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感受到夏衛華的目光，明白他是懷疑自己的醫術。
沒辦法，中醫在人們心中已經固化，大家預設年齡越大醫術越精湛。
像自己這樣年輕帥氣的人，治好中醫聖手治不好的病，換做一個月前的自己也不相信。
趙志虎語氣裡卻充滿敬佩：“沒錯，陳老弟出手幫我針灸，又給我藥方讓我藥浴，算是讓我撿了一條命。今天來就是想麻煩陳老弟再給我針灸一次。”
夏衛華聞言眉頭皺成川字：“老趙，你不會受騙了吧。”
“老夏，你胡說什麼呢！”
趙志虎慌忙看陳小凡一眼，見他沒有生氣才放下心，隨即不悅道：“我這麼大的人，還能被人給騙了？”
“我還是不相信。”
夏衛華固執地搖搖頭：“沒有別的意思，就算他從孃胎裡開始學，到現在也才二十多歲吧？我聽說中醫都是老頭子，沒有四五十年經驗根本治不了重病……”
趙志虎急道：“陳老弟的醫術是家傳的，不是其他普通中醫能比的，就連顧老都讚不絕口。”
陳小凡掃過夏衛華身體，笑呵呵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的腎臟應該有問題吧。”
“嗯？你打聽過我？”
夏衛華神色一凜，宛如一頭下山猛虎盯住陳小凡。
他剛剛還是憨厚的中年男人，一轉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過陳小凡始終嘴角噙笑，有種你強任你強，清風拂山崗的從容淡定。
夏衛華驚訝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陳小凡的反應，隨後他瞪向一旁的趙志虎：“老趙，你不地道啊，我這病你胡亂給別人說。”
趙志虎毫不示弱瞪回去：“你別冤枉好人，我自己的病都還沒痊癒，哪有空給陳老弟說你的病。”
夏衛華一愣：“不是你給他說的？”
陳小凡微微一笑：“人體五臟為心肝脾肺腎，素問六節藏象論裡說，心開竅於舌、脾開竅於口、肺開竅於鼻、肝開竅於目、腎開竅於耳。你耳垂萎縮偏小偏薄，說明你腎臟精氣不足，耳廓發皺白中透黑，是腎氣衰退的症狀……種種跡象表明，你的腎臟應該有損傷。”
這番話陳小凡刻意壓低聲音，畢竟腎臟代表著男人的尊嚴，夏衛華又是縣警局的大領導，這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過夏衛華卻提高聲音：“你真的是中醫聖手？這些都是你看出來的？”
“小凡不僅是中醫，還是風水大師，看病對他沒有難度。”潘夢穎終於忍不住開口。
從剛才夏衛華質疑陳小凡，潘夢穎心裡就有些不爽，對方的態度像審問犯人一樣。
陳小凡笑了笑：“中醫博大精深，望聞問切是基本功，剛才我用的是望診。就算不用望診……”
頓了頓，他看向夏衛華的身上：“你大夏天穿著長袖和外套，應該是四肢畏寒畏冷吧，這也是腎臟有問題的徵兆……稍微細心一點的醫生都能看出來。”
確切說，陳小凡用的不是望診，而是更加玄奧的望氣術。
望氣術不僅風水尋脈能用，算命占卜也能斷人吉凶，中醫結合望診還能辯症看病。
“聽見了沒？我就說陳老弟醫術精湛，你這回該相信了吧？”趙志虎一臉得意，有種與有榮焉的莫名欣喜。
“信，信了！”
夏衛華從震驚中回過神，神色複雜道：“陳小凡，剛才我態度有點急了。以前我在……叢林執行任務的時候，腰部中彈，在冰水裡跑了大半天，腎臟受了不可逆的損傷，醫生說這輩子都沒辦法痊癒了。”
在叢林裡執行任務？
陳小凡頓時肅然起敬，夏衛華的身份果然不簡單，難怪對方身上有一股殺氣。
他心裡大概猜到一些，不過卻什麼都沒說。
陳小凡摸了摸下巴道：“你的腎臟雖然受傷嚴重，但也不是不能治好……”
普通醫生正常手段確實無法治癒，不過青木真氣蘊含著強大生機，可以慢慢修復夏衛華受損腎臟，未來重振男人雄風自然不在話下。
而且夏衛華身上正氣浩然，應該守護過很多平民百姓。再加上他的性格直來直去，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很符合陳小凡的胃口，能幫一把他自然義不容辭。
夏衛華伸手抓住陳小凡肩膀，激動道：“陳老弟，你能治好我的病？”
陳小凡笑道：“可以。”
“老夏，你趕緊放手！”
趙志虎打了夏衛華胳膊一下，埋怨道：“你這傢伙蠻勁那麼大，萬一把陳老弟小身板捏壞了怎麼辦？咱們找個地方一邊吃飯一邊說。”
夏衛華的手掌又寬又大，幾乎蓋住了陳小凡大半個肩膀，趙志虎生怕陳小凡會受傷。
“陳老弟，不好意思，我有點激動了。”夏衛華訕笑著鬆開手。
下一刻夏衛華忽然愣住了，他知道自己的手勁有多大，可是陳小凡自始至終都面不改色，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
潘夢穎心裡震驚萬分，趙志虎和夏衛華可是工商和刑偵一把手，竟然搶著和陳小凡稱兄道弟？
關鍵是陳小凡不卑不亢，沒有絲毫討好逢迎的姿態，相反他們還對陳小凡有所求，這讓潘夢穎心裡翻江倒海。
想起前兩天給陳小凡股份，潘夢穎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難怪陳小凡當時並不熱切，原來是自己給的太少了……
陳小凡擁有人脈和技術，未來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萬一陳小凡推開自己單幹，既有唐家兄弟這些人幫忙，又有趙志虎和夏衛華照顧，絕對會橫掃整個縣城水果市場。
或許不會侷限在小小的安水縣……
想到這裡，潘夢穎心裡患得患失起來。
陳小凡突然開口：“兩位老哥，這家水果店是我的合作的店鋪，以後希望能多關注一下。這一次對方衝著店鋪來的，我懷疑背後有人唆使。”
潘夢穎一怔，陳小凡讓人照顧自己水果店？
趙志虎笑道：“放心吧陳老弟，以後我這邊不會有人來搗亂。”
夏衛華敏銳地捕捉到關鍵：“你有懷疑物件？”
陳小凡微微眯起眼睛：“四季果是縣城水果行業最大，但是我的新口味橘子上市後，迅速擠佔了他一部分市場。四季果和風雷火炮之一的胡三炮是連襟，前段時間胡三炮就派人來搗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