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掌櫃昨日退堂之後他就消失了,還捲走了醉香樓庫房的銀子。還是陳家昨天黃昏時分來報官報官我們才得知此事。”師爺弱弱的回道。

“那不趕緊派人去搜查?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林逸怒道。

師爺連忙說:“派了,昨天連夜就派出人手去找他了,可是這人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沒有人見到過他啊。您看要不我再抽調些人手去找他?”

林逸都快被他氣笑了:“這不是廢話嗎,夜晚不能進出城,昨天下午跑的,他想趕在日落前出城的話肯定得騎馬,那樣的話就肯定會有目擊者;如果純靠步行的話他昨天肯定出不了城。只是今天還耽誤了半日,現在也不能確定他有沒有順利逃出城,加派人手嚴查出城通道,另外發布通緝,但凡能提供真實有效的線索者重賞。”

既然現在這條線索斷了,那就只能另尋辦法了。

這時,王捕頭也將當晚在醉香樓的人員都召集帶了過來,烏壓壓上百號人在大堂外排隊候審。其中他的那夥兄弟也在,其中幾人看到林逸還衝他招手。

林逸看著這陣仗只覺得腦瓜子疼,給師爺交代了一下,讓他著重審問當晚眾人的行動軌跡,是否有不在場證明,子時左右,他們都在幹嘛,做好記錄。

然後又問縣令借了幾個人,讓他們陪同自已出去一趟。

出了縣衙,林玉兒好奇的問道:“不審案子了嗎?”

林逸沒好氣地說道:“審個屁,那麼多人,審完天都黑了,哪有那閒工夫在那耗著。”

“那我們現在去哪?”

“去醉香樓。”

林逸等人來到醉香樓的時候,這裡已經被查封,暫時關停了。

王捕頭上前將封條揭下,率先推門而入。醉香樓作為寧安城第一酒樓雖起名為樓,但其實是一個四進院落,裡面環境優美,亭臺水榭,這裡平日裡是這些商賈鉅富,風流才子最喜歡的地方,酒樓不光提供酒水食物,更有眾多文人騷客留下的墨寶供人鑑賞。

當然,文人墨客和商賈鉅富都喜歡的其實除了揚名立萬之外,自然就女人了。

酒樓花大價錢培養了一批有姿色,有才藝的女子,作為侍女接待前來玩耍的客人,為了提高競爭力更是花高價,從教坊司挖了三位琴棋書畫皆精的頂級美人。

只是此地關停之後,所有人都被縣衙帶回去問話去了,所以這偌大的地方除了林逸幾人外,一個人都沒有。

林逸等人進入醉香樓後,林逸帶著所有人來到當晚他住的明月閣。

這個院子打點得十分精緻,各種花草樹木搭配得非常自然,院子後方還有一個池塘,裡面種滿了了蓮花。

一進了院子他就讓王捕頭帶人分頭搜尋,看看能否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而他則是帶著林玉兒徑直去往當晚他睡的房間。

這個房間作為第一案發現場,現場保留得相對完整,縣衙只是把屍體交給了陳家,其他的都沒有動。

故地重遊,林逸在林玉兒不解的目光下徑直躺到了床上,然後又坐起來東瞧瞧、西看看。接著又走到床尾,看著地上早已乾涸的血跡,按照記憶中陳意涵的樣子躺了下去。

林玉兒見狀還以為林逸中邪了,連忙衝了過去,一把將他提了起來,焦急萬分的問道:“你沒事吧?”

林逸也沒想到,自已正在想事情呢,突然就被人跟拎雞仔似的拎了起來。一時沒能理解她的腦回路,詫異的問道:“你幹嘛。”

林玉兒見林逸似乎有些呆滯,隨手將他往肩上一扛,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院子中。一眾捕快見狀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圍了上來。

此時林逸才來得及開口問道:“姐,啥..啥情況?”

林玉兒這才將林逸放了下來,說道:“剛剛你莫名其妙就往那血跡上面躺,莫不是那女子的冤魂來找你索命?此地不宜久留。”說罷,就要拉著林逸往外走。

林逸滿頭黑線,“我那是在想,當時兇手是怎麼製造的這個現場....只是在模擬還原作案過程。”

聞言,林玉兒這才有些尷尬的鬆開林逸的胳膊,“這…這樣啊…”

看著周遭捕快投來的視線,林逸尷尬得腳趾都快摳了個三室一廳出來。難怪原主不喜歡這個表姐,跟她在一起總是會社死,他一個大老爺們不要面子的嗎?

林逸咳了兩聲後沉聲喝道:“得..得了,看什麼看,找到什麼線索了嗎?還不快點幹活!”

王捕頭走到林逸身旁疑惑道:“林先生,我們要找什麼啊,這醉香樓佔地十餘畝,我們這樣跟個沒頭蒼蠅似的,找幾天也找不完啊。”

林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的給他解釋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沒那麼複雜,你想想,既然陳掌櫃能提前準備蒙汗藥,那就說明陳意涵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那麼兇手設局不管是為了殺陳意涵也好,為了陷害我也罷,既然能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殺了人還轉移了屍體,那就肯定不會離現場太遠,我們今天的搜查範圍就先搜查明月閣就行。”

“為什麼?”王捕頭不解。

林逸聞言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說:“不是,哥們你這捕頭花錢買的嗎?離得遠了被人發現的風險高啊。你沒看見你們帶去錄口供的有多少人啊。”

“林先生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可是咱寧安城第一高手啊,要不是這腦子轉得不夠快,我也不至於現在還是個捕頭啊。但要說身手,你這樣的我應該能打十個。”王捕頭不服氣道。

林逸搖了搖頭,懶得聽他吹牛。重新回到房間裡,林逸四處檢視了一番。

血跡都集中在床尾,而且並沒有濺射狀的血跡,說明是死者倒在此處之後才流出來的血跡。那之前搬運屍體進來時的血跡呢?這兇手擦得那麼幹淨?

不死心的林逸又再次檢查了一遍,門口,窗戶,包括房梁,竟然找不到一絲痕跡。

做得很徹底啊,林逸不得不放棄了。回到了院子中,王捕頭等人也是沒有絲毫收穫。

看著漸漸沉下來的天色,林逸等人只好將封條重新封好,然後打道回府了。

“林先生,現在怎麼辦?那陳掌櫃逃了,這邊又查不出任何線索,靠審那幫人感覺希望渺茫啊。”王捕頭為首的一眾捕快們此時跟打了敗仗似的,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林逸搖了搖頭,嘆氣道:“盡人事,聽天命。散了吧,明兒早我再去縣衙檢視卷宗。”自顧自的先行離開了。

林玉兒對幾位捕快施了一禮後也快步跟上林逸。見林逸興致不高,林玉兒安慰道:“你看你跟個鬥敗了的大公雞似的,反正你已經洗清嫌疑了,查不出來就算了唄。實在不行就讓那個陳掌櫃頂罪嘛。也算是有個交待。”

誰知林逸卻突然笑了起來,“誰說我敗了。只是今天天色已晚,我的秘密武器不好發揮罷了。”

“那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那麼大個人了,還想我哄你不成?”林玉兒疑惑道。

“怎麼,哄哄我你會少一塊兒肉啊,再說你剛剛不是在哄我嗎?”林逸調笑道。

沒想到林玉兒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惡狠狠道:“我少不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會少一塊肉。”

“你老是這麼兇巴巴的,哪有一點淑女氣質,當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要你管!”說著掐了一下林逸腰間的軟肉,疼得他哇哇大叫。

天邊的晚霞,照映在林玉兒的雪白的臉龐上,讓她的臉上也多出了一些緋紅,看著走在身前的那個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噙著一絲笑意。

回到林府後,就見林霖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等著他們,見他們總算回來了,便招呼他們過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林霖遞給林逸一個信封,林逸不解,啥話不能直接說啊。拆開了信封之後,裡面的內容讓人大吃一驚。

陳家快要破產了!陳對的父親好賭,聽說前段時間在地下賭坊輸了十萬兩銀子,被陳家老爺子吊起來打。林逸等人還用這事調笑過陳對,雖然沒有關注過後續,不過也不至於讓陳家破產啊。

林霖看出了林逸眼中的疑惑,便給他解釋道:“陳家不是賭光了,是被人做局給掏空了。”

陳對的父親去的那個賭坊是經人介紹過去的,類似於會員制的那種。而這個賭坊是整個雲州最大的賭坊,不少其他地方的達官顯貴都會跑這裡來玩。

而賭坊為了防止有人混進去空手套白狼,所以進入賭坊必須是要有熟人推薦,其次是要有足夠的抵押物作為擔保。

而陳家最大的產業就是這醉香樓,也不知陳父是被如何蠱惑的,竟然將醉香樓作為抵押物,只為換取進去的資格。

他剛開始他還贏了不少錢,又結識了許多外地的富商,彷彿得到了上天眷顧一般,他家酒樓的生意也蒸蒸日上,只是後來慢慢的開始輸贏參半,再然後,老天爺將之前給的運氣全都收回去了,不光輸掉了所有的積蓄,還讓他鬼使神差的去挪用了酒樓的資金,最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賭坊的人上門要債的時候,陳家其實已經只剩個空殼了,不然老爺子也做不出把一代家主吊起來打這種事。

只是不知陳家用了什麼手段,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家又流入了一筆資金,將陳家給穩住了。

可是這跟他們殺自家遠房親戚,又栽贓陷害自已有什麼關聯嗎?想不明白。

“老爹,你說那賭坊裡有什麼啊,這麼吸引人?”

“這我哪知道,只是聽說這賭坊背後很有實力。”林霖搖了搖頭,鄭重其事的看向林逸道:“我先警告你,你要是敢去趟這渾水,老子就卸了你的腿。”

林逸見此,只得連忙點頭稱是。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我調查陳家的時候發現的,不過這事現在還不確定,等明天看有訊息了再給你說。”說完林霖就起身先回房了。

林逸恨得直磨牙,這老登,勾起了自已的好奇心之後就這樣走了?太不負責了吧。

“對了,王伯你找個人幫我去弄些釅醋回來,再拿兩壇酒,一會兒送我院子裡去。”林逸突然想到他的秘密武器,轉頭對老管家道。

林玉兒不解問道:“你這剛吃完飯,就準備吃宵夜了?”

林逸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吃什麼吃,還記得我今天跟你說的秘密武器嗎,我得準備準備,讓他們開開眼界。”

聽到這話,林玉兒雙眼一亮,“感覺你要做什麼好玩的東西啊,那你今天為什麼不用呢?”

“現場處理得那麼幹淨,說明肯定是團伙作案,現在知道的就有一個小廝,一個陳掌櫃,我要是今天讓別人知道我有辦法,他們連夜把現場毀了怎麼辦。”林逸瞧了瞧這個腦子好像不太聰明的表姐,懶得跟他囉嗦,起身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逸就被林玉兒給拉起來了,看著林玉兒那興奮的大眼睛,林逸止不住的頭疼。“林玉兒,你最近很閒嗎,不用去布坊了?”

“不去了,布坊裡哪有跟著你去查案好玩,而且我去布坊她們還嫌我礙事。”林玉兒笑著道。

可是我也嫌你礙事啊...只是這話林逸不敢說出口,他可不想大早上的先來個開門紅。

“對了對了,你的那個秘密武器呢?快拿來給我看一下。”林玉兒興奮的搖著林逸的手臂道。

“天機不可洩露。“

隨後去吃過了早餐,將昨日打包好的釅醋和白酒帶上,正準備出門時,王伯來了,還幫他們安排了一輛馬車,上車之前,王伯遞給了林逸一張紙條,林逸看了那紙條上的內容之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進了縣衙,只有那刑名師爺接待他們。

“都辰時了,縣太爺還沒有起床呢?”林逸向師爺問道。

“林先生說笑了,大人已經在刑房親自提審犯人了,暫時脫不開身,您到後堂先休息休息,我去知會大人一聲。”說完,師爺就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曹縣令才帶著師爺和王捕頭過來,笑嘻嘻的對林逸道:“林先生來得可真早啊,可曾用過早膳。”

“這不是昨日聆聽了曹大人的教誨,今日肯定得早點過來啊,以免誤了曹大人的公務。”林逸也是一臉笑意的對曹縣令回禮,“對了,昨日審訊的結果如何了,可曾有新的線索。”

曹縣令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確實是找到幾個子時在明月閣附近的夥計,但是他們都說自已什麼動靜都沒發現,本官證明不了他們有沒有說謊,所以現在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沒關係,能找出幾個嫌疑人就挺不錯了。把他們幾個帶上,我們一起再去一次醉香樓。”林逸轉頭看向曹縣令,“大人,換身衣服,我們一起去吧。”說完就帶著林玉兒先出發了。

馬車緩緩在醉香樓門口停下,換了身官服的曹縣令一下車就跑去拉住林逸問:“你們昨日過來不是說線索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嗎?咱們今天再來還有什麼意義啊。”

林逸神秘一笑,說了句:“您啊,一旁看戲便是。”接著就帶頭進入了醉香樓。

重新回到明月閣,林逸讓那幾個夥計模擬了一下當日他們所處的位置,再做什麼,為了防止他們有串供,都是分開模擬,並會詢問他們有沒有見到其他人。

其中兩人正在池塘邊閒聊摸魚,兩人在巡邏,四人在站崗,並且表示都沒有見到過其他人。

記住了他們的位置之後,林逸又帶著眾人回到明月閣的房間裡。招了招手,林玉兒就幫他把之前打包好的裝備給送了進來。

等看到林逸將包裡的醋和酒都拿出來放到了桌上之後,曹縣令等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曹縣令給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頓時心領神會,上前問道:“林先生,咱這還在查案呢,喝酒不太合適吧。”

林玉兒看眾人跟她之前一樣的表情,心中別提有多樂了,連忙上前把師爺從林逸身旁拉開,故作高深的說道:“天機不可洩露。”

林逸沒有理會疑惑不解的眾人,也不好提前解釋,畢竟這個玩意兒還是上輩子在《洗冤錄》中看到的,他也不知道靈不靈啊,萬一不靈的話,提前說了那不是打自已的臉?

隨後,他從床邊血跡邊緣開始傾灑釅醋,接著又拿起一壺酒倒了下去。蹲下身,仔細的觀察是否會出現變化。

“他這是在祭拜陳意涵嗎?為何不去人家靈堂拜,在這拜啊?”師爺低聲向曹縣令問道。

曹縣令白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地面上緩緩浮現出了一抹血跡,血液越滲越多,那抹深紅色的痕跡深深的刺入在場每一個人的目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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