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緊緊的盯著陳立的表情和瞳孔,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樣,“讓我猜一猜,其實二爺一脈才是殺人嫁禍的主謀?還是說其實你們兩脈都不是主謀?”

陳立這時突然開口道:“別猜了,這一切本來就不是我們安排的,你瞎猜有什麼用?有證據嗎?”

林逸見陳立終於有反應了,忽然就笑了起來:“其實主謀另有其人吧,之前你爹被人下套賭輸了大半家產,其間又有人故意針對你們陳家的生意,導致入不敷出,這時又面臨賭場登門收債,讓陳家瀕臨破產,後來給你們提供資金的神秘人就是主謀對嗎?”

林逸緩緩走向陳立,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我說讓二爺一脈做家主的時候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是不是代表這夥人只認你們父子,不認二房一脈?他們給了你們陳家那麼多銀子,條件是什麼?就是嫁禍於我?”

陳立想反駁,但是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呆呆的坐在地上,冷汗直流。

林逸見此也不跟他廢話,招呼一聲就帶人離開了。

出來之後,林玉兒連忙湊上去悄悄問道:“問了半天他都沒有招誒,接下來怎麼辦,我們去打誰?”

林逸一聽就知道,這傢伙覺得自已剛剛打陳立是為了公報私仇了,沒好氣道:“誰都不打。其實他招不招都不重要,他和陳離均其實都是那種陰險的硬骨頭,原本就只是想利用現有的證據和我自已的推測來套他們話罷了。”

“那下一個去審誰呢?”曹縣令問道。

“當然是去捏一捏軟柿子,走,去看看陳二爺。”

很快,一行人來到陳二爺的房間外,林逸照例在門外整理好衣服,清了清嗓子,然後大步跨入了房間。

陳二爺正靠在椅子上喝茶,見林逸進來他輕聲的譏笑道:“林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陳知勇在這寧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下馬威可嚇不到我。”

“二爺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我這點小伎倆對對您自然是沒有用處。”林逸笑嘻嘻的對陳二爺說道,“不過,當初您和離均買兇暗殺陳立的事,我手裡可是有些線索的,你說陳立父子知道了還會不會跟你心連心啊?”

陳二爺面色頓時黑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看著林逸。

“您也知道當時是我救的陳立,你猜他知不知道內情?你再猜猜他會不會藉著這次機會將你們…”說著林逸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接著他將卷宗開啟平鋪在桌上,看著陳二爺道:“我們也別浪費時間了,直接進入正題吧。”

陳二爺卻突然打斷他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想著從我這裡問出任何東西。”說完,雙手環抱胸前開始閉目養神。

林逸見狀也是搖頭一笑,說道:“那你和你兒子怕是走不出這縣衙了。那陳掌櫃請辭是你給他批的,盤纏是你給他備的,人也是你們指使他殺的,你們所有的罪狀都查得清清楚楚了,你以為你一句你不知道就能推脫了嗎?真是可笑。”

“你的親哥哥可是告訴了我不少事,秦夢蓮是他從賭坊帶回來的花魁,他在賭場欠下了鉅款,差點把陳家葬送,那個掌櫃是你的親信,還有注資要求你們殺人嫁禍到幕後黑手等等…但是現在他毫不猶豫的就把你賣了,你卻在這裡玩兄弟情深?哎,你和兄弟心連心,兄弟跟你玩腦筋,就你這腦子,做了陳家主也不是我們想要的人。”林逸繼續譏諷道。

聽到這裡,陳二爺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額頭滿是汗珠,藏在袖口裡緊握的雙拳,表明他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得了,您先歇著,我還要去跟陳立聊聊,就不陪您了。”說完,林逸收起卷宗作勢要走。

“等等。”陳二爺這時突然開口道。“我如果說了,我陳家也活不下去,除非你答應我保住陳家。”

“可以,但是我要股份,你得按醉香樓現在的市值給我佔股。”林逸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

“你先給我寫個憑證。”陳二爺見林逸那麼快就答應了,難免覺得其中有詐。畢竟林家雖然有錢,但林逸一個出了名的敗家子,林霖會聽他的話往陳家注資?他有些信不過啊。

林逸卻懶得和他囉嗦,“別跟我討價還價的,你除了信我別無選擇。”

聞言,陳二爺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還是緩緩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寧安城有兩個最富有的家族,一個是林家,一個是汪家。次一級的就是他們陳家、寧家、張家和齊家。

自從陳知榮在賭坊敗光了家產之後,陳家便在各個方面遭受了寧家和齊家的打壓,想要趁機將陳家吞併。

陳家四處求援,希望能保全自家祖業,本想著陳立和林逸關係好,陳家便派人向林家求助,可誰知林霖竟然說:“我憑什麼幫你們擦屁股。”就拒絕了陳家。

而張家作為林家布坊的代理商,也跟著林家一起袖手旁觀。

直到有一天,陳知榮大晚上的帶了個黑衣老者來到陳家祠堂。

那黑衣老者見到陳家老爺子的第一句話就表示願意出三十萬兩白銀收購陳家,但是,陳家必須殺了林逸做投名狀!

如果陳家不答應,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還得等著被排擠出局,然後被往日仇家報復,等著家破人亡吧。

老爺子當然不可能答應,畢竟要是林逸死了,面對林家的怒火,陳家一樣沒有活路。

可是經過陳老爺子的一番調查,那黑衣老者竟然是賭坊的管事,並且寧家和齊家都是賭坊安排故意針對陳家的。

老爺子知道勢不可違,最終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陳家所有產業所有權歸賭坊,但陳家人可以繼續自主經營,每年以分紅的形式給賭坊上供部分所得。

還有就是陳家必須配合賭坊扳倒林家,但賭坊會給陳家提供保護和支援。

隨後,賭坊給陳家安排了一個國色天香的花魁,讓陳家殺了她嫁禍給林逸。陳老爺子也示意,讓二房一脈配合安排此事。

到時候林霖為了保住林逸一定會花大量資金打點各路關係。哪怕林逸不死,林家也得脫層皮。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剛好這新知府走馬上任,得知此事的他十分重視。新官上任三把火,弄得大家都不敢在這時候插手這個案子。

不然的話,哪怕他林逸是狄仁傑轉世,今天他也得把這口黑鍋給背好。

可賭坊卻認為這是個機會,既然林霖不能插手其中,那說不定還能名正言順的殺了林逸。

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卻發生了,林逸竟然真靠自已洗脫了罪名,還藉此機會一躍成為了知府的心腹。

將陳二爺的證詞記錄完之後,林逸讓曹縣令將所有人集結到大堂去。

然後讓陳二爺作為汙點證人與陳立父子互相指認,隨著雙方的友好交流持續升級,連他們當初做過的那些骯髒事都給爆了出來。

看他們狗咬狗,甚至要在公堂之上大打出手,林逸這才讓他們終止這場鬧劇。最終,陳立父子作為主謀,買兇殺人、栽贓嫁禍等數罪併罰,判處斬首示眾。陳二爺父子作為幫兇,本應同罪,念其戴罪立功,判處杖責五十,流放南疆。

這個判決出來之後,陳二爺就知道自已被林逸耍了,頓時破口大罵,把林逸的族譜都友好的問候了一遍。

而林逸卻徑直來到咒罵不已的陳二爺身前,輕聲對他說道:“二爺,別怪我,我能力有限,畢竟還得給知府大人一個交代呢,這判決肯定是跑不掉的。而且你想想,今日過後,賭坊會放過陳家嗎?你們留在這裡更危險。我會為你們打點押送的官員,送你們離開雲州之後,便放你們逃走。到時候我會給你們一筆錢財,保你們父子此生衣食無憂。”

陳二爺聽聞此言,這才止住了叫罵,看著林逸那真誠的目光,不由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林逸雙手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的點頭道:“信我!”

陳二爺感受到他手掌傳來的那堅定力量,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多謝!”

隨後,林逸又疑惑的問道:“那賭坊背景你瞭解嗎?他們為何要針對我?”

陳二爺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腦海中賭坊的資料道:“不清楚,只知道這賭坊叫黃金園,原本開在泉州府,只是不知為何得罪了上一任知府,被知府清剿了幾次,後來惹怒了賭坊背後的主人,那知府沒多久就告老還鄉了。而賭坊雖然元氣大傷,但也只是離開了泉州府,開到了咱寧安城來了。”

“至於他們為何要針對你,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你自已小心,別銀子還沒交給我你就先掛了。”陳二爺擔憂著,要不是林逸說的對,他得趁機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然高低要讓林逸先把銀子給了再說。

而林逸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就一言不發看著他們被衙役們押下去了。

“哈哈,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那麼複雜的案子,竟然兩天時間就讓你給破了,林先生這手段高,實在是高!”曹縣令見林逸過來,連忙拱手笑道。

林逸見此當然明白他想幹什麼,便也笑著回道:“都是曹縣令鼎力相助,才能有如今的結果啊,只是此案想要結案,還需要將那殺人兇手陳掌櫃給捉拿歸案,如此才算是還真相大白,我們也好向知府大人交差嘛。”

聽林逸這麼說,曹縣令心中悄悄鬆了口氣,這件事牽扯太深,他現在只想趕快結案,要是被攪和進去,他一個七品縣令怕是熬不住哦。

見林逸也不打算趁勢借用官府對付黃金園,那便只用抓回陳掌櫃把案子結了,那他就脫身了。

“林先生所言甚是,我一定加派人手,儘快將這殺人兇手捉拿歸案!”曹縣令義正嚴辭的拍著胸脯保證道。

“哎,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如今這惡報已然應驗,卻不知善報還在何處啊?”看著天空中的點點繁星,林逸一臉落寞的感嘆道。

曹縣令見狀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為是見證了一個大家族就此倒下,心中難免兔死狐悲,但還是跟著附和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陳家敢行如此慘無人道之事,有此下場倒是咎由自取。我們都要引以為戒啊。”

聞言,林逸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這傢伙曲解了自已意思啊,思索了一番之後,林逸覺得自已還是打直球比較好,畢竟真誠才是必殺技嘛。

於是他轉身,笑盈盈的看著曹縣令道:“曹老哥,你看這惡人都伏法了,我這個被冤枉的好人是不是該有些補償啊,您看畢竟我被人陷害,平白無故有了牢獄之災,現在晚上睡覺都會夢到被人抽鞭子,給我這脆弱的身心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啊。”說著,還對曹縣令眨巴眨巴眼睛。

見此,曹縣令頓時也是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老弟所言甚是,老弟遭奸人陷害,蒙受這不白之冤,本官自當為你主持公道,就讓這陳家賠償你紋銀一千兩,以示懲戒如何?”

聞言,林玉兒不屑的嗤笑一聲,因為這事,林家打點出去的都不止一千兩。

於是林逸一手扶著額頭,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旁坐下,面容悲悽地說著:“哎,想我才不過弱冠之年,尚未婚配便背了個強姦殺人的名聲,哎,今後寧姑娘可能都不會再理會我了。”

曹縣令頓時就無語了,人家都要嫁為人婦了,怎麼可能跟你勾勾搭搭。不過見林逸好像毫無自覺的樣子,只得問道:“嗯,林老弟不光是心靈受到了嚴重迫害,這名聲也是大受影響,那就判處陳家賠償你三千兩?”

見林逸還是坐在那裡,獨自捂著腦袋黯然神傷,看得曹縣令暗暗咬牙不已,又開口問道:“五千兩?”

林逸這才笑著抱拳道:“全憑青天大老爺做主!”

曹縣令苦笑著搖了搖頭,讓軍師去把判決擬了,又想起一事,對林逸問道:“那陳知勇父子你真打算放了?知府大人要是知道了恐怕不好交代啊。”

林逸卻詫異的看著曹縣令,疑惑地問道:“他們父子倆不是沒熬過杖刑嗎?”

曹縣令愣愣地看著林逸,半晌後兩人一同發出了桀桀桀的笑聲......

回到林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送林玉兒回房後,林逸去泡了個澡,隨後獨自坐在院子裡,思索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從穿越過來到現在,其實也就四天時間。但期間卻感覺發生了不少事情,而且還有許多可疑的地方。

比如他這表姐,明明跟自已已經好幾年沒有正兒八經一起說過話了,為何會突然纏上他了。

而且她年紀與自已相仿,但是身手哪怕不及王捕頭,估計也不會差太多。可印象中她雖然算不得什麼大家閨秀,但也從來沒有見她練過武啊。

其次是他這老爹,明明只是個賣絲綢布匹的商人,但是卻能找到些官府都查不到的東西,而且後來居上,成為這寧安城的兩大富商之一。

最後一個最棘手,畢竟前兩者雖然有暫時不清楚,但起碼對自已無害。而那神秘的黃金園,為何會對自已有那麼大的敵意?如果他們背後的勢力是齊王府,那想要拿下林家簡直輕而易舉,隨便一個由頭就能將林家滿門抄斬。

而且有一點很重要,就是黃金圓和知府姜雲清必然不會是同一股勢力的人,不然知府不僅不會插手這個案子,甚至會趁機添把火,將林逸置於死地。

“看來該找時間去泉州府見見這位知府大人了。” 想到這,林逸感覺自已一點睏意都沒有,於是便努力回想穿越前的科技技術,看看有沒有自已能復刻的,要是能記得幾樣,那對這個世界來說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到時候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不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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