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揉了揉她腦袋，寵溺地安慰道：“你已經很能幹了，我嚐嚐你摘的山楂味道。”
“好啊。”嶽杏臉上露出笑意，主動幫忙解開編織袋，一個個紅豔豔的野山楂露出來。
陳小凡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雖然不及新口味橘子那麼濃郁，但是也別有一番滋味。
他本是抱著安慰的心態，沒想到竟然獲得了驚喜。
拿一顆擦擦放進嘴裡，陳小凡眼睛一亮：“酸酸甜甜，味道不錯啊。”
他以為野山楂酸澀難吃，誰知道味道酸酸甜甜，比那些山楂之戀的好吃多了。
“小凡哥，你真覺得好吃？”嶽杏聽到誇讚很高興：“我準備做一些冰糖葫蘆，去鎮上學校門口擺攤賣。我對山上不熟悉，採野山菇比不過他們，只能用這種方法湊學費……”
陳小凡心裡很不是滋味，嶽杏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城裡和她一樣大的女孩，都在家裡美美等著錄取通知書，而她卻要上山爬樹摘山楂……
“杏兒，你明天不用做糖葫蘆了，我把你這些野山楂收了。”陳小凡笑吟吟道。
“小凡哥，你不用可憐我，這些野山楂根本不值錢，遠不如你的新口味橘子好吃。”
嶽杏非但沒有高興，反而神色有些黯淡。
陳小凡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嶽杏誤以為自己是可憐她，不由正色道：“杏兒，你誤會了。我入了縣城的夢果園水果店，最近店鋪擴張了兩倍多。現在正需要各種優質水果，你摘的這些野山楂味道好，肯定會受到顧客們的喜愛。”
“真的？”嶽杏半信半疑道。
陳小凡認真道：“當然了，我騙過你嗎？”
“小凡哥，我信你。”嶽杏紅著臉搖了搖頭，然後趕緊又點點頭。
陳小凡心情輕鬆了起來：“明天我帶去縣城看看，具體價格等回來給你說。”
“好啊，明天我再來摘一些。山上有好多野山楂樹，咱們全村人摘都摘不完。”嶽杏嘰嘰喳喳地興奮道。
陳小凡心裡湧起一股憐惜，剛才幫嶽杏治療傷口的時候，看到她小腿上有不少新鮮傷口，肯定是爬山楂樹不小心弄的。
他想了想柔聲道：“杏兒，最近我賺了一些錢，其實你大學學費我可以……”
話沒說完，嶽杏突然揚起俏臉說：“小凡哥，我想自己試試，真攢不夠再找你。”
陳小凡怔了一下，望著她倔強的鵝蛋臉笑道：“沒問題，我隨時等著你。”
他知道嶽杏從小到大都要強，所以就不再說給她錢的話了。
窮人的孩子自尊都很寶貴。
他想起自己上大學那年，也是獨自一人去工廠打工，沒日沒夜加班湊夠的學費……在嶽杏身上陳小凡彷彿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可以供到嶽杏大學畢業，但那肯定不是嶽杏想要的。
比起給她錢，給她出路更適合。
陳小凡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幾年不見，長大了，懂事了。”
“小凡哥，你別總是一副大人的口味，咱倆其實沒有差幾歲……”嶽杏有些不滿地嘟著嘴。
“哈哈。”
陳小凡隨口問道：“對了，你想報考什麼專業？”
嶽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正想讓你給我個建議呢。”
陳小凡半開玩笑說道：“想賺錢做金融比較好，也可以考慮財會方面，這樣以後也能來幫我。現在臥龍山開發得挺好，以後說不定會成為臥龍集團，到時候你可以來給我當財務總監，你是自己人我比較信任……”
說話間兩人回到了村裡，陳小凡和嶽杏分開回家。
望著陳小凡晃悠悠的背影，嶽杏怔怔地摸著自己臉頰，那是陳小凡幫她擦淚的地方。
“財會專業……”嶽杏輕聲喃喃了幾句，美眸逐漸變得堅定。
……
第二天，陳小凡帶著野山楂趕往縣城，他要試一下野山楂的市場反饋。
來到夢果園水果店前，陳小凡頓時愣了一下。只見不少衣著光鮮的老闆，手裡拎著籃子或者袋子，裡面裝著各種各樣水果，排著隊似乎在等待什麼。
他們不顧外面炎熱的天氣，一邊擦汗一邊向店內張望。水果店裡就有空調和茶水，他們一個個卻無動於衷，好像生怕離開後自己位置被人搶走。
陸續進店買水果的顧客，路過他們時都面露詫異。
其中，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應該和店員是老相識，好奇問道：“小圓，他們這是在幹嘛？”
名叫小圓的店員笑著解釋：“燕姐您來了，快讓裡面涼快涼快。他們都是水果供貨商，今天和穎姐沒有預約上，所以都在這裡排隊等穎姐呢。”
“原來是這樣。你們兼併了四季果的店，現在也算是縣城最大的水果店，以後進貨一定要擦亮眼睛，把好水果品質的關卡。我就是衝你家的質量，才在這裡辦會員卡的，千萬別讓我失望。”被稱為燕姐的女人語重心長道。
“放心吧，燕姐，我們夢果園做的就是品質。”店員小圓小臉認真道。
“那就好，給我來二十斤新口味橘子。”燕姐喜笑顏開，“也不知道這橘子怎麼種的，吃起來比進口水果味道都好，我昨天買的半個小時就吃完了。”
在燕姐期待的眼神中，店員小圓充滿歉意道：“不好意思燕姐，今天的新口味橘子已經賣完了。”
“賣完了？”燕姐怔了一下，看著外面火辣辣的太陽說：“這還沒到中午，你們怎麼都沒貨了？以前不是能賣到下午嗎？”
小圓趕緊解釋道：“燕姐，現在夢果園新增八個店鋪，新口味橘子都分散出去了……我們其他水果口感也都很好，蜜桃和麒麟瓜都是剛來的，要不您選一些？”
燕姐遺憾道：“你們其他的水果是不錯，可是和橘子比總感覺差點意思。”
“是啊，我們口味都被橘子養刁了，非它不吃。”
“你們限購的太少了，什麼時候能放開量啊。”
“要不去問問其他店鋪，還有沒有新口味橘子……”
“……”
聽到燕姐的話，其他沒買到新口味橘子的顧客深以為然，紛紛要求店員去其他分店調貨。
眼看水果店裡越來越亂，陳小凡趕緊提起野山楂往裡走。
不料他還沒走到店門口，右邊排隊的人頓時急道：“小子，你懂不懂規矩啊，我們頂著太陽在這裡排隊，你怎麼一聲不吭就想去前面插隊？”
陳小凡有些莫名其妙：“排什麼隊？”
“年輕人，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大家提著水果來這裡排隊，不就是想讓潘總嚐嚐味道，或許能被選中當成供貨商嗎？”排隊的人以為陳小凡裝糊塗，臉上不約而同露出譏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