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嶽滿軍的話,陳小凡不禁皺了皺眉。他倒不是怕嶽滿軍威脅,而是擔心李寡婦真會想不開。

在農村寡婦懷孕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就算了,一旦公開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現在他們三人小聲討論,並沒有當著周圍村民大聲公佈。

看到陳小凡陷入猶豫,嶽滿軍趁熱打鐵道:“小凡,今天的事我認栽了。賭注金項鍊今晚我給你送過來,以後別再提你李嬸這事了,怎麼樣?”

陳小凡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給村長和李寡婦一個警告,以後不要再來隨便招惹自己。

想到這裡,陳小凡淡淡道:“金項鍊就不用送過來了,我再給你一萬五千塊錢,你把欠條和橘子園還給我。”

嶽滿軍聞言猶豫起來。

他買金項鍊花了三千出頭,再加上一萬五的現金,離兩萬債務還差了小兩千。

兩千塊錢在桃源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過眼下把柄在陳小凡手裡,他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好,就按你說的辦。”嶽滿軍咬著牙點了點頭,大不了過兩天收橘子再壓點價格,從村民身上榨出來。

“懂事!”陳小凡咧嘴一笑,從五萬元裡點出一萬五遞給嶽滿軍。

嶽滿軍只好掏出陳家欠條,一臉肉疼地還給了陳小凡。他剛要把現金裝起來,就被旁邊的李寡婦伸手奪走了。

不等嶽滿軍發怒,李寡婦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這是打胎費。”

嶽滿軍看著她決絕的眼神,只能鐵青著臉氣拂袖離去。

他還有很多事要去處理,首先是安撫李寡婦的情緒,然後商量去醫院做流產手術,最後想辦法給家裡那隻母老虎一個交代……今晚估計最少要丟半條命。

陳小凡懶得再去看他們,對著周圍村民揚了揚欠條,笑道:“大家做個見證,我和村長的賬清了,從今天開始我家的橘子園收回來了。”

“小凡厲害,不愧是村裡的大學生。”

周圍的村民紛紛誇讚道。他們雖然沒有聽清說話內容,但是從村長比鍋底還黑的臉上,還是看出來村長肯定又吃癟了。

陳小凡高興得合不攏嘴,今天的收穫有點出乎意料。

不僅把診所順利開起來了,還從黃嶺那裡賺了五萬塊錢。

而且,透過和嶽滿軍打賭,淨賺李寡婦一條金項鍊。

加上賣蜂巢賺的一萬三,總收入在六萬六左右。

減去給嶽滿軍的金項鍊,和一萬五千元現金還債,他手裡還有四萬八千塊錢。

沒想到剛獲得先祖傳承,他運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凡,腰疼你能治嗎?”突然一道弱弱的聲音,打斷了陳小凡的思索。

陳小凡抬起頭一看,說話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腰彎得像一隻站立的大蝦,黝黑的面板佈滿了風霜之色,眼裡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泉富叔,你腰怎麼了?”

陳小凡認出他是嶽泉富,按輩分該叫他一聲叔。

嶽泉富趕緊說道:“我腰疼了好幾年,去年忍不住去醫院拍了片子,說是什麼腰肌勞損,要吃一輩子的藥。剛開始還有錢買藥,後來就買不起了……我看你剛才治好縣城老闆,想著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有沒有錢少的法子……”

說到最後他臉上露出一抹羞愧。

“泉富叔,來屋裡我檢查一下。”陳小凡帶著嶽泉富來到屋裡,不少村民好奇地也跟了進來。

陳小凡檢查了他腰疼的部位,發現果然是嚴重的腰肌勞損,而且還有往腰椎侵襲的跡象。不過這在先祖傳承面前,根本不算是什麼大病。

“泉富叔,你這腰肌勞損有點嚴重,不過我幫你推拿一下,再吃幾天中藥就行了。”

陳小凡笑著快速寫下藥方,然後讓嶽泉富躺在床上,默唸推拿術口訣幫他推拿起來。

十分鐘過後,嶽泉富突然大叫:“好熱啊!”

說完他猛地從床上跳起來,腰背竟然已經完全不疼了,而且走路時腰桿挺得像路邊的電線杆似的筆直。

村民們震驚得瞪大眼睛,以前嶽泉富腰疼發作的時候,連走路都得拄著一根柺杖。陳小凡就按摩了幾分鐘,他居然能從床上蹦起來了。

嶽泉富興奮過後,一臉緊張地問道:“小凡,多少錢啊,我身上就帶了一百,不夠我再回家去拿。”

陳小凡笑呵呵道:“用不了那麼多,一共十塊錢。”

“十塊錢?”嶽泉富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之前去縣城醫院看病,光推拿一次就得九十九,更別說半個月的中藥了,沒有小几百絕對出不了門。

而且他們推拿的效果,和陳小凡差了十萬八千里。

陳小凡竟然只收他十塊錢?

“泉富叔,是不是太多了?要不五塊也行,我再送你一次推拿?”

陳小凡不好意思地說道,以前他爺爺給村民看病,收費基本上也是五塊十塊。

村民們愣了片刻,爆發出鬨然大笑。

陳小凡摸了摸鼻子,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嶽泉富激動地說道:“小凡,我們不是嫌貴,是嫌太便宜了。就我這腰肌勞損,進縣城醫院先是拍片子,然後去做各種檢查,我以為最起碼大幾百塊錢。在你這裡只需要十塊錢。”

“原來是這樣啊。”

陳小凡鬆了一口氣,咧嘴笑道:“大家放心吧,我的價格不會變。都是鄉里鄉親,你們沒少照顧我,我不會忘記的。”

“小凡重情義。”村民們紛紛誇讚道。

這年頭村民們身上都有腰痠背疼,每個人只是象徵性收個三五塊錢,需要推拿的最多十塊錢封頂。

這點小錢,對於村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而且陳小凡的醫術很高超,效果立竿見影。

村民們紛紛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

就在陳小凡給村民治病的時候。

村委會,嶽滿軍憤怒地坐在椅子上,臉上還有三道新鮮的血印。

“賤人!”嶽滿軍咬牙罵了一句。

他剛才送李寡婦回家,一進門就被撓了好幾下,現在稍微一碰就疼得齜牙咧嘴。

他忍痛給了李寡婦幾千塊錢,又承諾收完橘子帶她去打胎,這才勉強安撫住她尋死覓活的情緒。

“砰砰砰!”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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