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瓦房後,李星河洗了個澡。

在外面廝混兩天,要不是還沒有入夏他身上估計都要發臭了。

等換過衣服,李星河來到中間的瓦房跟陳福海打了個招呼。

由於腿腳不便,陳福海的性格顯得有些木訥內向。

但看得出來他平時很注重衛生,雖然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舊,卻洗非常的乾淨。

“平時多虧了村裡的幾個堂兄弟幫襯,要不然我熬不了這麼多年,只是苦了楓葉這孩子。”

李福海聊了幾句之後就把話題引到了陳楓葉的身上。

作為一個殘疾人,他畢生的希望就只有陳楓葉這個兒子。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也太清楚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對李星河的突然造訪其實他是一直懷有戒心的。

“小兄弟,你給楓葉這麼多錢,我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楓葉說你對他很好,他相信你不是壞人。不過事情總有個緣由,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對於陳福海的直白李星河早有心理準備。

突然某天一個陌生人來到家裡,還對自已的孩子關愛有加,做父母的要是不過問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老哥,你等我一下。”

李星河拍了拍陳福海的手,然後回到自已的房間裡。

拉開書桌的抽屜的時候,李星河甚至還有一絲小小的擔心。

但好在無論是錢還是借據,都原封不動的躺在抽屜裡。

看來陳福海也是個可靠的人。

李星河笑了笑,拿起那張陳福海的借據回到了主屋,把借據遞給陳福海。

陳福海看到熟悉的字跡的時候,表現的很激動。

“你真的認識陳浮生?”

李星河點點頭。

“我跟陳浮生是好朋友,他生前委託我把這張借據還給你,並告訴你···”

說著話,李星河扭頭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陳浮生。

“在收到這張借據的時候,我一度很想再來看看你們,可是我忘了···真的很對不起!”

陳浮生抿著嘴唇,低沉的說道。

這番話顯然是他最真實的想法,並不是隨意編造出來的。

“在收到這張借據的時候,他一度很想再來看看你們,可是他忘了···真的很對不起!”

李星河把陳浮生的話轉述了一遍,陳福海在聽完之後一連說了三句沒有對不起。

“他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怎麼能說對不起呢,是我們對不起他,這麼多年我們也沒去當面謝謝他,更沒有把錢還給他。”

陳福海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李星河看得出來陳福海是真的很內疚,只好出言安慰道:

“老哥,不用太難過,浮生也不差這點錢。我呢,雖然是幫浮生來送東西的,但我也真的很喜歡楓葉這孩子。離浮生的葬禮結束還有一段時間,我也還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如果有什麼幫得上忙的,請你儘管告訴我。”

李星河說完話就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因為再說下去已經無益了,只會讓陳福海覺得更加的難堪。

他只要表明自已沒有惡意就可以了。

當李星河開門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正好跟陳楓葉打了個照面。

眼見少年雙眼通紅的樣子,顯然在門口有段時間了。

李星河問了句:“都聽到了?”

“嗯。”陳楓葉哭著點了點頭。

“那這聲哥哥你叫的不冤枉吧?”李星河突然問道。

沒等陳楓葉說話,李星河就揉了揉他的腦袋離開了屋子。

“早點睡,明天還要上學。”

陳楓葉的臉上頓時流下豆大的眼淚。

回到房間之後,李星河平復了一下自已的情緒。

跟他一樣,陳浮生此刻的心情也很複雜。

其實他們兩個都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

兩人只是湊巧在靈堂裡遇到了陳楓葉,才被勾起的好奇。

但自從接觸過這對父子之後,不得不承認,兩人是真的動了惻隱之心。

“你打算幫他們到什麼程度?”陳浮生問道。

李星河搖搖頭。

他自然明白陳浮生的意思,幫人可以幫一時,但是沒辦法幫一世。

“不知道,也許改善下他們的生活,也許像你一樣再給他們留下一筆錢,我總歸還是要離開平江的。”

兩人互相沉默了一陣,揭過這個話題。

“看看今天的收穫吧。”

李星河把換下來的衣服拿起來,又把口袋裡的錢全部掏出來扔到了床上。

密密麻麻的百元大鈔,散開來是一大堆。

李星河坐在床邊,一張一張的把這些錢疊好,總數一共是一萬五千多塊。

跟昨天的收穫差不太多。

但兩人並沒有顯得特別高興。

“我以前贏一兩千塊錢就會覺得很開心的,現在好像對著幾萬塊錢都沒什麼感覺了。”

李星河說著話又把這些錢裝進了身上的口袋裡。

他打算明天再去城區裡一趟,把這些錢都換成微信或者支付寶裡的餘額。

“那是因為賭桌上來錢太容易了,次數多了你當然就會變得沒有感覺。”陳浮生說道。

他說的沒錯,賭博最大的危害其實不是輸掉了多少錢,而是它會摧毀一個人的三觀。

當一個人在賭桌上體驗過分分鐘成千上萬的輸贏之後,試問誰又能低下頭去打一個月三四千塊錢,卻要做八個甚至十個小時的工呢。

李星河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脫掉衣服上床準備睡覺。

臨睡前點開拼多多,又把今天列出來要買的東西都挑選了一遍加進了收藏夾,這是明天換完錢後第一時間要做的事情。

再切回到微信介面的時候,李星河看著那一個個熟悉的人名,上面依然是一條未讀訊息都沒有。

兩天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找過他。

“浮生。”

“嗯,我在。”

“你說對於我的家人和朋友來說,我是死了還是活著?”李星河突然沒頭沒尾的問道。

陳浮生並沒有家人,所以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好說道:

“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是星河,既然錯在你,你就應該去面對,欠誰的就去彌補誰。”

彌補嗎?

談何容易啊。

李星河嘆口氣,說句明白了,然後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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