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階的服務，在四九食堂
林引表情莊嚴：“為我們的理想社會而奮鬥！”
蘇漫道：“行了，先為填飽你的肚子奮鬥吧。”
二人走到門口，林引回頭：“我們的理想社會一定會實現！”
朱小幼把正要塞進嘴裡的小熊餅乾放下，一臉嚴峻，中二地做了個向前進的姿勢。
“一定會實現！”
蘇漫捂臉。
這倆二貨。
出了步兵堂安保公司，往左走大概五百米左右，有一個食堂，叫“四九食堂”。
用的是上世紀的宋體字。
白底紅字，文字已經掉漆，白底也已經泛黃。
“這就是我們的食堂？”
林引看著眼前的這個食堂，外表陳舊，其貌不揚，比他們學校的差多了。
還沒進去，就讓人想起了大鍋飯，想起了“吃飯不花錢，努力搞生產”，“生活集體化，食堂如我家，”等標語。
此時，陸陸續續走進了很多人。
“嚴格來說，這不是我們專屬的食堂。”
蘇漫斟酌著語句說道：
“因為我們要提倡節約型社會，所以，附近的幾個兄弟單位取消了他們原有的食堂，由土地規劃署出房子，糧食署出糧食，稅務署出資，搞了這個公共食堂。”
這真的是大鍋飯了，不知這是歷史的倒退，還是社會的大同。
“進去吧。”蘇漫邁步向前，又回頭：“對了，你帶了身份證沒有？一會幫你辦張飯卡。”
“吃飯還要錢？”
林引有些懵懂，不是“吃飯不花錢，努力搞生產”的“天下大同”的烏托邦食堂嗎？
吃飯居然還要花錢？！還有天理沒有？
“屁話，不花錢你想吃白食？”蘇漫白了他一眼，“這次我請你，下次記得帶身份證。”
就算是吃食堂飯菜，我也要把你吃得心肝兒顫，大爺我一天沒吃飯了。
走進“四九食堂”，林引就像覓食的小老鼠一樣到處亂瞄，可是這食堂跟他想象的卻大不相同。
這裡沒有排隊的人群，也沒有油膩的大廚跟抖勺的大媽。
這是一個自助食堂。
蘇漫取出飯卡，在一個像銀行那種取號機的機器上“滴”了一聲，然後穿過一個類似安檢門的門，識別了面容，走了進去。
“就這樣？”林引跟在蘇漫身後，像個土包子一樣左顧右盼：“哇，那麼高階的嗎？”
蘇漫淺笑，指著一排排的各色菜品，甚是豪氣：“想吃什麼自已拿，隨便吃。”
說著自已拿了一個餐盤，打了個糖醋排骨，一個時令蔬菜。
林引遊走在各色菜品之間，像個花蝴蝶一樣，這個鴨看樣子好吃，那個雞也不錯，臥槽，油燜大蝦，我最喜歡吃油燜大蝦了……
林引的餐盤上的菜堆得像座小山一樣，他小心翼翼端著餐盤，坐到了蘇漫對面。
“你能吃得完嗎？”蘇漫柳眉輕蹙。
“我一天沒吃東西了。”林引看著前面的小山丘，在稍遠處兩座山峰的掩映下，顯得格外誘人。
林引食指大動，拿起筷子，狼吞虎嚥。
“你就不能斯文點？”蘇漫放下筷子。
“斯文？斯文能當飯吃？”林引把油燜大蝦塞進嘴裡，蝦殼吐了出來：“好吃。”
“你確定你一天沒吃東西？”蘇漫驚訝得看著林引，吃相粗獷。
“準確地說，我一天半沒吃東西了。”林引嘴裡咀嚼著食物，含糊不清說道。
“也不像。”蘇漫充滿關愛的眼神看著林引，讓人覺得她看的是敘利亞的難民。
林引一愣，放慢了吃飯的速度，“那我像什麼？敘利亞難民？”
“我看你像上輩子餓死的。”
林引哈哈一笑：“有可能，大饑荒餓死的人可不少。”
蘇漫挺起胸脯，摸了摸肚子，“呀，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拿出紙巾，優雅地擦著嘴。
“你就吃這麼點？”林引瞟了她一眼聳立的高峰，不過肉倒是挺會長的。
蘇漫冷哼道：“行了，別亂看，好好吃你的飯。”
林引老臉一紅，默默扒飯。
這個時候，步兵堂安保公司的同事陸陸續續走進了四九食堂，一見林引，紛紛打招呼：
“喲，林引啊，第一天就吃食堂啊，可真接地氣。”
“蘇大美女陪你吃飯啊，豔福不淺。”
“小哥哥，你吃得真多。”
林引：“……”
“他們都不回家做飯的嗎？”林引輕聲問道。
“他們有幾個會做飯的？會煮泡麵就不錯了。更何況，食堂的飯菜比自已做飯便宜，他們可精著呢。有的還打包回去當宵夜。”
“真會精打細算。”林引想了想，又問道：“對了，你們刷了飯卡就進來了，是怎麼消費的？”
“刷了飯卡，就是啟用了預付機制，我們進過那個檢測門，就是識別了身份資訊，這裡有AI智慧系統監控，你打了什麼飯菜，打了多少，都已經被記錄在案……”
“等等，我打什麼菜能記錄可以理解，我打幾兩菜，是怎麼識別的？”林引吐出雞骨頭，看著蘇漫問。
蘇漫道：“裝菜的盤子底下，是一個AI智慧電子秤，菜的重量是有記錄的，你打了多少菜，它就會減掉那部分的重量。”
“原來如此，好高大上的樣子。這不就是無人餐廳？！”
“也可以這麼叫吧，可是那幫傢伙說這是AI餐廳。”
好傢伙，什麼都AI，就不能換個詞？
“那幫傢伙？那幫傢伙是哪幫傢伙？”
“哦，科學技術署的那幫傢伙。這四九食堂是他們設計的。”
蘇漫說過，這食堂，土地規劃署出房子，糧食署出糧食，稅務署出資，科學技術署設計。
那麼，我們步兵堂安保公司出了什麼呢？
是第二馬甲“調查署”的市場調查，還是本職工作的幫人“光陰擺渡”？
憑什麼我們能在這裡吃飯？
林引心裡想著事，吃飯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你吃不完了吧，吃不完可是要受處罰的。”
蘇漫蹙著秀眉道：“不過罰的不是你，用的是我的卡，我會被禁止三天不能進這四九食堂吃飯。”
林引看向蘇漫，冷笑一聲，太小看我了。
一頓風捲殘雲，便吃了個罄盡。
“走吧。”
林引滿嘴油，目光掃視一下飯桌，居然沒有紙巾，於是抬起手臂，在袖口上一抹，反正這衣服一會要洗。
蘇漫有些驚訝，這跟豬八戒有什麼兩樣？
忽然，食堂外傳來一個人罵天咒地的聲音：“憑什麼我不能進？我也是來吃飯的。”
緊接著一個髒兮兮的乞丐怒氣衝衝的，手裡拿著木棍擊打那閘機。
沒刷飯卡的，都被攔在閘機外面。
蘇漫嘴角一抽，邁著大長腿，徑直走了過去。
“跟我去瞧瞧，我們【步兵堂】對這四九食堂提供安保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