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碎聲後,零散的樹葉與樹枝,從上空落下。

一頭身高一丈三尺的璃瞳赤尾鳥,利用粗大的爪子,從樹幹上垂直走了下來。

那一雙巨爪,看起來能夠輕鬆擰斷成年男性的身體。

它的頭部與身子,是湛藍色的羽毛,後半部分是鮮紅色的長尾。

看起來是一隻雄性。

璃瞳赤尾鳥的眼珠子,透著淡藍色的光芒,它從樹幹上跳下,依靠嗅覺,找到了腐肉的位置。

陳雲彥看到這隻大鳥,搖頭晃腦,腦袋與地面貼的很近,似乎在觀察地上那塊腐肉。

果然白天的視力極差。

它時不時的會抬起頭聆聽周圍動靜,聽到沒有異樣,才繼續尋找地上的腐肉。

璃瞳赤尾鳥的巨喙在地上啄了幾下,發現竟然是一灘黑血,並沒有找到什麼肉塊,當下就發出尖叫,似乎很生氣。

陳雲彥拿著羅真給的一根麻繩,趁著那頭大鳥準備回巢,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身形猶如猛虎撲食,衝向璃瞳赤尾鳥。

他精準的利用麻繩套住了大鳥的脖子,旋即轉身死死抱住繩子,利用體重與腰力,企圖勒暈這頭大鳥。

這般珍獸,傳聞是聖獸朱雀的後代。

想要取得其珍寶,就不能殺死。

因為其在死亡時,體內會釋放一種毒,導致身體迅速腐敗,散發出高溫。

溫度甚至接近岩漿,透過體內氣體的爆炸,將高溫肉液,迸射到獵人身上。

所以陳雲彥幾人,必須活捉大鳥。

璃瞳赤尾鳥受到了驚嚇,猛地撲騰翅膀,這對羽翼還沒有完全展開,就已經一丈七尺寬。

周圍掀起大風,成片的翠葉飄落。

大家低估了這頭大鳥的實力,它竟然沒有被勒暈,反而帶著陳雲彥,衝向了樹幹頂端。

見況,堂弟緊跟其後,雙手握著赤刃,衝向大鳥。

但這片森林的樹幹過於高大,中間沒有落腳點,以至於堂弟追了一段後,漸漸跟不上了大鳥攀爬的速度。

眼睜睜看著陳雲彥被拖到了茂密的枝葉中。

一些樹幹被璃瞳赤尾鳥撞斷,從上方掉落。

堂弟和羅真只能先行避開,一轉眼,就只能看到上方樹葉窸窣的動靜,不見陳雲彥人影。

旋即一聲長嘯,兩人透過有限的視野,看到了璃瞳赤尾鳥,拖著陳雲彥衝向高空。

…這都不放手嗎,雲彥兄真夠義氣的…羅真仰頭,憂心忡忡。

見到陳煦安朝著大鳥飛行的方向追了出去,羅真急忙拿出一根火摺子,扒開封口。

對著筒口吹氣,很快,火摺子被點燃了,冒出濃濃的紅煙。

羅真很小心的將火摺子持遠些,避開那些紅煙,朝著陳煦安離開的位置追去。

森林中,所有被這股紅煙碰到的東西,都染上了醒目的斑駁鮮紅。

這是情急之下,獵人們標記回家路線的手段。

在這個世界,天黑之前回不到安全屋,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在陳雲彥這個隊伍離開原地不久,另外兩隊人,出現在了這裡。

一雙黑金相間的雲紋靴,踩在了那一灘黑血旁邊。

慕容景瑜沒有什麼表情的望向前方。

“景瑜哥,這下怎麼辦,不好下手了。”

一名身材高大,模樣老成的少年,用粗獷的嗓子問道。

“從那麼高摔下來,不死也殘。你們這隊跟上去,如果那小子命大沒死,就送他一程。

“我就先不管那小子了,走,我們去玩點新鮮的。”

慕容景瑜淺笑,雙瞳裡閃過異樣的紅光。

五百米高空!

對於成年期的璃瞳赤尾鳥來說,扛著一個十八歲少年,飛向高空,根本毫無壓力。

大鳥或高速俯衝,或撲騰翅膀減速,又或者左右甩動羽翼,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動態,企圖將背上的人類甩開。

陳雲彥依靠強有力的手臂肌肉,牢牢抓緊了麻繩。

這大鳥沖天的速度太恐怖了。

僅僅因為一時間沒解開繩子,陳雲彥就被帶到了數百米之上。

“羅真該不會覺得我是愣頭青吧…其實我也不想搞成這樣的…”

這種情況,陳雲彥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任憑大鳥如何甩動,他也沒有掉下去。

可惜的是,那根麻繩先是有些扛不住了。

由於麻繩過於乾燥的狀態,導致韌性不足,經不起璃瞳赤尾鳥的折騰。

勒住大鳥脖子的那一段麻繩,出現了崩裂的情況。

隨著麻繩的組織一點點斷裂,陳雲彥明顯的感覺到自已身體下沉了一小節。

下方離地,少說也有四百多米,這種高度墜落,就算被茂密的樹林接住了,也得丟掉半條命。

必須得讓大鳥改變航線,降落到一定高度,如此,自已哪怕摔下去,也能依靠那些高大的樹木,抵消掉致殘的慣性。

陳雲彥當即閉上眼,嘗試著召喚出陽神的同時,讓自身保持住抱緊繩子的姿勢。

這無疑是一次大膽的嘗試。

人被逼到絕路的時候,往往已經沒得選擇了。

“我,沒得選…”

陳雲彥很應景的搬出刃叔當時說過的那句話。

旋即一縷半透明的陽神出現。

陳雲彥沒有立馬離體,而是先探出一個頭,讓自已適應了同時控制“陽神與陰魄”的狀態,再慢慢脫離全部陽神。

於是,在下方追逐著大鳥的堂弟,再一次看到了“兩個堂兄”。

對此,他已經適應了…

沒有過多的驚訝,而是一種“堂兄果然偷學技能了”的氣憤。

“上次巫蠱師襲擊京城,你果然是自已召喚出陽神的!”

如此堂兄,不救也罷…堂弟陳煦安咬緊牙,加快了速度。

羅真身體羸弱些,體力上完全無法和陳家倆兄弟相比。

跟到此處,已經丟失了陳煦安的方向,只能看見高空中,小如螞蟻一般的璃瞳赤尾鳥。

但羅真沒有放棄,依然用自已最大努力,跟上大鳥飛行的方向。

他渾身是汗,腦中想的很簡單,這倆兄弟不熟悉森林,如果迷路,天黑前就根本趕不回象駁車。

那等待他們的,只有鬼邪…

所以不能丟下他們。

“他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機遇啊!老子一定要翻身!”

當體力見底,羅真只能反覆用這個念頭,支撐著身體前進。

咻——

一列指頭粗細的殘影,迅捷的從羅真後方襲來。

直接穿透了羅真的小腿。

噗!

鮮血迸濺的同時,羅真失去重心,摔在地上翻滾不止。

地上的枯枝,在羅真滾倒的時候,劃傷了他的臉頰。

作為一名獵人,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應急危險的手段,早就刻在了血液裡。

卸掉了大部分翻滾的慣性後,羅真借用餘力,側身一個滾動,改變軌跡,躲在了粗壯的樹幹後邊。

耳邊細聽身後動靜的同時,抽出了懷裡的匕首。

大量的腎上腺素,讓羅真幾乎感受不到小腿的疼痛,但顯然是傷到筋骨了,失去了正常行走的能力。

身後傳來雜亂的窸窣聲,從步伐的節奏上面判斷,羅真得出結論,來的不是野獸,而是人!

身為世代相傳的獵人,羅真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就不停地灌輸著一個道理:

“一旦進入森林,不要相信任何人!”

在食物匱乏的時候,獵人互相爭奪獵物,亦或者背叛同伴,這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獵人非常在意後方,很熟悉腳步聲對自已的意義。

“數量在二到四人。”

羅真清楚的判斷出了來人數量。

這個時候會成隊出現在僻遠森林的人類,只能是一起來剿獸的同窗了。

因為經驗豐富的獵人,在沒有確定“獵物”喪失反抗能力的時候,是不會貿然暴露自已位置的。

羅真一手握著匕首,一手將剛才製作腐爛氣味的瓷瓶,拿了出來。

而後吐了一口唾液在匕刃上,再將粉末倒下去。

這種粉末具有非常強烈的腐蝕性,腐蝕僅針對血液。

只要刀口在對方身體上劃出口子,就能在對方傷口上燒出缺口。

這種缺口範圍非常大,是絕對致命的。

唯一的缺點就是缺乏瞬間斃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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