播一副施捨的語氣說道。
服務員小蘭抿了抿嘴唇：“抱歉，我們餐廳沒有這個規定，而且我們也不需要網紅宣傳，請你付賬。”
女主播臉陰沉了下來：“我勸你考慮清楚了，我在抖音可以誇你們餐廳，也可以說你們用隔夜食材，明白嗎？”
她這番話毫不遮掩，明顯是在威脅小蘭。
服務員小蘭又驚又怒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是詆譭，我們餐廳用的都是當天新鮮食材，根本沒有隔夜食材！”
“你覺得網民是願意相信你們餐廳這個資本家，還是願意相信我這個弱勢消費者？”女主播抱著胳膊洋洋得意道。
她當然知道食材是新鮮的，而且口味比她吃過的任何食材都美味。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教育教育這個服務員。
以往她去溫陽市餐廳吃飯，哪怕餐廳不願意給她免單，看在她是抖音網紅的份上，大部分都會打個兩折或三折。
沒想到一家縣城的餐廳，竟然敢對自己這麼硬氣。再加上在停車場不愉快的經歷，讓她將氣全撒在餐廳身上。
“你，你這影片是造假！”
服務員小蘭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可面對近乎無賴的女主播卻無可奈何。
經常玩短影片的她知道，女主播的做法雖然無恥，但是對不明真相的網民非常有用。
當個人和商家發生衝突時，大家很容易被隻言片語左右情緒，第一時間下意識去同情弱者。
女主播見服務員小蘭害怕了，不由得意道：“別人請我拍美食探店影片，不僅要好酒好菜伺候著，還得給我一條几萬元辛苦費，我今天只讓你們免單，你們給我偷著樂去吧！”
“我……”
一時間，服務員小蘭有些進退兩難，生怕自己惹女網紅生氣，導致餐廳被掛到網上……
女主播見狀開啟抖音後臺，在服務員小蘭面前晃一下，趾高氣揚道：“我一百多萬的粉絲，真要發一條對你們餐廳不利的影片，你確定你們餐廳能經受得起？”
服務員小蘭臉色一白，整個人嚇得六神無主。
陳小凡看到這裡明白了，這個女主播是個美食探店博主，想用一條宣傳影片抵消飯錢。
如果沒在停車場看到她直播間，自己還真有可能被她給嚇唬住。
一個打著美食探店的名義，靠擦邊和發情乞討的貨色，也敢來自己餐廳騙吃騙喝？
陳小凡冷笑一聲，大步走到女主播面前：“開直播騙不到錢，就來餐廳騙吃騙喝了？”
“小凡哥！”
看到陳小凡出現，服務員小蘭眼裡亮起神采，一股安全感油然湧上心頭。
“是你這個養雞佬！”
女主播看到陳小凡一愣，隨即雙眸似要噴出火來：“就是因為剛才你在停車場搗亂，導致我直播間的榜單大哥全跑了，你賠償我直播的禮物損失！”
“你不是一百多萬粉絲嗎？還心疼跑幾個榜單大哥？”
陳小凡嘴角勾起譏笑，突然從女主播手裡奪過手機，看到她後臺的粉絲數量：“一共1968個粉絲，估計還有1000個殭屍粉，這就是你說的一百多萬粉絲？”
女主播臉一陣青一陣白，手忙腳亂搶回自己手機，怒道：“我多少粉絲關你屁事，這是我的小號不行嗎？”
小號？
真尼瑪能吹！
陳小凡打心眼裡不相信，一百多萬粉絲的網紅吃相會這麼難看？
他似笑非笑道：“那就把你大號亮出來，真有一百多萬粉絲，今天這一頓我給你免單。”
“免單？”女主播撇了撇肥厚的嘴唇，不屑道：“你以為你是餐廳老闆啊，說給我免單就給我免單？一個給餐廳供貨的養雞佬，不要入戲太深。”
“是嗎？”
陳小凡挑了挑眉，伸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大家都聽好了，以後這個女人再來吃飯，一定要先收錢。還有，桃源餐廳不接受任何網紅以宣傳的名義白吃白喝，明白嗎？”
“明白了！”
服務員們齊刷刷應道。
“嘎！”
女主播瞬間目瞪口呆，即便她腦子再不好使，從服務員的反應也能看出陳小凡的身份。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陳小凡，這個養雞佬竟然是餐廳老闆？
女主播臉色變幻了幾下，傲嬌地昂起頭道：“哼，就算你是餐廳老闆怎麼樣？我還是溫陽市美食協會會長的徒弟，加上我一百多萬粉絲的抖音大號，到時候在現實和網路裡同時封殺你的餐廳！”
“我什麼時候有你這個徒弟了？”隨著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一個身穿功夫衫的老頭從樓梯口走過來。
他揹著手走到人群前，盯著暴露女網紅：“我怎麼不知道，還收了你這個徒弟？”
陳小凡看到老頭一愣，竟然是老熟人李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