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來到荷花湖，陳小凡停下車開啟後備箱，將裝滿大魚的大桶拎下來。
他拿起一根拇指粗的尼龍繩，從魚鰓裡將魚一條條串起來，最後將繩子兩端繫了個死結。
於是，一盤由大魚組成的“巨串”誕生了。
陳小凡拎起魚串掂量幾下，估算出大概有四五百斤重。原本每條湖魚只有十幾斤，但是經過他青木真氣的滋養，個個體重幾乎都翻了一倍。
十幾條三十多斤重的大魚，加起來堪比一頭小牛犢子了。
這些魚是他換取鐘乳石的後手。
做完準備工作，陳小凡脫下外衣，將魚串掛在脖子上，一頭扎進了荷花湖內。
剛一入水，那些魚便開始劇烈掙扎遊動，陰差陽錯抵消了它們大部分重量。
即便如此，下潛的速度也比平常快得多。
陳小凡感覺湖水越來越冷，現在外面最起碼三十多度，而湖水的溫度非常低，估計只有十幾度左右。
湖內外溫度足足相差十幾度。
饒是他體質得到蛻變，猛地也有些適應不良。
“對了，運轉呼吸法試試。”
陳小凡默唸呼吸法口訣，小腹內真氣迅速遊走全身，很快他的血液便微微發燙，將湖水帶來的冷意完全抵消了。
“這個方法挺好用。”陳小凡咧嘴無聲笑了笑，任由魚串帶著自己往下沉，鐘乳石肯定在荷花湖底。
此時湖水光線愈發昏暗，陳小凡凝神仔細觀察四周，戒備著傳說中的兇殘水怪。
湖水裡靜悄悄的，像是黎明前的村莊，偶爾有幾條魚快速遊過，陳小凡並沒有發現水怪身影。
他身體逐漸往下沉去，周圍的水溫越來越低，光線也變得愈發微弱，黑漆漆的湖底像是巨獸的嘴巴，似乎等著他主動送上門……
“嘩啦！”
忽然一道水流湧過來，陳小凡迅速轉身看過去，面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如果不是他感知敏銳，發現水流的節奏起了變化，可能會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嘩啦！”又是一道水流異樣傳來，陳小凡再度轉頭看向動靜處，結果仍然沒有發現始作俑者。
“難道是水怪？”
陳小凡一咬牙下定決心，哪怕有水怪也要往下走，不光關係著布聚靈陣的鐘乳石，還要探查明白才能放心養魚。
很快陳小凡便下到湖底，他四處觀察了一圈，沒有發現鐘乳石的影子。就在他一口氣將要耗盡的時候，忽然察覺到前方水流有些不對勁。
陳小凡稍微一思索，便帶著魚串游了過去，發現竟然是一個洞窟。他心裡震驚萬分，沒想到荷花湖底竟然別有洞天。
他想起村裡老人說過，荷花湖是因為天降隕石形成的，難道地下洞窟就是這樣來的？
陳小凡仔細打量了片刻，發現湖水在洞窟外形成特殊回流，導致水流沒有湧進洞窟裡。
“鐘乳石肯定就在裡面！”陳小凡二話不說，猛地朝洞窟裡衝了進去。
渾身壓力一輕，陳小凡整個人站到洞窟內。湖水只漫到他的腰部，剩下的空間竟然都是空氣。
忽然有東西撞到小腿，陳小凡低頭看到一條黑魚，像是受驚似的亂竄起來。
不僅如此，還有無數條大魚在裡面遊弋，看到陳小凡闖入頓時驚得四散而逃。
陳小凡若有所思，看來以前承包荷花湖養的魚都在這裡，但是為什麼那些承包戶撈不到魚？
這時他面前飄過半截魚屍體，斷面佈滿了巨大牙齒的咬痕。
難道那些魚被水怪當成口糧了？
陳小凡按下心中疑惑，邁步朝洞窟內走去。越往洞內走水位越淺，最後地面竟然變得異常乾燥。
“滴答！”陳小凡正在感慨時，忽然聽到微弱的水滴聲。
他循著聲音看向洞窟頂部，發現幾滴乳白色液體落下，匯聚成一小窪石灰膏似的液體。
而在附近的位置，林立著眾多的鐘乳石。最高的竟然有一米多高，相比被水怪送上船的擺件，這裡簡直是鐘乳石之林。
“原來鐘乳石是這樣形成。”陳小凡走到鐘乳石前觀摩，忽然目光穿過鐘乳石縫隙，看到深處有一副巨大的骨架。
陳小凡後背瞬間繃緊，小心翼翼走到骨架旁邊，心裡湧起一股震驚之情。
那副骨架像蜈蚣似的呈彎曲狀，主骨架足有成人大腿那麼粗，兩排細長的骨條密集排列。頭顱和鱷魚非常相似，造型呈現扁平形狀，嘴巴很深，佈滿骨刺牙齒。
“身體像是蛇，頭像是鱷魚，這是什麼東西？”陳小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他對生物這一塊並不熟悉。不過根據這東西的猙獰造型，倒是很像是村民口中的水怪。
下一刻，陳小凡又覺得不對勁。
根據這動物的骨頭情況，顯然是已經死去很多年。
可是前兩年隔壁村劉百萬還承包荷花湖，當時裡面的魚莫名其妙全部消失，時間點和這具骸骨死亡時間對不上。
不會是湖裡還有其他這種動物吧？
就在陳小凡皺眉沉思時，洞窟外的湖水中黑影一閃而過。
陳小凡心有所感，急忙回頭，只看到水波微微盪漾。
“難道是眼花了？”陳小凡搖了搖頭，開始收集地上的鐘乳石。
可他剛掰斷一根，卻發現鐘乳石太脆了，和水怪給他的完全不同。
陳小凡愣了一下，趕緊觀察周圍其他鐘乳石，發現骨架旁邊的鐘乳石，比他手中的鐘乳石顏色更白。
他掰掉骨架旁的鐘乳石，捏碎一塊感受硬度，發現和上次的一模一樣。
陳小凡心裡冒出一個想法，中乳液浸泡骨架形成的鐘乳石，比普通鐘乳石更加堅硬。
為了驗證，陳小凡又對比了幾塊鐘乳石，發現和他的猜測一模一樣。
陳小凡心裡愈發好奇，這個骨架究竟是什麼動物？為何它浸泡的鐘乳石更硬？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骨架旁邊捏住一根骨條，瞬間骨條便化成了粉末。
陳小凡嚇了一跳，這才明白經過時間侵蝕，水怪骨架已經變得脆弱不堪。
“可惜了，不然用骨架當聚靈陣基材，比這些鐘乳石會更好。”
陳小凡心裡無比惋惜，收集十幾根骨架旁的鐘乳石，準備離開洞窟帶回地面。
剛一走到洞窟口，迎面一股暗流洶湧而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他帶東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