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島、李氏、陳氏、神代的探員們,全都鐵青著臉回到情報一處。

原本已經到了該下班的時間,但各個情報組全都開始加班,重新梳理所有手頭的卷宗,想要重新找到可以抓捕歸案的慶氏派系官員。

一時間,情報一處大樓燈火通明,彷彿回到了這個聯邦情報機構最熱鬧的時候。

每個情報組都有一些秘密檔案,比如其他財團派系的官員的罪證,沒有撕破臉的時候大家都藏起來秘而不宣,撕破臉的時候就拿出來給予致命一擊。

李鍾憲拿著自家手裡的秘密檔案,不斷派人出去抓捕嫌疑犯歸案,結果得到的反饋都是:人已經被七組帶走了。

他面無表情的將秘密檔案一份份的撕碎,心說七組辦事也太絕了吧,連自己人都抓,那這一組人以後如何在慶氏內部立足?

瘋了嗎!

他們都想不明白,這個慶塵,難道真的無所畏懼想要當孤臣?!

孤臣能有什麼好下場?慶一如果當了影子,也會為了平息各方的憤怒,把這個孤臣扔出去吧?

……

……

與其他情報組一次次無功而返不同的是,慶樺每次回來都能帶著嫌疑犯,那些嫌疑犯一個個帶著黑色頭套,誰也看不清嫌疑犯的長相,無法確定身份。

然後還沒等其他情報組反應過來,那些人便被關進了七組在地下的秘密監獄。

其他情報組一邊急的火急火燎,一邊開始懷疑自己。

那位七組督查明明連辦公室都沒出,憑什麼能抓到這麼多嫌疑犯?

這抓的也太多了吧!

從這時候開始,情報一處的內卷便開始了。

各個組的督查們鐵青著臉坐在自己辦公室裡,探員們沒有一個敢提下班的。

不光是探員們不能走,連情報一處的食堂都加班加點。

他們不知道的是,慶樺這群人押著嫌疑犯進入秘密監獄後,慶樺便對身旁的一名探員說道:“行了,把楊旭陽腦袋上的頭套給摘了吧。”

一直扮演嫌疑犯的楊旭陽重見光明後鬆了口氣:“悶死我了,能換個透氣點的頭套嗎?”

“忍一忍,老闆說這兩天就有結果了,”慶樺說道。

事實就是,饒是慶塵那腦子也不可能無限度的抓人,找不到證據就是找不到證據,總不能強行把其他財團派系的官員給抓回來吧?

但慶塵必須要讓其他情報組著急,索性就讓七組的探員扮演起嫌疑犯來了,反正其他情報組又沒法知道黑色頭套下面的人是誰。

反正10號城市大大小小官員數萬人,其他情報組一時間也無法確認到底多少人被抓。

而且最關鍵的是,也是七組之前戰績彪炳,搞得慶樺現在開始演戲了都沒人懷疑一下子。

但是,不管慶樺如何演戲。

至今都沒有人來七組辦理會員。

慶樺看了一眼時間,從摘掉白板之後,已經過去了整整24個小時。

他看了一眼秘密監獄裡留守探員:“怎麼樣,其他情報組有認栽的跡象嗎?有沒有人來諮詢過會員的事情?”

探員搖搖頭,一臉憂慮的說道:“沒有,連個來問一問的人都沒,長官,你說老闆這個計劃會不會失敗啊?”

慶樺冷冷的瞥了探員一眼:“這不是你能討論的事情,老闆吩咐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只不過,他雖然這麼說,但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臉上也有些忍不住的焦慮。

……

……

半夜11點,食堂那邊通知大家準備好了夜宵。

已經習慣了加班的七組這邊,全都開開心心的吃飯去了,而其他情報組則是愁眉苦臉的到食堂。

其實那些督查本不打算讓探員們吃夜宵的,畢竟都火燒眉毛了,忙活了一天就抓了幾個三腳貓回來,還吃什麼夜宵?

然而當他們聽到七組去食堂的動靜,趕忙打發自家探員也去吃飯,順便看看能不能從七組探員那裡打聽點什麼。

陳氏這邊的見習督查陳枕到1樓食堂,直奔慶準,竟是帶人直接在慶準對面坐下了。

慶準咬了口包子笑道:“怎麼都愁眉苦臉的啊,難道事情進展不順利嗎?”

陳枕被噎了一下,我們不順利,還不都是因為你把人都提前抓走了?

然而他不能這麼說,只能順了順心氣兒笑道:“只是加班沒法回家,有點疲憊而已,對了,你們今天抓了不少人啊?”

慶準笑眯眯的說道:“這是你們不掏錢能打聽的嗎?”

說著,慶準又看向陳枕旁邊的探員問道:“六組沒給你們發加班費嗎?吃個飯都苦著臉。”

那名探員愣了一下:“你們有加班費?”

慶準笑眯眯的回應道:“當然有啊,你們沒有嗎?我們七組的加班費,那都是一車一車裝著的……奧不對,這個不能給你們說。”

說完,慶準端著恆溫飯盒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飯盒裡面是他給慶塵打的飯。

本來他是喊那位新老闆一起來吃飯的,結果慶塵拒絕了。

那位新老闆給慶準說,這個時候七組督查就應該保持最神秘的姿態,不是為了裝樣子,而是這樣才能給其他情報組最大的壓迫感。

慶準感慨,這位七組的新老闆為了壓制其他情報組,心理戰、情報戰什麼招數都給用上了。

而且,這位新老闆還勤奮,竟然住在情報一處大樓裡就不走了,也不知道圖啥。

慶準端著飯盒來到慶塵辦公室裡,卻見那位新老闆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呼吸也保持著某種奇怪的頻率。

慶塵睜開眼:“怎麼樣,都去吃飯了嗎?”

慶準點點頭:“看樣子都挺著急的,本來食堂裡一個人都沒有,咱們七組一上去,其他情報組全都跟來了,想打聽情報呢。”

慶塵點點頭掀開飯盒:“急了就行。”

慶準想了想饒有興致的說道:“老闆,其他情報組可不會那麼容易妥協,雖然這都是一些小蝦米,但在外界普通人眼中好歹也是‘活閻王’了,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把慶氏派系的大人物給挖出來,然後關到秘密監獄裡面做籌碼。”

慶塵看了慶準一眼:“嗯。”

慶準有些意外,這麼重要的事情,您‘嗯’一下就完事了?好得給我們說說接下來要怎麼辦吧?

慶塵笑了笑:“撕開一條口子,他們就會妥協了,人不患寡,患不均。”

……

……

慶準帶著七組的探員們回去了。

食堂裡卻依舊亂哄哄的。

陳塞坐在長桌上看著眼前的飯菜,抬頭間突然看見二組的李雲取竟也面色鐵青著。

他端著飯盒坐到李雲取對面:“你臉色怎麼也這麼差呢,李氏和慶氏平日裡關係不還挺好的嗎?”

李雲取冷聲道:“今天李氏好幾名官員失聯了,我看慶氏是想借李長青長官沒空搭理後方的機會,將情報一處整合到手裡。我今天去抓好幾個慶氏派系的官員,想抓在手裡當籌碼,結果全都撲空了,被七組給搶先一步。我就想不明白了,七組這位新督查到底什麼來頭,能力如此強悍的話為什麼不去密諜司,來情報一處幹什麼?”

陳塞說道:“搞不好這位新督查還真是一位密諜呢,不過他現在乾乾淨淨身家清白,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你想整他都找不到機會。慶氏藏這位新人怕是藏了很久,現在放出來必然有大動作。”

“嗯,”李雲取面無表情的扒拉著飯盒,似乎在謀劃著如何反擊:“現在手裡一點籌碼都沒有,明天我打算出去一趟,現有的卷宗挖不出什麼東西了,得有針對性的調查那些慶氏重要官員。”

陳塞低著頭吃飯,表情不斷變換著,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說道:“魏書棋知道嗎?”

李雲取怔了一下:“參議院的議員魏書棋?”

陳塞點點頭:“我這裡找到了一些跟他有關的線索。”

李雲取搖搖頭:“這是慶氏派系在民主黨內重要人物,光有一些線索是不夠的。而且,這種人物都已經非常謹慎了,輕易不會讓我們拿到什麼把柄。”

陳塞想了想說道:“我有確鑿的證據,他6年前他肇事逃逸,找人頂罪,頂罪的人前陣子說漏嘴了。”

李雲取樂了:“還有這種事?”

“沒錯,”陳塞笑了笑:“那人嘴挺硬的,但他怎麼扛得住我們的手段?”

李雲取冷笑:“既然如此,你們陳氏為什麼不去提審他?”

“我們這邊上級有命令,不要跟慶氏撕破臉,”陳塞笑了笑:“畢竟陳氏的重鎮都在南方,北方對我們不重要,所以不打算參與這事。但10號城市對你們李氏的意義就不太一樣了,對不對?我這是作為朋友才把線索告訴你的,一般人我絕對不會說出來。”

李雲取立刻起身招呼二組的探員走了:“這事謝了。”

如陳塞所料,李雲取第一時間便動身前往10號監獄。

然而過了一天時間,李雲取那邊把人提回來之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陳塞趁著午飯的時間,在食堂裡坐到李雲取對面打聽到:“怎麼樣,那個頂罪的開口了嗎?”

李雲取抬頭看著陳塞:“什麼頂罪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陳塞:“……”

這位六組的督查面色漸冷,他這時候終於明白,面前這位李雲取怕不是已經和七組達成了交易,直接把那個頂罪者交給了七組?!

事實上,不止是陳塞驚訝,連七組的探員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昨天晚上,李雲取親自將那名頂罪者秘密移交給了慶樺、慶準。

當時,這兩位都震驚了。

因為在此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家新老闆竟然和李雲取保持著同盟關係。

李雲取還天天對七組咬牙切齒呢!

慶準看見李雲取來移交罪犯的時候,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此時,陳塞冷聲道:“李督查,你要這麼做,我們六組以後跟二組可做不成朋友了。”

李雲取笑了起來:“我們做過朋友嗎?對了,你們陳氏現在失聯的官員有十多個了吧,你們上級一定催的很緊,你竟然還有心情吃飯?自己不想出頭,想慫恿我去當出頭鳥?你當我是傻子呢!”

李雲取端著飯盒走了,竟還小聲的哼著歌,心情似乎非常不錯!

傍晚的時候,情報六組的見習督查陳枕來到三樓門口,他看著面前的慶樺,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要見你們七組的那位新督查。”

慶樺笑著將他領了進去:“我們督查正專心看卷宗呢,不待客啊,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就行了。”

陳枕憋了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他身為見習督查,竟然連七組的督查都見不到。

慶樺想了想:“但你可以在裡面等等。”

倆人正往裡面走著呢,陳枕卻發現李氏督查李雲取,正坐在七組督查辦公室裡。

陳枕愣了一下問慶樺:“那不是李雲取嗎,他為什麼在這裡?”

慶樺想了想:“他來加入會員啊?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有點難以接受,但是我們老闆說了,沒關係,消費意識要慢慢培養。”

陳枕當場就想吐血了,神特麼慢慢培養消費意識!

但更重要的是,李雲取這個濃眉大眼的已經叛變革命,率先成為會員了!

“等等,我忘帶手機了,回去一趟,”陳枕說道:“等會再來談也可以吧?”

“當然可以,”慶樺笑道:“七組的大門,永遠為會員敞開!”

卻見陳枕轉身就上樓去了,他回到辦公室將剛才在七組的所見所聞全都告訴了督查陳塞。

而陳塞則面色鐵青的拍桌而起,他已經反應過來了:“合著,這李雲取已經妥協了!?”

“老闆,現在怎麼辦?”陳枕問道。

陳塞嘆息一聲:“還能怎麼辦,輸了就認栽。10號城市不是咱們的主場,本來安插的官員就不多,現在又被七組抓了這麼多。你去七組繼續交易,告訴他們,我們手裡沒有神代、鹿島的人,但可以用這些年抓捕的慶氏情報人員來交易。另外,把會員費交了!”

“好,”陳枕點頭下樓了。

慶準原本在辦公室裡聽歌呢,他都以為慶塵的計劃要失敗了,結果對方卻用李雲取在這種大樓裡,硬生生撕出了一條口子。

“有趣。”

……

……

七組的三樓辦公室裡。

慶塵看了慶準一眼:“鹿島那邊有突破嗎?”

慶樺難掩激動的點點頭:“鹿島剛剛聯絡我們了,他們願意用神代靖邊交換咱們手裡的兩名鹿島成員。時間定在三天之後,就在10號城市裡進行交易。”

“好事,”慶塵點點頭:“我這邊會跟影子先生彙報這件事情,正式的人質交接就由更專業的人來吧。”

情報一處的武力值,終究還是弱了點,打手終究只是打手,算不得正規軍。

所以大事要由影子麾下的密諜司來親自完成,這需要數十位密諜、數百位鷂隼的協力配合。

神代靖邊的身份太敏感了,必須防備神代來截人。

這時,慶樺有些不解的問道:“老闆,我就隨口一問啊,您想不想回答都行。”

短短十多天,慶樺對慶塵的稱呼越發敬畏,語氣也越發謙卑,他已經完全忘記了慶塵的年紀。

要知道,慶樺比慶塵大了將近20歲。

慶塵看著慶樺:“你問。”

“我們為什麼要換神代靖邊?”慶樺問道。

“因為我們要用神代靖邊,換慶牧回家,”慶塵平靜說道:“神代靖邊是神代在南方的情報負責人,如果神代不換,那我們就把慶牧遭遇過的一切,都在神代靖邊身上重演一遍。神經元接駁奪舍的技術,我們慶氏也有,我不相信神代靖邊的意志比慶牧還堅硬。”

慶樺愣住了。

下一刻他竟是給慶塵敬了個禮。

“這是幹什麼?”慶塵皺眉。

慶樺格外的凝重:“原來您是在籌備這件事情,請原諒我在您剛上任時的一些魯莽,以後您要做的事情,我一定不再追問原由,只要您一聲令下,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慶塵依舊皺著眉頭。

慶樺深吸一口氣說道:“慶牧這個名字對於慶氏的情報人員來說,簡直太熟悉了。我們受訓時學的第一課‘忠誠’裡,教材就是慶牧。我們知道他做了什麼,也知道他為我們守住了什麼,慶氏情報人員沒有一個不想接他回家的,如果您真能接他回家,恐怕所有慶氏情報人員都會發自內心的敬佩您……雖然您年紀還很小。”

慶塵怔了一下。

他沒有接受過慶氏的情報人員訓練,也對慶氏沒有什麼歸屬感。

所以他只是知道慶牧遭遇了什麼,又因為他天然對神代、鹿島抱有敵意,所以感到了一絲憤怒。

但他終究還是不明白,慶牧在慶氏情報人員心中的分量。

而慶氏影子讓他來做這場交易,執行這件事情。

其實是要親手將慶氏情報人員的人心交給他。

這才是影子要的東西。

慶塵想通了這一點,面色平靜的看著慶樺說道:“如今神代還沒有絲毫動靜,這種時候越是平靜,我們越需要小心。另外,鹿島移交神代靖邊也未必是真心實意,很有可能是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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