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橘子，3毛錢一斤還賣不出去？”
聽完陳小凡的話，潘夢穎震驚得櫻口微張。
她沒想到這麼好的橘子，居然只賣這麼低的價格，就這樣好像還賣不出去。
而且似乎發生了欺壓種植戶的事情。
潘夢穎看向楊富鑫皺眉道：“你給我提供的精品橘子，就是這樣收購來的？”
楊富鑫趕緊解釋道：“潘總，這個價格不是我給果農定的，是嶽村長帶人幫我收的……”
頓了頓他苦著臉賣慘道：“不過桃源村太偏僻了，運輸成本比其他地方高，再加上人工和途中損耗，成本自然就高了。”
“這麼艱苦的條件，我也沒招您漲價，該給您留的利潤，我一分都沒有少。”
在楊富鑫看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只要給潘夢穎留夠利潤，自己怎麼收購她管不著。至於在村民面前指責自己，不過是故作清高做做樣子罷了。
潘夢穎氣極反笑：“你還想找我漲價？我給你的價格可是……”
“潘總！”
楊富鑫急忙出聲打斷：“你不要壞了行業規矩！隨便給果農透露收購價，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潘夢穎聞言皺了皺秀眉。在水果行業，如果上游和下游直接對價格，那中間商基本上就沒飯吃了。
因此，收購價都是保密的，甚至有些還會籤合同。
如果她敢破壞行業規矩，一旦被楊富鑫散播出去，就會讓圈內收購商心存芥蒂。哪怕她的夢果園是連鎖店，以後也沒人會真心來合作。
想到這裡，潘夢穎冷笑道：“我可以不給果農說收購價，但是行規沒有說，不能給收購商說收購價吧？”
楊富鑫不明所以：“潘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知道收購價了……”
潘夢穎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頭看向陳小凡：“你想不想成為夢果園的合作收購商？”
陳小凡一臉驚喜道：“你想讓我幫你收購橘子？”
潘夢穎糾正道：“確切說，是合作橘子生意，你願意嗎？”
“我願意！”陳小凡脫口而出。
說完他感覺有點怪怪的，怎麼像結婚時候的宣誓？
從潘夢穎和楊富鑫的話裡，陳小凡大概明白了水果行業的一些基本規則。從潘夢穎生氣來看，她給楊富鑫的收購價應該不低，是楊富鑫自己壓村民們的價格。
“我不願意！”
楊富鑫大聲嚷嚷道：“桃源村是我的收購地盤，不能再往這裡加收購商了。”
桃源村的橘子品質好，收購價又壓得足夠低，妥妥是一塊大肥肉，每年給他固定提供了不菲的利潤。現在要分出去一部分市場，無疑是從他身上往外割肉。
“我只管和收購商報價，至於你們之間怎麼劃分地盤，和我無關。”
潘夢穎根本不管楊富鑫的抗議，忽然對陳小凡促狹一笑：“能不能從他嘴裡搶肉吃，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如果拿他沒辦法，我也沒辦法幫你。”
說完她俏皮地聳了聳肩膀。
潘夢穎看起來是個女強人，沒想到還有鬼機靈的一面。
陳小凡心裡卻暗暗佩服，雖然她訓斥了楊富鑫一頓，但是並沒有終止合作關係，同時還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對她來說不僅沒有任何損失，還多了自己這個潛在合作物件。難怪能一手開起來水果連鎖店，並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
果然在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陳小凡對此並沒有不舒服，換做自己恐怕也會這樣做。
他還沒有自戀到僅憑一面之緣，就讓美女老闆拋棄固定合作關係。
那只是爽文故事裡主角的待遇。
相反潘夢穎這一番操作，讓陳小凡堅定了和她合作。因為合作伙伴越有腦子，共同利益才能越做越大。
普通人之間最初的交往，或許是投緣和志向使然。但生意人之間的交往，第一位絕對是利益和價值。
想到這裡，陳小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只管給我價格，其他的我來搞定。”
“來我車裡說吧。”
潘夢穎掃了楊富鑫一眼，開啟賓士越野車門鎖。
兩人分別坐進車子裡。陳小凡第一次坐這麼好的車，不禁羨慕地四處打量起來。簡約的內飾風格非常硬朗，高高在上的視線有種掌控感，再加上粗獷的身上線條，對男人的誘惑力不亞於釣魚。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開上。
透過面前的擋風玻璃，陳小凡看到楊富鑫抓耳撓腮，眼神時不時朝自己瞟過來，顯然想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
潘夢穎收斂起笑意，神色認真道：“你們的橘子品質不錯，這樣吧，大果給你9毛一斤，中果給你8毛5一斤，小果給你8毛一斤，這個採購價在縣城基本上是天花板了。”
“9毛一斤？”
陳小凡心裡大吃一驚，沒想到採購價這麼高。哪怕按最低的8毛來算，楊富鑫只給村民3毛錢，一倒手就輕鬆賺了5毛差價。村民們辛辛苦苦一年，大頭居然都讓楊富鑫賺走了。
關鍵是他賺這麼多錢，還處處欺壓刁難村民，簡直就是個黑心奸商。
嶽滿軍也不是個東西，仗著是村長和楊富鑫狼狽為奸，這些年應該沒少吸村民們的血，不然他也沒錢買金項鍊勾搭李寡婦。
“如果你能幫我相面改運，再治好我身體內的虛火，我大中小果都給你按9毛一斤，這個價格比給楊富鑫的還高。”潘夢穎突然眨了眨眼笑道。
陳小凡頓時明白過來，她看中自己的相術和醫術了。
“沒問題，明天送水果去你店裡再看吧，順便我看看你的風水佈局。”陳小凡笑著應了下來。
“你還會看風水？”潘夢穎驚訝得櫻口微張。
陳小凡笑道：“醫卜命相不分家，一個人身體和運勢有問題，除了自己的原因之外，還和所處的環境密不可分。你面相上破財，我懷疑和風水有關係。”
“那好吧，我明天在店裡等你。”
潘夢穎頓了一下，歪頭打量著陳小凡：“我有點看不透你了，你真是個小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