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唐小龍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瞬間陷入了呆滯。
眼前這張熟悉的臉，正是讓他夜裡做噩夢的人。
這一刻，他們兄弟倆像是電線杆子，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彈。
“又見面了。”
陳小凡看到唐家兄弟，笑著調侃了一句。
板寸以為是對自己說的，指著陳小凡鼻子罵道：“這次見面，咱倆只能有一個站著！”
說完他轉頭對唐小龍道：“龍哥，就是這個傢伙，咱們讓兄弟弄他吧！”
聽到板寸的話，唐小龍身體突然抖了起來。
他心裡冒出一個絕望的念頭，自己今天要被板寸給坑死了。
板寸見狀對陳小凡吼道：“小崽子，你鐵定完蛋了！龍哥氣得都發抖了，還不快跪過來道歉？”
“小凡！”潘夢穎從店裡衝出來，手裡攥著一瓶防狼噴霧。
營業員們也都義憤填膺，手裡拎著掃把或者自己高跟鞋，還有一個小美女竟然抱著榴槤。
“要跪下道歉是吧？行啊，來來來，我給你們跪下來。”
陳小凡冷笑一聲，作勢就要給唐家兄弟彎腰。
“不要！”
唐小龍驚叫一聲，眼疾手快托住陳小凡胳膊，嘴唇顫抖著說道：“陳先生這是個誤會，我不知道水果店是你的……”
陳小凡眼神冷了下來：“如果不是我的水果店，你們是不是就要砸了？”
“不，不，不是的！”
唐小龍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陳小凡看了板寸一眼，冷笑道：“他可是口口聲聲說，等你來了要廢掉我。”
唐小龍聲音都帶哭腔了，“我說我不認識他，陳先生你信嗎？”
“你說呢？”陳小凡眯起眼睛。
“我……”
唐小龍剛準備解釋，板寸一頭霧水道：“龍哥，這小子打了我的人，還對你出言不遜，怎麼不干他啊？”
“我甘霖娘！”
唐小龍一腳踹中板寸胸口，將他硬生生踹出去兩三米。
他氣不打一處來：“你招惹誰不好，竟然招惹陳先生，你想找死別特麼帶上我啊！”
板寸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一臉迷茫道：“龍哥，我怎麼了？”
唐小龍咬牙切齒罵道：“他就是我說的陳先生，以後見到了要低頭的人。”
“啊？”
板寸像是被人點了穴，瞬間在原地呆若木雞。
盛運大酒樓那天他雖然沒去，但是聽黑皮和灰狗說過無數次，一個年輕人如何在包間裡大殺四方。
他清楚地記得他們說經過時，臉上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沒想到自己今天招惹的人，竟然就是唐小龍害怕的人。
“你個蠢貨！”
唐小龍想起那天的事，就感到一陣劇烈心悸，抬起腳又狠狠踹了板寸幾下。
直到板寸變得鼻青臉腫，唐小龍才喘著粗氣停下來。
他彎腰走到陳小凡面前，小心翼翼開口：“陳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陳小凡淡淡道：“五十個耳光，你們兄弟倆。”
“好、好的……”
唐小龍猶豫了一下，抬手扇了唐小虎一耳光。
唐小虎不甘示弱，掄起胳膊回敬哥哥一巴掌。
就這樣，他們兩人一替一巴掌，在水果店門口扇了起來。
“啪啪，啪啪！”
清脆的肉擊聲此起彼伏，像是放炮似的不絕於耳。
深知陳小凡性格的兩兄弟，下手時根本不敢弄虛作假，每一巴掌都鉚足了全身的勁，沒多久兩人的臉就高高紅腫起來。
這精彩的一幕吸引了很多人，他們看著兇名赫赫的唐家兄弟，像是表演雜耍的猴子一樣互扇耳光，心中的震驚猶如翻江倒海一樣。
這個年輕人看著很不起眼，竟然能讓唐家兄弟乖乖臣服？
難道是夢果園水果連鎖店的靠山？
一時間，大家紛紛湧進水果店搶購新口味橘子，再也不擔心混混們進來搗亂了。
陳小凡對眾人的反應很滿意，他之所以讓唐家兄弟呼扇耳光，就是要當眾為夢果園水果店立威。
從剛才潘夢穎講述看來，不少同行對他們生意眼紅。今天他可以幫潘夢穎出頭，但明天如果不在店裡怎麼辦？
只有立下令人恐懼的威勢，才能嚇退大部分心存不軌的人。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陳先生，耳光夠數了。”唐小龍喘著粗氣，含混不清地彙報道。
他們感覺臉頰已經麻木了，像是打了超級加倍的麻藥，連帶著腦瓜子都嗡嗡直叫。
“說吧，是誰讓你們來搗亂的？”陳小凡盯著唐小龍的眼睛。
唐小龍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說道：“是胡三炮讓我們來水果店搗亂的，早知道是陳先生你的，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胡三炮是誰？”
陳小凡皺了皺眉頭，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是四季果！”
潘夢穎突然開口道：“胡三炮是老城區的最大毒瘤，平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小孩子聽到他的名字就能止哭。他是四季果魏東海的連襟，也是魏東海橫行無忌的靠山。”
又是四季果。
陳小凡眉頭皺了起來。
上次因為新口味橘子的訂單，四季果老闆魏東海的兒子魏峰，和楊富鑫勾結在一塊在村裡故意高價收購橘子。
沒想到看到夢果園生意紅火，他們竟然又找人來搞事情。
“胡三炮在哪裡？”陳小凡冷著臉問道。
“不知道。”
唐小龍苦著臉搖搖頭，見到陳小凡眼睛眯了起來，急忙哀求道：“陳先生，我們真不知道。他用中間人傳話，說幹好這一單，給我們一條街的地盤。胡三炮的仇人很多，平常神出鬼沒，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真不知道？”陳小凡盯住唐小虎眼睛，見他卻是不像說謊的樣子。
“我們只能在老城區兩條街上混，和胡三炮根本沒法比。胡三炮是老城區的大佬，也是縣城‘風雷火炮’之一。我們兄弟檔次不夠，真不知道他的下落。”
唐小龍聲音帶著哭腔，都快給陳小凡跪下了。
陳小凡心裡一動：“風雷火炮是什麼東西？”
“這個我聽說過。”
潘夢穎臉色凝重道：“風雷火炮好像是縣城四大黑惡勢力，沒想到四季果和他們還有牽連。”
唐小龍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潘總說得沒錯，風雷火炮是安水縣地下世界的四大勢力。其中風指的是風七爺，手下管著新城區的酒吧、KTV、賭場……是縣城最大的勢力。火是烈火幫，人數最多最雜的勢力，地盤上有很多賭場遊戲廳。炮就是胡三炮，手下生意都不乾淨，尤其是按摩店、會所經常出事。”
“雷呢？”
陳小凡敏銳地發現他漏了一個。
“雷指的是雷家，不過現在已經消失了，據說是被其他三家瓜分了。”唐小龍一臉唏噓地說道。
雷家？
陳小凡眼神一動，雷巖好像就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